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陛下!”
正与叛卒厮杀的牧司陵见此果断转身,奔云帆而去。
只是周遭叛卒岂会如他心愿,牧司陵还未走出几步,就被死死缠住。
云帆身边已经没有了任何拱卫的士兵,精壮的上半身更是被鲜血染红。
活像个从地狱中走出的杀神。
看着身边团团围住自己的叛军,看着他们脸上畏惧的表情,颤抖的双腿,云帆嘴角浮现一丝不屑。
“一群乌合之众,就这点胆气还妄想颠覆我大铭江山,真是可笑!”
“云疯子……果真是疯子!”
被诸多叛卒团团围住的奋真武,看着离自己愈来愈近的云帆,慌乱的差点坠下马来。
"狗贼,拿命来!"
云帆怒吼一声,横剑向奋真武杀去!
奋真武瞳孔一缩,显然未料到云帆速度会如此之快。
他本能的向上挥剑抵挡,然而却愕然发现自己手中的“宝剑”被拦腰斩断!
惊慌之下,奋真武连人带马被这一剑砍成两半。
云帆双臂青筋暴起,喘着粗气,刚才那一下子显然用了他绝大部分的力气。
虽然看着他一副力竭的模样,但周遭叛军无一人敢上前。
终于,杜自名带着五百精兵赶到。
“保护陛下!”
杜自名身先士卒,亲率五十近卫向云帆方向奔去!
这五百精兵的加入,却是让叛军彻底吓破了胆,一时间竟有大半叛卒四散奔逃。
“剩下的事情尔等处理吧,参与造反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朕有些累了。”云帆说罢就回了寝宫。
可他的背影给在场的将士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有此等雄君霸主,我大铭何愁不能扫平寰宇,独断乾坤!”杜自名看着那铁血背影喃喃自语。
………
云帆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怀抱美人,坐拥千里江山,麾下将士百万!
他醉生梦死,持功自傲,甚至为了修建宫院而裁剪军队。
终于有一天,敌国来犯,他意欲率军亲征,却猛然发现,自己手中已无兵可用!
最终,他与诸多妃子葬身火海,与大铭皇宫共成了一捧黄土。
“杀贼!”
云帆惊醒,虎目圆睁,双手紧绷将床单攥破!
“陛下,您……您醒啦?”
本想下床的云帆忽觉怀中出现一团柔软的身躯,低头一看,却是苏婉欣将他死死抱住。
“松开!”
云帆皱眉,不过语气缓和了不少。
“陛下……牧大人让小女子转告您……叛党已经解决了。”
苏婉欣犹如一只受惊的小白兔,在云帆怀里颤抖个不停,哪里有皇后半点该有的“母仪天下”。
“解决了么……”
云帆推开苏婉欣,穿好衣裳,走到窗前不停喃喃自语:“不可能……这场叛乱,绝不会就这么简单被镇压下去……”
“陛下!”
小六子推门而进,不顾礼仪惊慌喊着:“陛下不好了!皇城……皇城被刁民们包围了!”
“刁民?”
云帆皱眉,抬头向窗外看了眼夜空:“这都已经是深夜,护城军干什么吃的,竟然还未开启宵禁!”
“陛下……您,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小六子面露难色。
“罢了!”
云帆轻叹口气,草草穿上皇袍,在小六子的引领下向皇宫外走去。
京都共分三层,外城,内城,皇城。
皇城不仅城墙极高,还有一条数米宽的护城河。
这让皇城附近显得人烟稀少,不过倒是驻有万余大军。
但今夜,皇城附近却是挤满了愤怒的普通百姓!
“狗皇帝,还我儿子命来!”
一六旬老者拄着拐杖,愤怒的走在人群前大声呼喊:“狗皇帝滥杀无辜,任用奸臣,不配当皇帝!”
“不配当皇帝!”
老者身后的百姓神情激动,跟着大声呼喊!
“牧指挥使,下令放箭吧!”
城墙上,牧司陵与杜自名神情凝重:“再不下令,吵醒了陛下,到时候……”
“朕已经醒了!”
杜自名话尚未说完,云帆便走上了城墙。
“参见陛下!”
两人惶恐,连忙下跪行礼。
“平身吧。”
“你们俩和朕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说,叛乱已经被镇压了么!”
云帆面色平静,端坐在将台上,牧司陵和杜自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牧司陵轻叹口气,迈出一步。
“陛下,事情是这样的。”
“微臣和杜将军的确是将南城区世家的叛乱镇压了下去,但不知为何,南城区的百姓非说我等杀了他们的亲人,要找陛下讨个说法。”
“一开始人数较少,微臣和杜将军还能勉强应对,可后来愈演愈烈,到最后就成这般模样了……”
“糊涂!”
云帆猛拍扶手,冷冷说道:“这明显就是有预谋的造反!”
“牧司陵,朕看你还真是抄家抄没了胆量!”
“若是你一开始就将这些刁民抓进大牢,还会演变成现在局势?”
牧司陵面露难色:“陛下,微臣一开始的确是抓了好几百人,可根本不管用啊!”
“那就杀!”
云帆双目凝聚出摄人心魂的杀气,令牧司陵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可……可他们都是我大铭帝国的百姓啊……”
“百姓?”
云帆冷笑:“牧指挥使,这下面对朕大喊大叫的人中,的确大部分都是百姓,但事情的始俑者,绝对不是!”
两人沉默。
“而且如果朕没猜错的话,造成这一切的,就是凌鸿轩!”
“凌鸿轩?”
牧司陵面露震惊之色:“可……可他这么做对凌家有什么好处呢?”
“一旦被发现,那陛下您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凌家……”
“没那么简单。”云帆摇头。
“先不提其他,朕就问你,你怎么解决眼下的难题,将这些愚民遣散?”
牧司陵沉默片刻,抬头眼中闪过杀意:“杀!”
“糊涂!”
云帆又是怒喝。
牧司陵有些懵了:“陛下,您刚才不是说……”
“现在的情况和开始时能一样么?”
云帆轻叹口气,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这种事情只有在刚开始时使用暴力才有用,一旦发酵至这种地步,再使用暴力等同于火上浇油。”
牧司陵二人听的迷迷糊糊,但也不敢多问,只得连连点头。
“罢了罢了。”
云帆也知道跟俩武将讲解这种知识等同于对牛弹琴,便站起身:“来人,随朕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