“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你是希望我被人掳走呢。”
就在此时,白梓陌慢慢悠悠地走了进来,身上已经是那身绣着青绿色纹绣的素裙,双髻绕在背后,如出水芙蓉。
看到白梓陌,众人脸上表情各异,秦氏和白清幽更是煞白了脸。
而跟着她身后进来的,却还有一人。
身后的女人大约二十五六,挽着漂亮却不繁琐的流星髻,一身大红色的锦绣长裙,手执一个珠圆玉润的佛珠,双眸含冰,显得端庄且不可侵犯。
定远侯夫人,也是定明侯的表妹——南宫玉。
若说这南宫玉虽然是定名侯的表小姐,但是从小就住在定名侯,也和白梓陌的生母关系很好,定远侯离世,她便长居定名侯常伴青灯古佛,不问世事。
若不是听说白梓陌落水,她必定不会出了她的万福居。
而白梓陌却正好借势有这机会提供了自己不在场的证明。
“陌儿,你没事就好,跑到哪里去了?”
白探看到女儿完好归来,心里大石总算落地,而看到南宫玉,却有些不解,自己的这个妹妹已经多少年没有出过院子了。
即使是定远侯府来人,她也一律不见。
“妹妹,你这怎么……”
“我怎么出我那个院子了是么?”南宫玉转动了一圈佛珠,微微摇了摇头,语气间都带上了一丝嘲讽之意,“若是再不出来,陌儿都没人撑腰了。”
一字一句全部都直戳着秦氏和白清幽的心脏,其中含义分明,但是却没人敢反驳。
秦氏暗自咬咬牙,她如何听不出这个女人的含义,但是面子上还是那副恭敬温婉的模样,“南宫夫人这话严重了,有谁敢不敬陌儿。”
“有你说话的份儿么?”
南宫玉狠厉地瞪了秦氏一眼,语气中满是驳斥,一个姨娘,竟然敢在他们面前插嘴。
“南宫夫人,姨娘不过是性子耿直了些,并没有什么错。”
饶是心思缜密的白清幽,看到自己的母亲被人这么嘲讽,也是没有忍住性子,出言反驳,双瞳剪水,若有似无的都是委屈地控诉。
好端端的一个庶出小姐满腹算计,却也是给秦氏这个没脑子的给养歪了。
南宫玉不屑的扫了秦氏一眼,薄凉开口:“秦氏,你这母亲确实也是不称职。”
唰的一下——
秦氏的脸上白里透青,眼眶都不由红了一圈,咬咬唇,正欲反唇相讥,却被白探一言打住。
“都消停些。”
一晚上闹出的事情太多,如今好不容易平静,白探可一点都不想看到这场女人之间的叽叽喳喳。
“姐姐,若是你没事,那你昨晚究竟去哪里了?”
白清幽暗自揪了揪手帕,看着一脸如常的白梓陌,心里咬牙恨恨,柔柔开口,“可让我们好找。”
还真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泼自己一身脏不罢休?
白梓陌眼眸也不抬,不做解释。
而这番模样在白清幽的眼里就是做贼心虚,更加咄咄逼人起来,“姐姐,您不解释,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笑话。
白梓陌冷冷地看了白清幽一眼,悠然自得的模样让白清幽不由愣了一愣,似乎根本没有在意这件事情。
自己的事情,何时轮得到这个女人来质问?不过明面上倒是不会反唇相讥,自己现在还是低调些好,一切不都是有着南宫玉这位姑姑出手么。
“白探,你这庶女的教养还真的高,都可以随意造谣嫡姐的事儿,母亲生平最疼陌儿,让她知道,您说她会不会心寒啊……”
南宫玉轻叹了一声,语气里头带着痛惜,伸手揽住白梓陌的双肩,怜惜道:“还是跟姑母去定远侯府吧,那儿有姑母。”
这番话犹如给了白探一个巴掌清脆响亮,看着南宫玉嘲弄的模样,他不禁想起母亲。
当初南宫玉嫁入定远侯府,处境却也是有些艰难,但是因为定明侯后门着火,母亲自顾不暇,所以没有给予表妹一个依靠,如今表妹更是因为对定远侯府心寒而常驻自己这里。
想到这里,他心里也不由对陌儿有些愧疚,轻咳了一声,冲着秦氏和白清幽低声吼道——
“清幽,你不敬嫡姐,造谣生事,就罚你禁足半月,自己闭门思过去吧。”
什么?
白清幽愣了愣神,似乎没有想到自己被反将了一军,而旁边的秦氏见状,立刻开口求情,“老爷,这件事……”
“你也是,清幽是小辈,没有分寸也就罢了,你身为她母亲,竟然管教不严,就罚你每日去祠堂诵经,直到你想明白了为止。”
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