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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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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青云是一个温柔型的女人,她曾让塞维勒斯理解了什么叫柔情似水,她还有一种沉稳的艺术气息,所以会让塞维勒斯不期然地落入了感情漩涡。

是的,塞维勒斯曾经喜欢过尚青云。因为那时候尚青云给了她救赎,让她重新体面地站在阳光下,甚至站在灯光下。但没想到后来才知道,这一段不寻常也只是利益驱使,尚青云没有把她当过“人”来看待,一开始只是一件作品,后来又变成一件商品。

莉莉不一样的,塞维勒斯提醒自己。莉莉充满着赤诚,没有任何城府,不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而是让她一直漂泊无依情感有了真正能够安放的地方。

有莉莉在的地方,又何必再想那个尚青云呢?

塞维勒斯把兜帽戴上,整理了一下巫师袍,尽量把自己的脸藏在兜帽的阴影之中。她拢在袖子里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她的魔杖。

如果受到危险,小巫师使用魔杖是不会被魔法部追责的,这一点完全可以利用。

疾步走进那条狭窄昏暗的巷子,巷口一家卖毒蜡烛的店铺前挂着块旧木头街牌,上面写着“翻倒巷”。她目不斜视地穿过几个衣衫褴褛、窃窃私语的巫师,躲过一个牙齿都掉光了还拿着篮子兜售着什么的老女巫。终于在巷子转角的地方看到了一家魔药店。

店铺的玻璃橱窗脏兮兮的,很难看清楚里面到底有些什么。推开一扇挂着骷髅头的木门,嘎吱一声,塞维勒斯进入了店铺里。

她走到了柜台前,头顶就是一排吊着的巨大蜘蛛腿,后面的柜子上还放着各种各样的玻璃器皿,塞维勒斯甚至在最下面一层看到了一个大脑。这让她有点儿心理不适。

但这会儿没有人招待她。在柜台的另一头,她之前看到的那个戴着兜帽的人正在与老板交谈,因为塞维勒斯的到来,他们压低了声音。

但塞维勒斯还是听到了一些。

“这已经是我们这一年以来的所有供货渠道了。”那个老板说。

戴兜帽的人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他揪住老板的领子,样子很有威胁性,塞维勒斯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那个老板抓着带兜帽的人的手腕,用耳语一般的声音说:“黑……来……我也只能……”

带兜帽的人把老板放开,凑近他耳朵又说了几句话,随后就推门离开了。临走之前他还给了塞维勒斯一个奇怪的眼神。

老板劫后余生般地长舒一口气,随后又谄媚地走到塞维勒斯跟前:“您需要些什么?我们这里什么魔药都有,什么魔药材料都能买到。”

“福灵剂、吐真剂、迷情剂,这些买得到吗?”塞维勒斯粗着嗓子问。

“吐真剂自然是有的,福灵剂……福灵剂嘛,比较珍贵,没有现货,不过可以预约。”老板龇着泛黄的牙齿说。

“恐怕很难有现货吧。我可以定期提供这些魔药,只要你能出一个我满意的价格。”塞维勒斯说,“当然,第一单我可以打半折,让你看看品质。你觉得呢?”

“包括福灵剂?”老板将信将疑地说,“这东西可是需要长时间的,现在只有魔药大师能够做出来。我可不记得有这么年轻的魔药大师。”

“眼见为实,先生。”塞维勒斯说,“还有不可检测毒药、复方汤剂这些,我都可以提供。”

老板眼睛里闪烁着精光,好像已经看到了日入斗金的未来,但他依旧想让自己减少些损失:“如果药剂没有达到标准,半价都嫌贵,女士。”

“那就四折,不能再少了,先生。制作这些药剂也是需要花费材料和时间的。”塞维勒斯说,“如果您不愿意,那我去问问博金·博克,也许他不介意收一点有意思的东西。”

老板听到博金·博克立马变了脸色,“他可没我厚道,女士。能少一加隆他都不会给你更多。好吧,好吧,我同意这个交易。这个月的月底我要看到第一批药剂,我会付给你四折的价钱。如果品质好,那么欢迎成为我的稳定伙伴。”

“当然,先生。那么就期待我们的合作吧……”

