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陌虽然已经预料到落落是果木放走的,但是等到果木亲口承认了,她心里一阵子的失落,“娘,落落为人狡诈,你怎么还轻信她的话呢。”
“落落终归和我多年情谊啊,我只是没成想落落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她误入歧途也是我的错。”
人之初,性本善,落落曾经对果木恭敬有加,十分孝顺懂事,她说什么落落做什么,可是究竟是什么使落落性情大变,离间了她们之间的感情。
“娘,落落包藏祸心已久,她早就被利益熏红了眼,只因一己私利,一心想着攀附最高位置,她上有愧天地,下有愧百姓。”
白梓陌迂回的劝着果木,让她不要太过自责,落落的变化不是果木细心栽培教导,所能决定的。
果木苦笑一声,“我人老了,分辩不清是非了,给你和伯辰平添了不少麻烦吧。”
“没事,落落若真像她和娘说的那样,寄情于山水,我也就放她一命了了,可是现在落落活与我作对,试图动摇江山社稷,我定不能容她。”
白梓陌将又一个需要果木面对的问题推了出来,她真心希望果木能够配合她,不要再心慈手软了。
果木也听出来白梓陌话里的弦外之音,微微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注意分寸的。”
白梓陌得到了果木的保证,心里也拿不这次她的话能有几分真几分假,白梓陌起身行了一个礼,说道:“娘还没有起床,梓陌就前来叨扰了,实在是梓陌的不对。”
“人老了不爱动弹了,醒了也只想窝在床上的,梓陌没有打搅我的休息。”果木客套的回应着。
白梓陌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便不再果木的寝宫多逗留,对她说道:“那梓陌先行告退了。”
果木倚在床边点点头,白梓陌转身走出了大殿,她站在门口对苏姑吩咐着,“你们进去吧。”
“是。”苏姑带着宫女们行了一个礼,端着洗漱用具悉悉率率的进到寝宫里面。白梓陌带着她的宫女们相背而驰。
回到寝宫的白梓陌将宫女们留在殿外,自己一人进到寝宫中,发现有几个暗卫在寝宫里和叶伯辰回禀着事情。
叶伯辰见到白梓陌回来了,他连忙起身上前扶着白梓陌的手,搀扶着她让她坐在案几的椅子上。
“你去找娘可有什么收获?”叶伯辰迫不及待的问白梓陌。
“娘承认了,落落天牢自尽,尚有一息之存,娘于心不忍将她救活,落落向娘保证终生不踏入风细国半步,寄情山水间。”
白梓陌越说嘲讽的语气渐渐加重,落落要是能改头换面的,早就改了,还用等到命都快没了再改?
“谎话连篇,娘竟然信了。”叶伯辰有些不可置信。
“谁让娘心慈手软呢。”白梓陌无奈的说着,“娘也是被落落的奸计蒙蔽了,我也没打算怪过她,只是以后对娘的寝宫多加留意些吧。”
叶伯辰也表示赞同,万一落落再回来哭诉一下,找果木帮忙害白梓陌呢,他不是不对娘这个人不放心,他是对娘的心肠不放心。
“你把暗卫们都叫过来有什么事啊。”白梓陌问暗卫们来的原因。
“暗卫们调查落落的事情一无所获,就连之前找到白清幽的那条线索也断了。”叶伯辰有些恼怒,每次有了新的进展,转而又陷入一个死胡同。
“是么。”白梓陌若有所思的说道,底下的暗卫们心存愧疚,都怪自己没本事,不能为主子分忧。
“暗卫们经昨日一役,伤亡也是比较多,再加上之前暗卫们出任务都会有或多或少的损失,是时候招兵买马了。”
白梓陌摆弄着案几上挂着一排的狼毫,说出令人有些费解的话,暗卫是人手有些空缺,可是招兵买马的之前也没有准备啊。
“主子可否仓促了些。”暗卫的头抱拳替大家把疑虑都说了出来,叶伯辰也觉得是有些不妥。
“培养新的暗卫之前没有过多的准备,会面临着什么?”白梓陌将问题抛给了在座的每一个人。
“如此仓促,来不及细细调查新招暗卫的身世背景,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很容易混进来一些探子。”暗卫的头有条不紊的分析着说给白梓陌听。
白梓陌嫣然一笑,对暗卫的头说道:“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来不及调查,好让人有可乘之机,能混淆视听。”
