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麻烦？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何雨柱讶然，范主任是个老好人，只要下面工作方面不给他制造麻烦，每天他最多来巡视一遍，有时候整整一个星期在后厨都看不到他的身影。不客气地说，在后厨，何雨柱的话要比主任的话好使多了。

“李副厂长的助理搬了一箱酱油走了。”马华说道。

“不对吧，就算是厂长也不能公然拿公家财物以肥私吧？”何雨柱不明白了。

“这事吧，”

马华看了一个中年人一眼……这是刚调到后厨不久的一名工人，姓杨，大伙都喊他‘老杨’，“老杨跟原来的同事得瑟，结果传到李副厂长那边了，就发生那事儿了。”

太掉逼格了吧？

好歹也是厂长……但也说不准是那个助理拉李副厂长的虎皮，反正以范主任的胆量，肯定不会找领导求证的。

“何师傅，我不知道……没想过会这样。”老杨看起来挺老实的样子，此时唯唯喏喏的样子显得有些可怜。

“现在知道也不晚。”

何雨柱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把鸡蛋弄碎了。”

“啊？噢，好好。”老杨连连点头，跑过去跟马华卸车。

何雨柱大步来到主任办公室，敲了一下门不等里面的人说话，就直接推门而入。

“谁……何雨柱，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范主任看到他，似乎气不打一处来，放下手中的钢笔说道：“后厨那些人你是怎么管理的？嘴巴大的都能吞天了？”

“主任，我只对他们的工作负责，但没办法负责他们的智商和情商。”何雨柱说道。

“智商和情商是什么？”范主任显然没听懂。

这倒是不奇怪，范主任是个退伍军人，虽然在部队也上过扫盲班，但也仅限于能够读个报，算算加减法之类的。

“就是这个，”

何雨柱指了指脑袋：“不灵光。”

范主任显然也深有同感，点点头：“脑子不灵不是问题，可嘴巴太大就麻烦了，告诉他们以后别乱说话，我这个报告又要费不少脑细胞……对了，今天的事情办得顺利吗？”

“当然顺利，也不看看是谁出马！”何雨柱有些得瑟地报帐。

“鸡蛋一共换了150斤，共用粮票1050斤；冻带鱼60条，大约重量186斤，每斤2毛2分，抹掉了一个零头，40元。这是剩下的钱和粮票。”

“嗯，鸡蛋有些多了……就这样吧。带鱼可是好东西，做得不错。”

范主任大笔一挥，批了张条子，让何雨柱去会计那里结帐——这笔帐因为是发食堂内部员工的福利，所以走的是小金库的帐，没有领导的纸条，根本报销不了。

午饭时间过后，何雨柱他们正在后厨吃饭呢，范主任就开始招呼会计和办公室人员开始发放福利了。

酱油、醋、味精、咸盐、十三香若干；大米5斤，白面5斤，带鱼2条，鸡蛋5斤。

这个福利已经是相当的重了，看看食堂员工那一张张菊花似的笑脸就知道了。

何雨柱得的是双份，这个……至少是没有人公开吃味，毕竟大家的岗位不同，有本事你上来掌灶啊！

会不会有人羡慕嫉妒恨？

不会。

因为每个车间或者部门都有各自的小金库，这些小金库里的资金用途之一，就是发放部门福利。

有人可能会问了，在计划经济条件下，产品都是统购统销的，哪里来的小金库？

很简单，上面下了一张单子，要求生产100吨钢材，但你不可能正好生产100吨……只能多不能少，而多出来的那些就是计划外钢材，工厂就有自己的调剂手段，将其化为资金回流。当然，贪污是不会的，但小金库也就是利用这类手段补充资金的。

再举个例子，办公室没有额外收入，但办公室订有大量的报纸，他们定期回收，然后统一卖给废品站，那夏天的冰棍钱就有了。

所以，在年底这段时间，是工人们脸上笑容最多的一段时间。当然了，钢厂这类单位是收益最好的一批单位，像调料厂或者纺织厂这类的单位，虽然不至于亏损，但它们的效益和福利就没有办法跟轧钢厂相比了。

“傻柱，这是下班就去采购了？”三大妈站在门口，从何雨柱进院开始，那眼睛就没离开过那些东西。

“单位福利。”何雨柱带着几分得意地说道。

“怎么二大爷他们家都没发？”三大妈的八卦之魂开始燃烧。

“这是部门福利，工厂福利还要过几天吧。”何雨柱随口答道。

看着何雨柱推着车进了垂花门，三大妈恨不能眼神带钩子将自行车后座上的那些东西钩下来。

“我刚才看到傻柱他们单位发的福利了。其中有两条整鱼，肉可厚了，一条最少有两、三斤。”三大妈十分羡慕地说道：“当年你要是上工厂就好了，挣得多而且福利也多，以你的文化知识说不定还能够当个干部什么的。”

“头发长，见识短。”

三大爷颇为不屑地斜睨了一眼老伴：“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钱和福利能代表成就吗？”

“钱和福利不能代表成就，但是能改善生活。”三大妈嘟囔道。

“你说什么？”三大爷没听清楚。

“你说傻柱一个人怎么吃那么多好东西？”三大妈避而不答。

……

发出同样疑问的还有贾张氏。

何雨柱一进院就被她瞄上了。

秦淮茹看了外面一眼，没有吱声。

贾张氏目光深沉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是答应把京茹介绍给他吗？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怎么还没动静？你不是想把人留给自己吧？”

“妈，当着孩子你说什么呢？”

秦淮茹气愤地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说还说不得了。”

贾张氏嘟囔着，看她出门，连忙扬声问道：“孩子都饿了，你不做饭上哪儿？”

“我去给京茹打电话。”秦淮茹头也不回地说道。

“奶奶，你能不能对我妈好一点儿？”

在秦淮茹出去之后，棒梗不满地说道。

贾张氏瞪了他一眼：“小没良心的，要不是奶奶看着你妈，你们兄妹三个能长得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