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鼓了好一阵,云帆才手忙脚乱的换上了一身“书生古装”,照了照铜镜,别说,还真有股书生气!
虽说衣服下的肌肉若隐若现,但云帆那副有棱有角的俊俏面庞,实在加分。
“唔……有股公子哥的味道了……”
云帆揣摩着下巴,就在这时,牧司陵也走了进来。
“陛下……”
云帆扭头,看到牧司陵时一愣。
此时的牧司陵仍身穿黑衣,佩剑则是换成了佩刀,与之前倒没什么不同,只是少了分官气,显得更像寻常公子哥的护卫家仆。
“哈哈哈……牧司陵啊牧司陵,你这身行头倒是与朕……不,与本公子很般配啊!”
云帆笑呵呵的背着手,忽然感觉少了些什么,一拍脑门,从角落翻出了一把苏列文献给他的折扇,握在手中摇了两下颇为满意。
“走罢!”
云帆摇着折扇,学着书生晃头晃脑的走出了皇宫,牧司陵紧随其后,随着愈发远离皇宫,变得愈发紧张。
“诶,不要紧张嘛!”
云帆瞥了眼跟在身后,手迟迟不肯从佩刀上放下的牧司陵:“咱们是来微服私访的,你这样搞的朕………本公子很像敌国细作啊!”
牧司陵尴尬的笑了笑:“微……属下也是在为公子的安全着想啊……”
云帆轻哼一声,继续往闹市走去。
走了大约一刻钟,二人终于是见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因天气炎热,二人走的些许乏累,便寻了个茶馆坐下。
“二位客官来点什么?”
店小二露着笑脸,颠颠地跑来问道。
云帆扫了一眼,见其大汗淋漓,随口道:“来壶小叶茶!”
店小二脸上笑容一僵,旋即苦着脸道:“两位爷,小店没有这么名贵的茶,您二位来点别的?”
云帆也是一愣,小叶茶都是宫里仆人喝的次等茶,他万万没想到在民间会如此珍惜。
这可是京都,代表着大铭民间最高生活水平。
云帆趁机问道:“那……不知这小叶茶在京都卖多少钱一两?”
“五十两白银。”
云帆倒吸一口凉气,这前身还真是奢侈啊!
不行,回去必须把这些没必要的开支省掉,大铭百废俱兴,可不能把银子浪费在这种地方!
一旁的牧司陵见云帆低头沉思,叹了口气,对店小二道:“小二,来壶你们这里最贵的茶!”
说罢,牧司陵直接掏出一锭白银,店小二眼睛一亮,迅速将白银收进袖口,点头哈腰:“二位爷稍等,茶点马上送来!”
“牧司陵,下次花钱别这么大手大脚的!”
云帆刚抬头,就恰巧看到牧司陵将一锭白银白白送人,顿时肉疼不已。
“好……啊?”
牧司陵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的看着云帆:“陛……公子,您以前赏赐仆人不都是一两一两赏赐的吗……”
云帆一听,心又是颤了三颤,败家,败家啊!
“诶,你们听说了没有,就皇宫里的那个狗皇帝要立新法了!”
旁桌大汉喝酒上头,面色通红与同桌两人说道。
“嘘,嘘!不要命了?”
有一儒生装扮的青年急忙提醒。
“切,怂比,一个昏君怕什么怕!”
壮汉露出不屑神色:“还立新法,我呸!照我说,要立新法就得先把那狗皇帝凌迟处死!”
“你……”
牧司陵正欲暴起,云帆却压了压手,示意其冷静。
“那依这位英雄高见,当今圣上应当如何做才能挽回民心?”
因为壮汉说出逆反之语,茶馆喧闹声逐渐平息,甚至有人为了避免惹火上身,直接逃离了茶馆。
壮汉颇为意外的看向云帆:“要劳资说?要劳资说狗皇帝就应该把那往天楼给拆了,还有那些狐狸精,都是祸国殃民的玩意儿!”
云帆闻言,顿时摇了摇头,心中不免失望。
看来出门遇贤能这种好事,也只有小说中才会发生。
“这位公子,依我看,皇上只要减少税收,广放民田,自然能够挽回民心。”
这时,旁桌中一直未说话的青年书生淡笑开口:“当今大铭看似国泰民安,正处盛世,实际外有强敌,内有农民无地可耕,若陛下能够任意解决其一,都担得起明君二字。”
云帆兴趣顿被提起:“那依先生所见,当今圣上是要继除世家后再灭地主咯?”
大铭帝国总分五大阶层,皇家,世家,地主,商贾,农民。
云帆已经得罪了世家门阀,若是再得罪地主阶层,那纯粹找死。
但就像这书生所说,地主不除,大铭就绝不可能迎来真正的盛世。
“先生不敢当。”青年书生被云帆这句先生惊的连忙站起身,拱手道:“小生姓司,名巧泽,公子不嫌弃叫声司兄便好。”
旁边的牧司陵听的是心惊肉跳,暗暗给这姓司的小子捏了把汗,敢跟陛下称兄道弟的,估计他是大铭第一人。
“哈哈哈……好,司兄,这里人多眼杂,不如你我寻处安静之地再探讨如何?”
“这……好!”司巧泽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应下。
司巧泽实际上是上届科举的落榜书生,心怀报国热情又没脸回乡,便在京都住下苦读。
牧司陵应云帆吩咐将茶点打包,二人寻了处老旧破宅,席地坐下,微风吹柳,倒还颇有番意境。
“来,司兄喝茶!”
云帆面露微笑,行云流水般的给司巧泽倒了杯茶,牧司陵在旁看的又直冒冷汗。
陛下出了宫,感觉跟换了个人一样……
司巧泽只以为云帆是某个世家公子,连忙接过倒声不敢。
“司兄还未回答本公子的问题呐。”
云帆面露微笑,摇着折扇喝着茶,颇为享受此刻的安逸。
司巧泽沉思片刻,抬头认真分析:“倒也不是,当今圣上已除世家这一大毒瘤,但也得罪了太多的人,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想将圣上置于死地。
若是圣上再动地主,大铭怕是危矣。”
“那依司兄所见?”云帆愈发欣赏。
司巧泽摇头晃脑的说道:“若是圣上能将所有地主如官员般记录在案,还不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些地主商贾尤重声名,陛下虽昏庸无道,但其笔下皇旨还是颇有分量,这些地主若真能被记录在案,怕是感激还来不及……”
云帆闻言也是低头沉思,眼睛愈发明亮,对司巧泽的欣赏之意也越发明显。
实际上,司巧泽说的这法子并不可行,或者说只能缓解,而不能根治。
就好比如果人人都有一百万,那就等同于人人都没有一百万。
云帆摇了摇头,心道还是杀来的简单快捷
“对了,不知司兄对圣上立法持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