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他们造成的小插曲塞维勒斯他们一点都不知道,包厢里只有她、莉莉和本杰明。瑞玛也不在,在之后的旅途中,西里斯他们甚至都没有过来。
本杰明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景色从天亮到天黑,左手还一直攥着他的魔法超人,不停地摩挲着超人胸前的s标志。
这可能是他经历过的最沉闷的旅途了,塞维勒斯和莉莉两个人基本上算是睡了一路。等列车停下的时候,那两个人动作一致地揉了揉酸疼的脖子,本杰明嫌弃地看了两个人一眼,然后拉开包厢门,自顾自地汇入到了下车的人流中。
莉莉牵着塞维勒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跟着人群挪动。下车的时候刚好碰到山一样的海格,莉莉朝他招了招手:“你好,海格。”
“你好,伊万斯小姐。哦,还有斯内普小姐。能再次见到维纳斯和泰勒,真是太棒了。”他高举着煤油灯朝塞维勒斯眨了眨眼睛,“去坐马车吧,姑娘们。”随后他高声喊了起来,“一年级生,一年级的到我这里来集合!”
周围的人拥挤地推着莉莉她们走,像一条河流因为河中央的山分流而过。路过了山一样的海格,塞维勒斯和莉莉跟随着其他学生走到了一条粗糙泥泞的路上。
塞维勒斯好奇地看着路上停着的马车,拉马车的是一种瘦得皮包骨的动物。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是一种叫夜骐的神奇动物:龙一样的脑袋,空无一物的眼睛,巨大的翅膀。
有一点儿像大蝙蝠,就这么突兀地站在夜色里。她的魔杖里就是这种神奇动物的尾巴毛。
同行的莉莉显然毫无察觉,她说:“这马车难道不用马也能跑?真酷啊。”
是啊,莉莉没有见识过死亡,这种叫做夜骐的生物只有亲眼见过死亡才能看得到,塞维勒斯抓着袍子长吸一口气,她见识过最可怕的死亡——是她一生都忘不掉的场景。
莉莉和塞维勒斯刚上了马车,詹姆斯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拽着瑞玛的胳膊也爬了上来。“天哪,我从不知道霍格沃茨有那么多人!瑞玛,你还好吗?”
瑞玛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她疲惫的眼睛微肿,好像下一秒就能睡着,她气喘吁吁地说:“我没事,谢谢你,詹姆斯。”
“不用不用——”詹姆斯傻笑着说,他坐在马车门边,继续伸着头往外张望,待看到本杰明时立刻招手喊:“本!本杰明!这里!”
本杰明扯着袍子艰难地跑了过来,爬上了马车,“我明明先下的车,结果被挤到了后面,太不像话了。西里斯呢?没跟你一起?”
“他本来在我后面的。”詹姆斯说,“不过下车之后他和雷古勒斯说了会儿话,然后他就不见了,也不知道他被挤到哪里去了。”
“等一会儿他吧。”瑞玛说。
马车门不关,车就不会走。大概等了五分多钟,路上的马车只剩几个的时候,詹姆斯才说:“也许他上了别的车已经走了,我们也走吧。”
本杰明把车门关上,马车立刻开始前进,“魔法世界真奇妙,车子竟然自己能跑,就是这里面怎么一股霉味?”
“一年才用不了几次的车,不要要求太多嘛。”莉莉一边透过车窗往外看,一边对本杰明说。
“也是。”本杰明靠在了马车壁上,因为颠簸头撞在木头上发出砰砰的声音。
“你也不嫌疼。”詹姆斯无语地说。
“你们怎么没来找我们?包厢里没你们可太寂寞了。”本杰明憋了一天只想跟人聊天。
“我们本来是要找你们的,但是上车的时候有点晚,一路上找你们的包厢结果西里斯还撞到了人。后面刚好看到了瑞玛在的包厢,我们干脆就都坐在那里了。”詹姆斯解释道。
“西里斯撞到人了?”本杰明八卦精神起来了。
“对,应该是一年级新生,双胞胎诶,长的挺像的。对了,那个男孩子严肃地像麦格教授。啧……”詹姆斯说。
“我怎么感觉这种描述这么耳熟?”本杰明转头看向莉莉,莉莉的眼睛已经睁大了,他问,“是邓布利多家的那对双胞胎?”