之后针对那些可以提供的药剂,塞维勒斯又和老板互相扯皮了一段时间,才终于定下了最后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

目的达到,塞维勒斯看了眼増龄剂所剩无几的时效,她没有丝毫停顿地转身要走。老板喊住了她:“女士,留下你的名字,我得知道自己未来的合作伙伴是谁。”

塞维勒斯思考了两秒钟,随便编了一个名字:“凯瑟琳·汤普森。”

出了门之后,塞维勒斯回过头看了一眼店铺的名字“坎普·博格魔药店”,拉了拉兜帽迅速离开了翻倒巷。她没看到的是当她走过后,阴暗的门洞里走出一个遮的严严实实的巫师,正是她在药店里看到的那个。

走出翻倒巷的时候,强烈的阳光让塞维勒斯有点头晕目眩。她扯了扯兜帽,挡住太阳的照射。一出翻倒巷就能远远看见古灵阁,这一点让塞维勒斯觉得讽刺——巷子里都是为了钱无所不用其极的人,而巷子对面就是装满了英国巫师界所有人财产的银行。

塞维勒斯走回之前那个无人的角落,等待増龄剂最后的时间过去。体型慢慢缩小,塞维勒斯终于又回到了她的小身板。

把巫师袍塞回小包里,她好心情地走进福洛林·福斯科冰淇淋店,报上了摩金夫人的大名,果然得到了免费的冰淇淋,还受到了福斯科先生的摸头待遇。

塞维勒斯坐在冰淇淋店外的太阳伞下,望着时有人进出的破釜酒吧墙壁,心里仍在盘算一个月内该怎么做好那些魔药。

地点可以在梅琳达家的地窖,魔药材料可以从梅琳达那里买一些——她的魔药材料库堪比古灵阁旁边的那家药店,魔药配方梅琳达有。梅琳达真是她的救星啊。

至于能不能成功……其实塞维勒斯心里没数。

她只是和莉莉实验过其中一样,也就是吐真剂。只要是按照配方来制作的话,制作过程并不困难。但如果是福灵剂的话,如何把三个月的熬制时间缩短成一个月,这真的需要好好研究研究。

吃完最后一口冰淇淋,塞维勒斯满足地眯了眯眼。冰凉凉的冰淇淋减少了她身上的燥意,甜度适中还带着草莓味的味道正中她的心脏。她真想和莉莉一起分享这杯冰淇淋啊……

莉莉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塞维勒斯撑着下巴想。

像福斯科先生再次道了谢之后,塞维勒斯回了摩金夫人巫师长袍店。艾琳没有继续窝在后面努力地制作衣服,摩金夫人也笑意盈盈地现在柜台边。她们对面站着几个女人,其中一个塞维勒斯觉得有点熟悉。八壹中文網

“我们自然是相信你们的手艺,这也是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其中一个戴着大到夸张的巫师帽的女人说,她的长袍上面密密麻麻的纹路看得塞维勒斯头皮发麻。

“布莱克夫人您放心,我们会尽快把礼服做出来的。”摩金夫人的声音总是很和蔼,让人听了就很舒服。

“您们有什么要求可以给我提,我争取在半个月之内把样板弄出来,到时候您们也可以先看看。”艾琳颇为专业地说。

“按照我们的要求先做出来吧,后面我们再看。”温柔矜贵的声音像水一样流淌而过,让人不自觉地产生这是一个美人的印象。

她就是纳西莎·布莱克,还有一年就要毕业的斯莱特林级长。过去的一年里,她与塞维勒斯交集并不算多。

“最好是能看。”这个声音则是带着一种娇纵与蛮横,带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味道,“要我说,还不如去脱凡成衣店买。”而且不太会说话,塞维勒斯看着快绷不住笑脸的摩金夫人暗自吐槽。

布莱克夫人,纳西莎,所以这个不太会说话的人就是贝拉特里克斯?

