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芬睁开双眼,坐起身,向外望去,此时天已经泛白了。
她记得自己好像还在伐木吧,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完全没印象了。
用手碰了下感觉有些异样的后脑勺,立刻疼的呲牙咧嘴,严重怀疑自己是被打了?
是谁呢,自己最近好像也没有得罪别人。
杨芬正在苦思冥想,就看见李小莲端着早饭进来了,急忙问道:“小莲,我昨天是不是被人打后脑勺了?”
听到杨芬的话,李小莲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杨芬疑惑的看着她,只见李小莲继续道:““芬芬,这不是别人打的,是你自己摔的。”
自己摔的,自己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只记得自己昨天很困,然后后面的事完全不知道了,醒来已经躺在床上了。
“那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是严技术员背你回来的,昨天他是第一个发现你摔倒,飞快的跑到你身边,背着你就走,当时严技术员的脸色可吓人了,整个人黑沉沉的。”
听到这,杨芬吓了一跳,大佬背她回来的?完了,自己又欠了大佬一个人情。
“芬芬,抓紧吃饭,然后收拾行李,我们要出发了。”
杨芬脑袋有点不够用,连忙问道:“收拾行李干嘛?我们要去哪?”
“早上我吃饭的时候遇到了小菊姐,她说连里临时接到通知,抽调我们连去挖渠修水利。”
杨芬听到李小莲的话,顿时有点生无可恋的感觉。
自己还没从昨天的伐木上缓过来,结果今天就要去挖渠修水利了,老天简直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呢。
挖水渠向来就是个庞大的工程,地点远,时间也是不固定的,快的话大概十来天,慢的可能需要半个月,在此期间还需要睡在地窖里面,生活条件就更不要说了。
算了,再想也没用,杨芬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行李,赶到集合点。
“这次挖渠修水利,团里抽调我们,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很优秀,希望大家把我们二连的精神展现出来,大家能不能做到。”
“能”
杨芬有气无力吐出了这个字,相比于其他人的斗志昂扬,她的声音就显得格外轻,轻到好像能随风飘走了。
整个大部队背着行李,拿着工具,浩浩荡荡的出发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脚似乎都磨破了,终于到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人,很多人,估计团里大部分人都抽调过来了,有推车的,有用镐敲土层的,一片忙碌。
杨芬看着眼前的情形傻眼了,本以为到了目的地,可以休整一下,没想到需要马上开工,丝毫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每个连队负责的范围早就已经划分好了,现在只需要撸起袖子加油干。
杨芬看着面前的冻土层,有点傻眼了,这也太厚了,厚的有四十来公分,薄的也有二十来公分。
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星子,然后拿起稿子,对着面前的冻土层使劲的砸了下去。
很好,用尽全身力气,就只是出现了一个白点。
“我来”
杨芬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上的镐已经被人拿走了,回头一看,原来是沈小亮。
只见他铿锵有力的砸了下去,刚刚还很坚硬的冻土层,很快就出现了一条很深的裂缝。
“沈同志,你这也太厉害了,谢谢你,接下来我自己来就行了。”
沈小亮同志的脸瞬间通红,手足无措的说道:“不用,不用客气。”
杨芬见此,感觉挺好玩的,于是想逗一逗他。
“你脸红干啥呀!我又不吃人。”
沈小亮同志这下就更慌了,自己也没有其的意思,就是那天因为自己的原因,她受伤了,心里过意不去,刚看她挖的如此艰难,想帮帮她。
远处的刘招弟看到这一幕,心里很不爽,自己也敲不动,怎么没有人来帮自己呢她凭什么可以这么轻松?
“杨知青,你是在和沈小亮同志处对象吗?”
杨芬听到这声音感觉有点熟悉,定眼一看,原来是刘招弟,自从她搬去了老宿舍,大家很久都没交集了,没想到今天她又蹦哒了出来。
“你是眼睛瞎了吗?我们这是同志之间相互帮助,你再乱造谣,我就撕了你的嘴。”
杨芬可不能忍受她编排自己和沈小亮,在这个时代,男女关系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一旦男女双方确定关系,那可是要结婚的,否则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我可没瞎说,我上回看见沈小亮给你塞东西了,今天又看见他帮你挖土,两人还有说有笑的。”
刘招弟以为自己是说到了杨芬的痛点,又继续贱兮兮的开口。
是可忍孰不可忍,杨芬懒得和她废话,直接冲了上去,一飞脚踹倒,然后坐在她身上,直接几大耳刮子。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杨知青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发起脾气来这么生猛,随后众人用了很大的力才把杨芬给拉开。
“呜呜呜呜。。。陆连长,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虽然刘招弟表面比较惨,但杨芬一点也不愧疚,活该,谁让她嘴上不把门。
陆连长看着眼前的情形,两个字,头大,自己做连长那么久,第一次遇见两个姑娘在众目睽睽下大打出手,不对,应该说是单方面的虐待。
“今天怎么回事?为什么动起手来?”
陆连长严肃的问道。
“连长,我今天就是和杨芬同志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没想到她居然就动手打人。”
刘招弟说完还往前走了一步,把脸伸到陆连长的面前,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杨芬望着刘招弟,冷笑一声,嘲讽道:“刘招弟同志,你认为胡乱污蔑男女关系,这也是开玩笑吗?”
“我那不是话赶话嘛,怎么能当真呢?”
刘招弟心虚的小声反驳。
连长此时心里全明白了,看来是刘招弟同志先做了错事,才导致杨芬同志动手,这下对刘招弟的印象就更差了。
刘招弟绝对想不到,自己一次作死行为,断送了自己唯一的求情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