“啥?邓布利多家还有双胞胎?”詹姆斯张大了嘴巴,“他家就在我家附近诶,但我从没见过那对双胞胎。是邓布利多的?还是……”
“你应该看过邓布利多的妹妹阿利安娜。”莉莉抱着双臂说。
“没有,其实没看过。我妈妈提过她,从我出生之前她就离开英国去法国了。每次她回来的时候我都刚好不在,所以我至今都没见过邓布利多的妹妹。”詹姆斯挠着脑袋尴尬地说。
“那对双胞胎不出意外的话就是阿利安娜的双胞胎孙子,除非今年入学的有好几对双胞胎。你们坐在一个包厢里都没有问问名字?”莉莉无语地说。
“西里斯一直缠着人家道歉,他们应该也没有时间问名字吧。”瑞玛露出一个虚弱的笑,“也可能是我一路上都在睡,后来他们为了不吵醒我没怎么说话。”
詹姆斯心虚地瞥向了车窗,他绝对不会告诉瑞玛,在她睡觉的时候,自己小小声地威胁西里斯让他闭嘴。“不许吵醒瑞玛!”他那个时候是这么说的。
他一点都不觉得抱歉,毕竟西里斯只是单方面在说话。那对双胞胎根本闭口不言,其中的男孩瞪西里斯的眼神他看了都累。让西里斯闭嘴了,男孩也稍微能歇一歇,他真是个能体谅人的好人啊。
马车在滚滚前进,透过车窗,传来车轮吱吱嘎嘎压过厚实的土路发出的声音,离霍格沃茨的铸铁大门也越来越近。塞维勒斯挪动了一下被凹凸不平的座位硌到的屁股,在马车爬上斜坡车道的时候又被惯性带回到了硌屁股的地方。
好在马车终于摇摇摆摆地停了下来,塞维勒斯赶紧和莉莉一起下了车,她们扶着被颠簸又去掉了半条命的瑞玛,匆匆上了台阶,进入了城堡。
天色早已遁入了黑暗,门厅被火把照得通亮,几个人跟着人群一起穿过石板铺的地面,向右进入了礼堂。这一次礼堂上方的天花板没有星星,但有一弯明亮的月亮。
瑞玛的看了一眼天花板,嘴唇更白了。莉莉担心地坐在瑞玛身边,和詹姆斯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她拿出魔杖在桌子上的空杯子里使用了造水咒,并且把盛满水的杯子放在了瑞玛的面前:“喝点水吧,瑞玛。你看起来可不太好。”
詹姆斯抿了抿唇,他的手无意识地抠着桌沿,为了自己的无能为力而难过。眼前这个温柔的女孩皮肤苍白得几近透明,和格兰芬多的幽灵无头尼克相比都不遑多让。
“谢谢。”瑞玛喝了水之后稍微好了一点。她朝詹姆斯和莉莉都给了一个安抚的笑,这让詹姆斯更难受了。
这边塞维勒斯来到了斯莱特林的桌子旁,过了一段时间才等来了西里斯。西里斯头上有汗,坐下来之后才抹掉,他甩着袖子给自己扇了会儿风,然后对塞维勒斯说:“好几个马车都满了我根本挤不上去,后面我干脆用扫帚飞过来的,多亏我把飞天扫帚随身带着,不然我可怎么来!”
塞维勒斯看了一眼西里斯挂在脖子上的挂坠,那是一把精致的小扫帚。难道这就是西里斯从霍格莫德车站过来的工具?