“贝拉!”布莱克夫人侧过脸瞪了一眼贝拉。贝拉回过头翻了个白眼,径直从门口的塞维勒斯身边路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明明颜值很高,但却被她目中无人的态度所累。容易让人产生美则美矣,人品不行的直观感受。

“那么就暂时说到这里,等样板出来了,我们会付剩下的尾款。”布莱克夫人没有为贝拉的行为道歉,只是继续带着假笑做最后的陈词。

“我们先走吧,西茜。”布莱克夫人转身朝塞维勒斯走过来,与贝拉如出一辙的目中无人。

纳西莎答了一声,飞快地行了一个淑女礼,赶紧转身跟上了布莱克夫人。她看到塞维勒斯的时候有几秒钟的惊讶,然后微笑着朝塞维勒斯点头示意。

看着远去的人影,塞维勒斯撇了撇嘴。这样看的话,这个纳西莎好像真的还不错。难怪西里斯那么喜欢这个表姐。

“不用担心,艾琳。既然是奔着你的手艺来的,你可以大胆放心的设计。”摩金夫人拍着艾琳的肩膀安慰道,“莱斯特兰奇夫人一向那样,倒是不用那么介意。”

“我会放宽心的,谢谢,摩金夫人。”艾琳轻叹了一口气说。

明明店铺也不小,但那三位女性站在这里,让她产生了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这会儿她们走了,她觉得空气都清新了很多。只是没想到德拉科·马尔福的母亲竟然是那么温柔知礼的人,和她的母亲、姐姐完全不一样。

艾琳终于能招呼自己的女儿了:“塞维,你回来啦。”

“嗯。”塞维勒斯走近艾琳。

“吃了冰淇淋吗?小塞维勒斯。”摩金夫人也笑着说。

“吃了,谢谢您,摩金夫人。”塞维勒斯仰着头才能看到摩金夫人的笑脸。

摩金夫人看着塞维勒斯白净的小脸和黑亮的眼睛,忍不住慈爱之心揉了把塞维勒斯的脸蛋,让小脸蛋上更加红彤彤,显出可爱的粉色。

艾琳紧接着也没忍住下了手,嘴里还念叨着:“我的女儿真可爱。”

塞维勒斯迅速走远两步,脱离两个女人的魔爪。“刚刚那是我们学院的级长。”她说。

“她确实很优秀。”摩金夫人称赞道,“布莱克家族是有名的大家族,纳西莎小姐算得上小一辈里的翘楚。听说和马尔福家族的独子订了婚?不错的姻缘。他们家好像一向都是和其他纯血家族通婚,这一次布莱克夫人来做礼服为了二女儿安多米达小姐的订婚宴。”

“是啊……”艾琳皱着眉头,她还记得安多米达私自和麻瓜巫师唐克斯结婚而被家族除名了,这一次难道没有这条线?她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明明世界已经很不一样了,但艾琳总是不自觉地会用自己了解的情节来观照现实。

摩金夫人以为艾琳因为布莱克夫人和贝拉有压力,于是对艾琳说:“我们的工作就是在期限内做好礼服就行了,离圣诞节还有好几个月,不用太有压力。这几天先把凯瑟琳夫人的礼服搞定,之后我们再专心做那几件。”

“好。”

工作突然加码,艾琳就更没有时间偷懒了。她让塞维勒斯自己照顾自己,随后就去了后面的制作间努力工作去了。摩金夫人也没闲着,她拿着布莱克夫人挑选的衣料样本,去仓库里拿布料。

塞维勒斯看人都走开了,赶紧把小包里的巫师袍放回了角落的框子里。从小包里掏出她所有跟魔药有关系的书籍,开始仔细琢磨了起来。

当天色渐暗,塞维勒斯才停了下来。她望着窗外已经亮起的路灯,还有在路上直接消失在漩涡里的人,怔怔地发了一会儿呆。

如果不是她身处对角巷,她肯定会以为这都是梦……

“塞维,我们回家吧。”艾琳已经换下了工作服,穿上了她之前的那件巫师袍。

再次通过对角巷的公共壁炉回到梅琳达的家,塞维勒斯还没从各种壁炉口和房间的旋转中回过神来,人已经站在了明亮的客厅。

有一种穿越时空的真实感,至少比她真实的穿越更真实。

等艾琳从壁炉里出来,梅琳达刚好出现,“晚饭做好了,来吃吧。”

艾琳迎上去在梅琳达有些愕然的眼神中吻了一下她的嘴角,“塞维都看出来了,所以也没有必要瞒着啊。”

塞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虽然她是知道了,但直接当着面就亲上了是不是有点过分?她还是个孩子啊!