暗卫的头听的云里来雾里去的,还是没有理解白梓陌的话,反而是在旁一言不发的叶伯辰理解透了白梓陌的用意。
“你是说你要给落落一个机会,让落落的人混进我们的暗卫里。”叶伯辰将一针见血的说道。
白梓陌开心的说道:“正是,知我者伯辰也。”叶伯辰听闻对白梓陌宠溺的笑了笑,底下的暗卫们这才恍然大悟。
白梓陌这招是将敌人置于眼皮子底下,才能不动声色的不费劲的就能掌握到敌人的动态,还能让敌人放松警惕,洋洋自得。
叶伯辰对暗卫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既然得了命令还不快去做,别在这打扰他的夫妻生活。
暗卫的头摸了摸鼻子,心有神会的递给叶伯辰一个眼色,里面透露出我都懂得的意味,带着其余的暗卫们消失在寝宫中。
白梓陌见暗卫们都走后,一件事情处理好了,就要紧接着处理其他的事情,于是她就自然而然的拿起案几上的奏折。
叶伯辰看着自家娘子拿起奏折来,又开始操心操力,心里一阵的不爽,大跨步上前夺下白梓陌手中的奏折。
白梓陌正将思绪全部投入批阅奏折上,突然手里的奏折被抽走,思绪被打断,抬眼一看是自家的夫君,嘟著嘴表示自己很不满。
叶伯辰看透白梓陌的小心思,他心里想着,她不满怎么了,她再不满也不能看奏折了,身体要不要了。
他一把抱起白梓陌,把她放到床上,白梓陌想挣扎,也好吃强制性把她压在床上,不由分说拉下床帐,用床帐把外界和白梓陌隔离起来。
“你安心睡你的,奏折我帮你看看,拿着主意,等你睡醒了我们商量一下我对每篇奏折的意见,你做最后裁定。”
白梓陌听着叶伯辰霸道的声音,心里美滋滋的,也只有伯辰记得自己还是女儿身,心疼自己的健康。
叶伯辰回到案几旁,拿起狼毫笔蘸满了墨汁,拿出一张宣纸在上面写着他对奏折上事情的看法,写完后将宣纸夹在奏折里面。
紧接着拿起另一个奏折,再抽出另一张新的宣纸,在宣纸上断断续续的写着,写好后同样将宣纸叠好夹在奏折里。
叶伯辰伏案认真的批阅着,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俊美的侧脸上滴下几滴汗珠,他也无暇顾及伸手擦拭。
床帐里面的白梓陌睡得格外安稳香甜,因为她深知,外面有个男人能替她遮风挡雨,护她周全,所以她睡得都心安。
寝殿中一个坐着一个躺着,相隔短短的距离,两人做着不同的事情,如此静谧的画面,连微风都不愿来打扰。
一觉醒来的白梓陌终于把这两天所受的疲惫和缺少的觉补齐了,她感觉浑身骨头都松软了,精神好多了。
她拉开床帐,穿好鞋子起身去看伏在案几上认真批阅奏折的叶伯辰,白梓陌坐在他的身后,没有打扰集中注意力的他。
他们两个很默契的不语,叶伯辰忙着批奏折,白梓陌则忙着盯着他的侧脸欣赏她男人的美。
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帅气,她的男人也不例外啊,一个认真的侧脸就把她迷住了,一点承受力都没有。
叶伯辰放下手中最后一个奏折,把身后的白梓陌搂在怀里指着案几上的奏折对白梓陌说:“你的夫君厉害不。”
白梓陌故作镇定的拿起案几上的几个奏折,随意的翻开看了看,“嗯,不错,是个好苗子。”
白梓陌就夸了叶伯辰这两句话,他自然是不满足,他伸手晃着白梓陌的胳膊,撒着娇“就这么简单么,我可是费了好几个时辰做的,多夸夸我么。”
白梓陌受不住叶伯辰这般撒娇的模样,只得遂了他的意,“我们家伯辰可厉害了呢,他做的特别好,你满意了吧。”
叶伯辰心满意足的蹭蹭白梓陌的脖子,替她拿起案几上的奏折,展开宣纸让白梓陌看看他对奏折上内容的意见。
白梓陌拿起狼毫笔沾了墨汁,提笔思考叶伯辰在宣纸上的意见,取长补短的在奏折上写下最终她的决定。
通常都是男子手持狼毫笔,指点大事,女子在一旁静静的恭候磨研墨汁,然而在叶伯辰和白梓陌这块完全就倒过来了。
白梓陌在奏折上挥舞狼毫指点江山,叶伯辰在一旁甘愿的端茶倒水,时不时的为她研墨。
过了一个时辰后,白梓陌将所有的奏折上都写好她的决定,她抬眼看了一眼天色,发现还为时尚早。
“今天多亏了你,第一次这么快将奏折批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