许是看出了塞维勒斯的疑惑,西里斯捏着他的小扫帚挂坠往递了递,“这是用了缩小咒的飞天扫帚,跟辛西娅学来的。应该有不少人都会这么做的吧,不稀奇。”
辛西娅可真能引领潮流。不过这样随身携带交通工具,出行可就太方便了。
“光轮?”塞维勒斯说。
“哦,不,横扫。”西里斯撇了撇嘴,“我妈妈觉得魁地奇是一种粗蛮的运动,所以我没有足够的资金买一把新型的光轮。不过没关系,以我的飞行技术,无论是什么扫帚都阻挡不住我的。”
“……”
那你加油吧,塞维勒斯撇开了头。她看向格兰芬多长桌的方向,越过耸动的人头,她看到莉莉正在和瑞玛说着话。像心有灵犀一样,莉莉抬头与她的视线对上了,还对她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塞维勒斯朝莉莉也微勾起嘴角,随后满足地把视线投向教工长桌。教师们都已经就坐,邓布利多穿了一套紫色的长袍,灰色的长胡子上挂着各种星星月亮,比之前更加浮夸了,他正在和旁边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说话。
过了一会儿,海格从侧门挤进了礼堂,坐在了教工席位的最末端,他旁边还有一个塞维勒斯不认识的中年男人。那个男人相貌可怖,长着一双暴突的眼睛,明明骨瘦如柴,却又有着双下巴,看起来非常诡异。
没一会儿,一年级的新生就在麦格教授的带领下来到了礼堂里。麦格教授把四角凳放在教工桌子前的空地上,把古老破旧的分院帽放在凳子上。一年级的新生们在教工桌子前排成了一排,大部分的学生们都满脸紧张,只有雷古勒斯一脸镇定自若、那对双胞胎也都各有各的镇静。
好久没有听分院帽那能荼毒耳朵的歌声,塞维勒斯猛一听差点被这歌声送走。今年的词又变了一点,但大体上中心思想仍然是那样。
等分院帽唱完,四下里响起了哗啦啦的掌声,很难说有多少人是真心鼓掌的,反正塞维勒斯不是其中之一。
麦格教授用严厉的眼光扫了一眼交头接耳的学生,之后才开始报出新生的名单,第一个就是双胞胎里的男孩:“阿斯特拉·邓布利多!”
礼堂里响起了一阵哄哄声,但很快就在麦格教授不悦的表情下偃旗息鼓。大部分的学生这时都在好奇地看看邓布利多,再看看阿斯特拉。
分院帽很快就给出了结果:“斯莱特林!”
“原来他是邓布利多家的。”西里斯的眉间都能夹死只苍蝇,他看向教师席上正在兴高采烈鼓掌的邓布利多,“甚至还是个斯莱特林,天哪,我怎么就撞到他了呢。”
阿斯特拉坐到了西里斯的旁边,但中间空的位置足够再坐一个人,他朝西里斯哼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关注剩下的学生分院的情况。
几个人顺利分院之后,就到了雷古勒斯。分院帽才刚碰到他的头发,就大声喊了句“斯莱特林”。雷古勒斯走姿优雅而缓慢,挺直了腰板,脸上挂着浅笑。他径直走到西里斯身边,坐在了西里斯和阿斯特拉中间的空位上。
“黑湖上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震撼?”西里斯问雷古勒斯。
“有,城堡很美。”雷古勒斯点头说,“不过没看到你提的大章鱼。”
“没事,一到晚上那家伙就喜欢缩进水里,我们公共休息室的窗户里偶尔也能看到。”西里斯说,“再不济,等明天下午,如果天气晴的话,它会在水面玩的,到时候看也是一样。”
“好。”雷古勒斯说。
又过了好几个人,才到双胞胎里的女孩。“特丽莎·邓布利多!”
听到喊声女孩赶紧上前,谁知屁股还没坐上四角凳就摔了个大马趴,她满脸羞色地爬起来,赶紧把帽子盖到了脑袋上,假装看不到所有人的目光。十秒之后,分院帽就喊:“格兰芬多!”
“妹妹比哥哥可爱多了,是不是?”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咬耳朵。
雷古勒斯点了点头,目光仍然放在特丽莎的方向。女孩咬着唇飞快地奔向格兰芬多长桌,莉莉赶紧接住了她差点又要摔倒的身体,顺势让她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真是太丢人了。”特丽莎把头埋进桌子闷闷地说。
“哪里有,你太可爱了。”莉莉抚摸着特丽莎的就发,“你看邓布利多校长都露出慈祥的笑容了。”
“真的吗?”特丽莎听到邓布利多赶紧抬起了头,看到邓布利多朝她眨眼睛的时候,她立刻就把刚才那种羞耻的感觉抛在脑后,开心地朝邓布利多笑了起来。
特丽莎果然是更喜欢邓布利多这个大爷爷,莉莉无奈地想。而且看得出来,邓布利多也很喜欢这个小孙女。
“大爷爷戴了我送给他的月亮!”特丽莎高兴地对莉莉说。
“胡子上的那个?”莉莉问。
特丽莎点了点头,“月亮是我送的,星星是哥哥送的!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大爷爷的胡子装饰一下可真好看。”
莉莉沉默了半晌,原来邓布利多家的审美是一脉相承的吗?
