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两人忙奔过去把他扶了起来,见他已经陷入昏迷,忙进行急救。
折腾了许久擦发现他跌倒的时候,被地上一块尖利的石头划破了膝盖,而他膝盖上原本是有旧伤的。
两人神色复杂看了一眼狼狈万状的薛既安,若说这样的人有本事暗算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只能说是丁太倒霉了。
两人齐心合力把丁抬到了仍然昏迷未醒的乙身边,留了甲照顾他们,剩余的两个人丙和戊便过来要和薛既安一同赶路。
薛既安脚崴了,根本就站不起来,可怜兮兮跟丙求救。
并无奈,只得过去把他拉了起来,他手劲很大,这样捏下去,薛既安手臂上便青了,可他也没好受到哪里,只觉得手指仿佛被火灼烧了一下似的,抬手去看,发现手指上不知何时钻进了两个小虫子,露在外面的一小节尾巴还在蠕动。
他不以为意,伸手去揪,谁知他不揪还倒罢了,这么一揪,那小虫子瞬间就钻进了他的肉里,一股钻心的痒意瞬间沿着手指蔓延开来。
痒过之后便是被火灼烧一般的疼痛。
他不敢再去揪另外一条小虫子,忍着又烫又痒的感觉,跟戊商量:“你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痒死人烧死人了!”
戊凑过来一看,嘴里一边说着“这不就是一条虫子么,”一边伸手帮他去揪。
小虫子受惊,瞬间钻进了丙的肉里,又痒又烫的感觉加倍,他原地跳了起来,大叫一声:“痛死我也!”
原来痒得多了,也是一种难言的痛苦。
戊眼看着丙眼泪都出来,脸上要笑不笑,眼神却极为痛苦的样子,惊了一跳,“这……这是怎么回事?”
丙在地上不断翻滚,妄图减轻痛苦,但一切都是徒劳的,不过短短一刻钟的时间,他便被折磨得全身脱力,可是那痛苦非但没有减轻,还越发严重了。
他瞅准了自己的马,一头撞了过去。
戊本想伸手去拉他一把,但看着丙生无可恋的样子,这一撞用力过猛,而且是冲着马镫去的,若是一个弄不好,也会连累自己受伤,因此便犹豫了一下。
就是这一瞬间,丙的头狠狠撞在了马镫上,鲜血迸溅,丙软软倒在了地上。
那匹马无端端被撞了这一下,还没搞清楚状况,原地踢踏了几步,其中便有那么两三步踩在了丙的脸上。
等戊过去把马牵开,便看到丙的脸都被马蹄踩烂了。
这样的视觉冲击力实在是太大,戊一个没忍住,弯腰吐了起来。
那头的甲亲眼目睹了这一变化,心中疑惑万分,也顾不上两个半死之人了,急忙奔了过来,问道:“怎么搞的?”
他也不敢去看丙的尸体,实在是……方才还在谈笑风生,转瞬间就死了这么惨,他没有那个勇气。
戊几乎把胆水都吐了出来,喘了一口气,擦了擦嘴,远离了那个地方,才跟甲说:“这也是奇了,怎么会有那样的虫子?”把丙手上的小虫子描述了一番。
甲大惊失色,“莫不是……”
他看向昏迷之中的乙。
乙出自苗疆,据说会用蛊,虽说共事多年,谁都没见他用过,可心里总归是对他存了几分忌惮之心的。
甲一露出这样的神色,戊瞬间也就懂了,他眼珠转了转,做出了个斩杀的动作,“他如今不省人事,怕是对蛊虫已经失去了控制能力,若是咱们也被……岂不冤枉?
“我听说养蛊人一旦身死,那些蛊虫也便跟着死掉了。我看他那样子只怕也不能活着回去了,还不如咱们给他一个痛快。”
两人计较妥当,便一起朝着乙走了过去,也不敢直接碰触乙的身体,直接便用刀给乙割了喉,然后捡了干柴焚毁。
丁醒了过来,见他们如此,却不敢质问,重新闭上眼睛假装昏迷未醒。
薛既安也背转了身子,万万没想到这些人竟是这般心狠手辣。
看来骆周所言非虚,宋王军中这些人为了自保当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两人杀了乙,又唯恐丁把他们出卖,干脆把丁也杀了,然后两人凶神恶煞看向薛既安,“小子,你看到了什么?”
“我……”薛既安缩成一团,“我看到那两个人一言不合,自相残杀起来,你们要阻拦,他们还要杀你们,结果你们二位幸免,那一位大哥,”他伸手指了指倒毙于地的丙,“却不幸遇难。”
这两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算你小子识相!”
剩下的马匹还够分配,三人要上马,薛既安几次努力都没能上去,苦笑着说道:“两位大哥,我……我脚软,上不去……”
“没用的东西!”甲低骂一声,过来想要把他扶上马去,薛既安上马的时候不小心踢了他一脚。
原本这样的力道是构不成伤害的谁知道,这一脚好巧不巧却踢在了他太阳穴上。
甲哼都没哼一声,便倒地死了。
而薛既安也从马镫上滑了下来。
戊低咒一声,翻身下马过来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却见甲大睁双眼,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竟是已经死了,他大吃了一惊,惊疑不定望向薛既安。
薛既安本来就崴了脚,又摔了一下,脚踝像是断了一样,钻心的疼,头上遍布冷汗,脸色也白的吓人。
戊心中惊疑不定,这么个弱鸡,怎么可能杀死甲?莫不是甲有什么隐疾突然发作了?
他四处看看,只觉得这个地方鬼气森森,即便此时烈阳当空,也觉得冷意往骨头里钻。
他喝道:“起来!赶紧走!”
薛既安抱着自己的脚,疼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动不了。”
戊只想早些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伸手就去抓薛既安的后领,拖着他大步往前走,到了自己的马前,甩手一扔,就把薛既安扔上了马背。
自己一脚踩上马镫准备上马。
就在此时,那匹马忽然撒蹄狂奔起来。
戊来不及把脚收回,就这样被拖着狂奔了数里,拖在地上的半边身子早已是伤痕累累。
薛既安趴在马背上,也是被颠得七荤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