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贵看他跑了,也懒得追他,他伸手将扫把一扔,准确的落在了院门口的边上,自从做了管家以后,他就很少这样追着人打了,都是这个不孝子,看着他那副没德行的样子就来气。
平顺了会儿气后,傅贵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才走向容仪的门口,顿了顿,抬手轻轻的敲门。
“容儿啊,是爹,不怕不怕,哥哥已经叫爹打跑了。”
容仪这才放下手,嘤嘤地哭出声来。
听到里面传来的哭声,傅贵脸上慌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连忙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来,好在放在怀里,没被他方才打掉出来,看着还鼓鼓的应当没碎。
是他今天做完事了专门跑了一趟给容仪买的芙蓉糕,他一直记得容仪馋这一口。
“容儿,爹今天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芙蓉糕,就是街头那个奶奶做的。”
听到这话,容仪更是委屈了,本身心里就压着事,被傅合忠吓了一会儿,现在爹又这样耐心的哄着自己……自从两年前的那件事过了,容仪已经好久没哭过了,今天哭,实在是事多压的喘不过气来。八壹中文網
容仪擦了擦眼泪,连忙把门打开,一开便看见傅贵站在门口弯着腰关切的模样,见她打开了门,傅贵一下子直起了腰板,将手里的小包递给她,哄道:“像个小花猫似的,芙蓉糕还热着呢,赶紧吃,你娘这会应该不回来了,爹去给你做饭。”
容仪接过小包,咬着唇擦了擦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
傅贵摸了摸容仪的头,一副慈父的模样,也未再谈起傅合忠,只转身去小厨房做饭。
容仪也没有回屋子,只拿着芙蓉糕走到院子里的石椅上坐着。
秦国公府这个时候灯火通明,哪里都亮着,主管院子里院子外自然也亮着,故容仪坐在院子里,倒是不摸黑。
她将芙蓉糕放在石桌上,慢慢的打开,浓郁的香味一下子就扑向容仪的鼻子里。
容仪口味重,也喜欢吃甜的,心情不好的时候,芙蓉糕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捏起一块放进嘴巴里后,容仪突然想起那会傅合忠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应该挺疼得,不然也不会发那么大的火,想起来,容仪就朝着那时傅合忠看向的方向看去。
……静悄悄的,就是一堵外围墙,除了长的比墙还高的树,也没什么啊?
容仪挑了挑眉,回过头来继续吃着芙蓉糕。
她那会儿还以为是哪位高人暗中相助来着……
……
家里就傅贵和容仪两个人,所以饭做的很快,两三碟菜还都是容仪爱吃的。
吃罢饭后,容仪主动洗碗,傅贵却打发她去洗漱,水早就烧好了,只等这用了。
容仪争不过傅贵,只好先去洗漱,等她洗漱好了,傅贵早就洗好了。
容仪想了想,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道:“爹,你睡了吗?”
傅贵打开了门,看着自己俏生生的闺女,道:“还没,你还不睡,是不是那会被吓到了还没缓过劲来?”
容仪摇了摇头,她绞着一双手,道:“爹,我现在还睡不着,想和您说会儿话,您今天累吗?若是累的话,明天再说吧。”
傅贵笑了笑,道:“爹累什么,来,进爹屋里来说。”
容仪却拉着他出来,她指了指天,道:“今天月色很好呢,咱们就在外面说嘛。”
傅贵哪里会不依?直说着好好好。
坐到石椅上,容仪看了傅贵两眼,她还未说话,就听傅贵抢先道:“容儿你放心,爹就你这么一个闺女,定会保护好你,你那个混账哥哥再敢回来找你,爹就打断他的腿!”
容仪一时动容,眼泪差点又掉了下来,她道:“爹……”
容仪想说,自己又不是他亲女儿,他能为了自己去打傅合忠,已经是不容易了。
可容仪知道,傅贵是真心待自己,每次和外人提起自己的时候他都难掩骄傲,他一直盼着有个贴心的女儿,所以对自己格外好。
说那种话,他听了会伤心。
容仪忍了忍才没叫眼泪掉下来,却听傅贵又说:“爹知道你个小女娃娃害怕不放心,你别怕,以后爹不在就把院门锁起来,叫那个不成器的东西连进这个院门都进不来。”
容仪摇了摇头,道:“爹,您别担心了,以后还是叫哥……叫哥哥回来住吧。”
现如今再叫他一声哥哥,已经是很不容易,容仪都有些叫不出口来。
傅贵大惊:“叫他回来做什么?那个混小子胆比天大,你个小姑娘家家平时不是伺候小姐就是待在家里,爹平时又忙不能时常护着你,万一……万一……不行!这个爹不同意!”
容仪伸手盖住傅贵的手,她扯起一抹笑,牵强道:“不是的爹,以后我可能不在家里了,让他回来也不会有什么,总不能让他一直住在外面,外人会说闲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