艾琳完全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她和梅琳达小声交流了两句之后,牵住梅琳达的手对塞维勒斯招手:“走吧,去吃饭!”接着非常有女主人气质地对楼上喊道:“本!该吃晚饭啦!”

楼上传来本杰明大声的回答:“来啦!”

晚餐又是在塞维勒斯想吃但肚子不允许的情况下结束的。看到艾琳吃东西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塞维勒斯想起了前世有句话: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很明显,艾琳的胃被梅琳达抓得牢牢的。

梅琳达的温柔不会体现在表情上,而是体现在她行动的方方面面。在艾琳差点被噎到的时候,会给她一杯水;在艾琳快吃完的时候,会递给她一张餐巾纸。

而且她的温柔也是分人的,就算是她的儿子本杰明都没有得到这个待遇。自己抽了张纸擦嘴巴的本杰明眼神闪烁着幽怨,他发誓这里不止他一个人在吃狗粮!

其实早在从霍格沃茨回来的第一天本杰明就觉得不对劲了。他的妈妈根本不可能那么体贴!他的妈妈眼神不可能那么缱绻!他的妈妈竟然男女通吃!

本杰明把幽怨的眼神投向了塞维勒斯,充分地表达了他们之间存在的战友情。但塞维勒斯没有接收到,她用最平直的目光回给了本杰明,一点都没有本杰明想要的同病相怜。

饭后,两个妈妈没有用魔法,反而是靠在一起你洗盘子我来擦。本杰明招呼着塞维勒斯到了客厅,“你发现了吧!她们有问题!”

“怎么?你反对?”塞维勒斯问。

“那倒是没有,”本杰明摊手耸肩,“从我出生开始我妈妈就是独自一个人,有个伴侣的话其实挺好的。就是……就是第一次看到我妈妈这么不一样的一面,我有点不适应。”

“既然不排斥那就好好接受。”塞维勒斯说。

“看样子你接受得不错。”

“嗯。”

对于塞维勒斯这么直接了当的承认,本杰明噎了一下,说:“那我得向你学习一下。”他把鞋脱了盘腿坐在了沙发上,“对了,后天西里斯和詹姆斯他们要来,呆一个礼拜,你要跟我们一起行动吗?”

“不了,我想研究一下魔药。等瑞玛来了的话,再说吧。”塞维勒斯说,她给瑞玛的去信还没有回音。

“魔药有什么好研究的,你跟我妈妈真是越来越像了。”本杰明嘟嘟哝哝地说,从小到大他不知道为了他妈妈,跟魔药吃了多少回醋。

“梅琳达阿姨。”塞维勒斯看到梅琳达从厨房走过来,“暑假我可以借用您的地窖吗?”

梅琳达毫不迟疑地点头,“可以。”她似乎对于塞维勒斯能对魔药燃起兴趣非常的欣慰,“魔药材料可以直接用,另外在地窖角落的书架上有很多魔药书,你也可以看一看。”

之后梅琳达对本杰明说:“你朋友来玩时住的房间自己解决,我已经帮你把床放好了。另外,去实验室的事我拿到许可了,只能一上午。”

本杰明跳起来“耶”了一声,然后匆匆爬上楼梯,“我要去给詹姆斯和西里斯写信!”

“要住几天?”艾琳起了心思,她得看看她女儿未来情敌到底长什么样,然后她又想起了塞维勒斯之前提到过的瑞玛,她对塞维勒斯说,“你那个朋友瑞玛不来吗?”

“还没有回信,说不定。”塞维勒斯说。其实她心里面觉得瑞玛可能不会来,除非她的狼人身份在他们这里已经不是秘密。

当务之急还是魔药。特别是莉莉不在她身边,她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梅琳达阿姨,我每天会做一些魔药,您回来的时候能不能帮我看看品质?”

“当然可以。”梅琳达回答。

不知道是不是沾了艾琳的光,塞维勒斯觉得自己比本杰明更像梅琳达的孩子,她对自己的帮助真是越来越大了。

她不知道的是,艾琳虽然是一方面的原因,但梅琳达更加看中的是塞维勒斯的天赋。作为一个一生都把魔药研究当成信仰的人,她希望能够有个靠谱的后辈,把她的研究长长久久地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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