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贺兰絮还是没能从沈如珩那里要回照片,
只因沈如珩这厮实在是忒坏,只用一句话就打消了贺兰絮要回照片的念头——
“画像给你也可以,但是你以后都不能在朕的面前出现。”
得。
贺兰絮做了个你赢了的表情。
“不要了。送给你。”
看着赌气转身假寐的贺兰絮,沈如珩勾了勾唇,一向正经的脸上露出了些得意的神色。
……
回宫的路上,贺兰絮睡醒了好几次都看见沈如珩低着头在看什么。
她起了兴趣,坐到沈如珩身边发现他看的是端朝地图。
那图上标了密密麻麻的注解,从各州的经济发展,到各地区的旱涝情况;从商业引导,到农业扶持,足以看出下笔人的用心。
贺兰絮抬眸看向低头不搭理她的沈如珩,开始思索从强国角度降低这厮对自己的戒心。
思索着,沈如珩突然收起地图,“皇后看了半天,可有收获?”
哈?
贺兰絮怔怔地看向好整以暇,等着看她笑话的沈如珩。
“什么收获?”
沈如珩手抵着唇,低笑一声,“朕还以为皇后的对治理国家也有兴趣。”
“哈哈,误会。”贺兰絮伸手搭在沈如珩的肩上,“我对这个国家没兴趣,我对这个国家的皇帝有兴趣。”
沈如珩白了她一眼,淡定地喝起了茶。
贺兰絮眯了眯眼,心道我好歹是从现代来的,你古代这些治国的法子,在现代还不够历史老师讲一节课。
她把贼手从沈如珩肩上拿下来,伸向那被他卷起来的地图。
“做什么?”就在她即将碰到那图纸的前一刻,地图被另一只大手按住。
“我看看。”贺兰絮说:“给我,我看看你又在愁什么玩意,说不定我能帮你。”
沈如珩烦死了她这个从不把任何事情当回事的态度。
看着她晶亮的眼睛,他突然起了反骨,“不给。”
贺兰絮看出他虽然板着脸,却不是真正生气的态度。
她也来了劲,伸手去抢:“给我看看!”
“不。”
“我要看!我能帮你!”
“你少在朕面前出现就是帮朕!”
不大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两人像是默认了待在马车里就是隔绝了外界,都没了身份上的枷锁。
贺兰絮往他那边靠去,半个人都趴在他身上,伸直了手却还是够不着那被他高高举起的地图。
贺兰絮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两人之间过于亲密。
她的注意力都在那张地图上。
她才不信,她一个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上了那么多年的历史课,还能解决不了点破事?
沈如珩靠在马车车厢上,一手捏着地图高举着,他个子高,手长脚长的,直接导致贺兰絮哪怕本半个人都趴在他身上,也还是丝毫碰不到那地图。
他目光扫过贺兰絮,从微红的脸颊,到白皙的脖子、锁骨……
某个瞬间后,沈如珩僵住了。
他收回手,把地图塞进贺兰絮手中,“给你就是了。”
贺兰絮翻开地图细细看了起来。
“没有问题啊。”贺兰絮疑惑地说。
沈如珩整理好衣服,黑眸浅浅从她身上掠过,淡定道:“朕所思之事,并不在这图上。”
贺兰絮的手一僵,忍住揍人的冲动,“那是什么?”
沈如珩看向窗外,叹了口气,道:“朕在想,今年的松红梅似乎开的格外的晚。”
贺兰絮:“……”
看了一路的地图,合着在研究这个?
好像被耍了。
哈,好气。
……
回到宫里,贺兰絮还没进到储秀宫,就先听到里面传来的叫骂声。
贺兰絮额心一跳,花姜果然性子辣。
真凶。
再往前走,贺兰絮察觉不对。
骂人的声音不是花姜的,反倒是那道不明显的,压抑着的哭喊声才是花姜发出来的。
她快步走进去,眼前的画面让她目光一凝。
只见花姜被人按在地上,身边的嬷嬷手里拿着鞭子,正一鞭一鞭地往花姜身上抽打。
边打还边怒骂:“你个贱丫头,敢偷皇贵妃的东西,活腻歪了!”
“我没有!”花姜虽然被人按住,后背已经被打开了花,却始终不服软,“你们最好弄死我,不然皇后回来,饶不了你们!”
“哈!”那嬷嬷尖声讽刺道:“你们娘娘闯了那么大的祸,皇上都亲自去了,你猜他们回来的时候,会不会带回一具你们娘娘的尸首?”
“不可能!啊!”花姜刚说一句,就被一鞭子抽在了嘴上。
贺兰絮一股恶气从心底而起。
她疾步上前,一脚揣在那个手持鞭子的嬷嬷身上,夺过她手中沾了血的鞭子,反手就抽在了她的身上。
“本宫的尸首?”她脸上笑着,声音却好似从地狱而来。
“我让你今天连尸首都没有!”
说完,她脚踩着嬷嬷的手指,用力一碾,竟是见那只持鞭的手给踩得断了。
只听咔嚓几声,那嬷嬷的惨叫声应声而起。
“啊啊啊疼疼疼!!”她欲推开贺兰絮,却被她用膝盖抵在了手肘上。
又是咔嚓一声,小臂应声而断。
“啊啊啊!!老奴错了,皇后饶命!!”她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按着花姜的丫鬟,“哎呀!你是谁手下的人?!还不来帮我!”
那丫鬟颤抖着松开按住花姜的手。
贺兰絮一记眼刀甩过去,丫鬟顿时立在原地不敢动弹半分。
贺兰絮勾起嘴角,动作越来越利索。
很快,那嬷嬷拿鞭子的那只手,从手指一直到肩膀,全部被贺兰絮给卸了。
嬷嬷躺在地上,疼得晕了过去。
贺兰絮站起身走到花姜身边。
这时原本待在一旁不敢上前的丫鬟们看到皇后处理的惹事的嬷嬷,纷纷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走上前帮贺兰絮扶着花姜进了内殿。
花姜自打见到贺兰絮回来,那口硬撑着的气就松了。
她趴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贺兰絮看向周围的丫鬟,“你们就任由花姜被人欺负?”
她浑身冷着,像是随时能要了人的命。
一个胆大的丫鬟颤着嗓音朝她开口:“是皇贵妃,她说谁为花姜求情,就与她同罪。”
又是褚梦月。
贺兰絮怒极。
一而再再而三地作死,那就别在宫里待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