等最后一个新生被分进了拉文克劳,麦格教授就把凳子和分院帽都收走了。邓布利多站了起来,声音洪亮、满面笑容地说:“欢迎我们的新生,也欢迎我们的老生。演讲就留到下次,现在大家痛快地吃吧!”
难得邓布利多这么果决没说让人听不懂的胡话,礼堂里立刻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邓布利多刚一坐下,美味佳肴就从天而降。桌子上顿时堆满了牛肉、馅饼、蔬菜、面包……
“霍格沃茨的食物是做的真好吃,快尝尝!”西里斯热心地给雷古勒斯的盘子里填满食物。
“没有克利切的手艺好。”雷古勒斯品尝了一口之后给出了他的评价。
雷古勒斯坐得很直,和他旁边的阿斯特拉一样的优雅,但又各有各的风度。这让对面坐着的女孩看直了眼睛,斯莱特林这一年的学生质量真是不一般的优质。
塞维勒斯叹了口气,吃了一口水果馅饼,心里想:都是同一个家庭教育出来的孩子,为什么西里斯的吃相跟饿死鬼一样。
西里斯正不在意形象地大快朵颐,她甚至都无法从西里斯那堆满了排骨的盘子中间看到雷古勒斯的脸。
当所有人都吃饱喝足之后,礼堂又渐渐嘈杂了起来。邓布利多又一次站起了身,敲了敲桌子上的杯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大家安静一会儿,又到了每学期的讲注意事项时间了,一年级的新生必须知道,禁林是不允许学生进入的——”
邓布利多看了一眼詹姆斯所在的方向,可惜詹姆斯的心思都在他旁边人的身上。邓布利多不在意,又接着说:“我们的新守门人费尔奇先生也请求我提醒你们大家,课间不许在走廊上施魔法,还有其他的规定,都会列在单子上,也贴在费尔奇先生办公室的门上。好吧,我还没有为大家介绍费尔奇先生。”
邓布利多朝海格那个方向伸出了手臂,原来那个长相怪异的人就是费尔奇。费尔奇耷拉着脸来到了邓布利多身边,不情不愿地面对学生们点了点头。邓布利多笑着说:“这位就是新来的守门人,前任的普林格先生出了一些小问题,所以提前退了休。他的工作会交给这位阿格斯·费尔奇先生,他和他的宠物洛丽丝夫人会继续为大家服务。”
塞维勒斯这才看到费尔奇脚边的猫。
礼堂里响起一片礼貌的,但不是很热情的掌声。霍格沃茨每一届守门人似乎都把与学生作对作为自己的工作追求。大家之前都已经找到了普林格先生的各种习惯,这会儿换个人对学生们来说,并不算什么大好事。
“他会比普林格先生更难搞吗?”西里斯为难地说。
“只要你停止你的夜游……”塞维勒斯毫不留情地吐槽。这个费尔奇她还有点儿印象,特别喜欢抓学生关禁闭,绝对是比普林格先生更难搞的人物。因为普林格先生太老了,不怎么能抓到人,而费尔奇不仅比普林格年轻,还有一只五官敏锐的猫。
“这不可能的,塞维勒斯。”西里斯一脸郑重地轻声说,“我还没有探索完这个城堡,这可是我在学生生涯非常重要的一件大事!”
“那你的大事挺多的。”塞维勒斯无语地说。探索城堡、进魁地奇球队打比赛、练阿尼玛格斯……西里斯要做的大事真是越来越多了,她问:“你的阿尼玛格斯什么时候开始?”
“我和雷尔要先看看最近的天气预测,然后准备过程中要用的材料。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学年肯定会开始的。”西里斯说。
“祝福你们……有魔药上的需求可以找我或者莉莉。”塞维勒斯知道西里斯肯定会成功,书里看到的大黑狗还是让她印象深刻的。
“谢谢。”西里斯道谢。
无论西里斯的大事是什么,塞维勒斯她那排行第一的大事必须放上日程。有求必应屋还在等待着她去探索,那个秘密仍然在等待着她去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