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贺兰絮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摸着早已凉透的床榻,贺兰絮坐起身来。
她睁开眼,看到了一地的蛇。
蛇???
蛇!!!
贺兰絮脑子里嗡的一声,头皮整个麻掉了。
“花姜!”她下意识朝外面大喊。
然而门外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想到那个黑衣人,脑中过了一圈,出现一个名字。
她嗓音几乎破裂地大喊:“顾弈!救命!”
也没有反应,门外异常的安静。
贺兰絮这才想起,昨夜顾弈给她送信的时候,她让顾弈去了雍州,去帮她调查雍州这几年的账目。
所以——她的叫喊不但没有引来一个人,甚至还惊动了一地的蛇。
地上的蛇纷纷察觉到床上的动静,一双双阴冷的蛇眸投向了贺兰絮。
那一瞬间,她只有一个想法——让她从世界上消失掉。
第一条蛇吐着信子爬上床时,只听一声尖叫,那只蛇被从窗外飞来的匕首割掉了蛇头。
蛇身倒在贺兰絮的脚边,她整个人除了颤抖已经做不出反应。
在第二条蛇爬上床之前,寝殿的门被人撞开,顾弈的身影像救世主一样的出现在了贺兰絮的眼前。
她通红的眼看向顾弈,看到的是另一双通红的眼。
顾弈手中拿着剑,三下五除二地在蛇群中开辟出一条道路,飞快地抱起浑身僵硬的贺兰絮出了寝殿。
将贺兰絮从蛇群中带出的时候别无选择,只能将人抱着,可现在两人停在无人的假山亭中,顾弈却想放也放不下了。
他不敢过于亲密,也不敢随意将贺兰絮放下,只能僵硬地维持着抱着她的动作。
贺兰絮则是因为恐惧,死死搂着顾弈的胳膊,牙齿都在轻微地打颤。
她红着眼,死死盯着寝殿的方向,像是蛇群会跟过来似的。
“是谁干的?”她嗓音沙哑,说出的话都已经不在调上。
她可不信这些蛇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她的寝殿里,脑中渐渐出现一个人形,贺兰絮双眸变得冰冷,“是褚梦月?”
顾弈没有说话,只是一挺身,又抱着她穿过假山花园,悄无声息地躲在景云宫的房梁上。
屋子下面,褚梦月丝毫没有察觉殿内多了两道气息,还在紧张地与丫鬟说话。
“这个方法真的有用吗?”
“皇贵妃放心,那些蛇都是奴婢找人特地准备的,只要碰着皇后一点儿,她就再也出不了那扇门。”
“那就好,任她命再大,躲得过一而再,还能躲过再而三?”
听着这话,贺兰絮心中的恐惧尽数转变成了愤怒,一而再,再而三,这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
无论是幼时的毁容,还是导致她穿越过来的那晚毒燕窝,乃至现在满屋子的毒蛇,全部都是褚梦月的手笔。
原主一心将褚梦月当做至交好友,哪怕别人拿她二人比较,哪怕对比之下大家形容她的话是那样的惨烈,她也从未说过褚梦月一句的不是。
可褚梦月,却绞尽脑汁害她。
“皇后想如何报仇?”身后的顾弈忽然出声。
贺兰絮垂下眼。
没有及时等到贺兰絮的回音,顾弈又低声道:“属下去将那一屋子蛇全部还给皇贵妃。”
贺兰絮没来得及阻拦,黑色的身影就飞一样地消失了。
没一会,趴在房梁上的贺兰絮就听到下面传来一声大过一声的尖叫,她朝下看去,只见一条条毒蛇从门外进来,直直朝着褚梦月主仆而去。
顾弈又出现在贺兰絮身后,“皇后且看着她们自食恶果。”
此时的贺兰絮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她看着地上四处逃窜的二人,凉凉问了句:“她们会死吧?”
“很快。”
可是她不想让褚梦月死,她的仇还没报完。
幼时毁容之仇,毒燕窝之仇,放蛇之仇,她要一件件还回去,要让褚梦月和她一样痛苦,才算报仇。
生死关头,褚梦月倒是又一次刷新了贺兰絮对她的印象。
只见她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扎在了丫鬟的脖子上,刹那间血流如注。
她还不满意,又在丫鬟身上连扎了十余处血窟窿,才将丫鬟一把推入蛇群中。
蛇嗜血,立马围着尚未咽气的丫鬟啃食了起来。
趁着这功夫,褚梦月扔掉满是鲜血的簪子跑出了景云宫。
“跟上。”贺兰絮拍了拍顾弈的手。
顾弈指尖一缩,很快揽着贺兰絮带她从景云宫出来,追上了跌坐在亭子里的褚梦月。
“啊!”看到突然出现的二人,褚梦月紧绷的神经再次炸裂开来。
她愣了一下,指着贺兰絮,声嘶力竭地问:“是你放的对不对?是你引的蛇对不对!”
贺兰絮目带怜悯地睨着她。
褚梦月反客为主地大声质问,“是你想放蛇害我!是你嫉妒我受皇上宠爱对不对!就是你!你好毒的心啊!”
顾弈不想听她继续污蔑,冷着脸上前卸掉了褚梦月的下巴,将她的双手别在身后,死死困住。
“唔唔!”褚梦月害怕了起来。
贺兰絮欣赏地瞥了眼顾弈,挑了挑眉。
“褚梦月,这么多年了,毁我容,给我下毒,现在还有胆子放蛇害我,你是真的不知道这端朝谁说了算吗?”
“唔唔!”褚梦月眼露惊恐。
想到父亲的来信上说自己幼时生那场大病前只接触了褚梦月一个人,贺兰絮视线更凉。
她摸着脸上的印记,眼眸微微暗了下去。
让褚梦月死多没意思,她最在意的就是她那无双的美貌。
毁了她最在意的东西,才有趣。
从前做外形医生的时候偶尔会帮有需要的客人植发或者种眉毛,她掏出空间里用于种植毛囊的宝石刀,命令空间里的智能医美系统以最快的速度给褚梦月做了个毛囊手术。
“呜!”褚梦月哭喊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褚梦月在丝毫没有反抗能力的情况下,被贺兰絮改造成了一个发际线高过头顶,且满脸长毛的怪物。
头皮上的毛囊被种植到了脸上,以后她的脸上,会有长不尽的毛发,这张褚梦月引以为傲的脸算是毁了。
结束后,褚梦月连惨叫都不会了,她瘫坐在地上,摸着脸上坑坑洼洼的皮肤,除了恨,更多的是无尽的崩溃与恐惧。
贺兰絮十分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你最在意的不过是无双的美貌和皇上的宠爱,美貌是靠打压别人而来的,皇上对你的宠爱也不过是为了气我,现在你这样子,他还会喜欢你吗?”
“何况,喜欢男人可以,依靠男人,不行。”贺兰絮越说越爽,也忘了自己还在后宫中,是在沈如珩的地盘上,“你在乎沈如珩的宠爱,我可不在乎,我只在乎我自己爽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