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红墙金顶在湛蓝的天空下灿灿生辉。
嘉尔殿绿树成荫,繁花似锦,山石玉翠,小桥流水,清风凉亭,优雅奢华,好似神仙居所。
皇贵妃慕容氏而今也年近四十了,一张芳华绝代的脸依然是光彩照人,岁月不仅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反而平添了几分风情。她侧躺在贵妃榻上小睡,婢女突然进屋,隔着珠帘行礼,轻声恭敬道:“娘娘,惠宣王求见。”
慕容氏微睁眼,慵懒的舒了口气,“让他进来吧。”
婢女退出去传话,惠宣王夜轩很快就进来了。他身材挺拔健硕,轮廓硬朗,剑眉入鬓,一双狭长凤眼,双眸邪魅,鹰钩鼻高挺,长得十足英气。
“母妃。”夜轩隔着珠帘作揖,声线低沉有力,“不知母妃那边可有什么进展?”
“能有何进展。”慕容氏这才起身,缓缓走过来掀开珠帘,看着自己儿子那心急的模样,目光转向门外景色,略感无力道:“本宫有意无意的向陛下提起过立太子的事,可他都当作没听见。”
她一声轻叹,转身面对着夜轩,继续说:“你也知道,这历来后宫女人都不得干政,本宫说了两次陛下都当是耳边风了,本宫又哪敢多说?这前几日,夜桓又迎娶了尚书令和中侍郎的女儿,怕是也动了心思。”
“就夜桓那般处境,还敢对皇位有心思?”夜轩眸中满是不屑。
“尚书令在朝中颇有威望,夜桓若真对皇位有窥觊之心,那莫忠元的掌上明珠又何尝不是一个好的筹码?”慕容氏转身回到贵妃榻上,拂袖坐下,本略显慵懒的眸子也变得凌厉起来,“轩儿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的好!哪怕夜桓处境再卑微,那也是个皇子!”
夜轩微垂下眼帘,思量片刻,弯起嘴角轻蔑道:“那母妃不妨多到倚兰殿走走,多去拜访拜访那个老女人,夜桓自然就明白什么该争,什么不该争了!”
慕容氏明白,夜轩对夜桓是完全没放在心上,毕竟夜桓出身和年幼时的遭遇都不好,又不得圣宠,可她担心的是,夜桓那个聪明狡猾的母妃会在背后作梗,让他来争这皇位。
“有些人看似柔弱可欺的兔子,却其实是阴险狡猾的狐狸。”慕容氏看着夜轩的眼睛,严肃道:“最可怕的往往都是那些看着最无害的人!轩儿现在应该比母妃更懂这个道理!”
“母妃是指……?”夜轩眉头微皱,不太肯定的问:“卫妃?”
“没错。”慕容氏无奈的扬起嘴角,感叹道:“她一个出生卑微的平民女子,在太子府时只是个区区贱妾,却凭着本事一步一步走到如今,侧妃良妾死了不少,这贱妾却熬到陛下登基,膝下无子还能从良媛爬到妃位来!陛下又将夜桓过继到她膝下,让她有了依靠,这样的女人……”
慕容氏眯眼,一双妩媚的眸子充满了杀意,道:“她怎会不懂筹谋?若是你当上了太子,日后登基,可会留他们活口?你以为她想不到吗?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尚有一线生机,这个道理,斗了那么多年的卫妃,又怎会不懂?”
听慕容氏这一席话,夜轩若有所思的握紧了拳,他在心中细细分析下来,母妃说的不无道理。
可如今夜雍才是他最大的敌人,若是分心对付夜桓,只怕会力不从心!
“倚兰殿,本宫日后定会多去走走。”慕容嘉儿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疑虑,宽慰道:“我今日与你说这些,并不是要你现在就去对付夜桓,而是提醒你,在对付夜雍时,也要堤防着夜桓,以免腹背受敌,让人乘机钻了空子!”
“儿臣明白。”夜轩作揖,认真道:“还好有母妃提醒,不然儿臣恐怕要疏忽了。”
“你呀,就是太心急了些。”慕容氏宠溺的笑着顺势躺下,夜轩见状说道:“那母妃好生歇息,儿臣先告退了。”
微风暖阳,晴空万里。
莫梨儿身穿粉色衣裳,芝瑾为她梳了双垂发髻,插上两只对称的桃花簪,仿佛变回了丛云派上那个还未处世的小仙女。
今天是回门的日子,莫梨儿心情好的不得了,芝瑾却总是在她身边为她担忧的小声嘀咕,就因为昨天夜桓又去了庄姬那里,早上还恩恩爱爱的出现在她们面前,就连分别时,夜桓对庄姬也是念念不舍,吻了下她的额头,才放开她的小手。
莫梨儿是毫不在乎,可芝瑾却为她将来的路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