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皇帝,根本不会任由这个世道乱下去!”
墨家巨子突然发怒:“往天楼下埋着多少百姓尸骨,又有多少良家妇女被你掠走祸害!”
“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头!”
云帆眼中杀气腾腾,气急而笑:“墨家巨子,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和朕说话的人!”
“朕很欣赏你!”
墨家巨子冷笑:“欣赏我?”
“狗皇帝,你还不配!”
云帆眼神微眯:“你就不怕我率兵拆了你这墨楼?”
“狗皇帝,你觉得是你先死,还是我墨家先亡?”
一时空气仿佛凝固,云帆手握剑柄,随时都有可能暴起,而墨家巨子手也放在地上,凭这墨楼的神秘诡异之处,八成是有什么机关。
若是放在几月之前,墨家巨子绝对会让这狗皇帝葬身于此。
但现在,这狗皇帝不仅除了世家,还进行了一次大改革,秩序已经建立,若他再动手引起乱世,那墨家就是天下的罪人!
“朕给你一次机会,也给墨家一次机会。”
云帆开口打破令人窒息的气氛:“你随朕进宫,囚禁也好做臣也罢,随便你怎么想。”
墨家巨子显然没料到云帆会如此说,他眉头微皱:“那我墨家会得到什么?”
“以后被陛下你卸磨杀驴?”
云帆听得出墨家巨子动心了,便又加大筹码:“朕可让你墨家子弟入朝为官!”
墨家巨子明显一怔,但很快就面露冷笑:“陛下,当今大铭儒家盛行,我墨家能延续至今已然不易,说句不好听的,即便是陛下答应,当代儒生也不会同意。”
墨圣挑拨离间之意非常明显,不过云帆本就对儒家没多少好感,便道:“这就不是巨子该考虑的事情了。”
“只要巨子答应,我当即下令招一批墨家子弟入朝为官,如何?”
“陛下,你说真的?”
墨圣这下真的动心了,如今的墨家在大铭简直就是个木材厂,没有子弟在朝廷为官,就永远不会出头。
云帆淡笑:“君无戏言。”
“好!”
“老夫信你一回!”
就这样,墨家巨子与云帆达成了共识。
墨家虽然是一个不可控因素,但不可否认,这是一股大铭境内不可忽视的力量。
朝廷刚刚稳定,急需补充新鲜血液,而诸多怀才不遇的墨家子弟,不就是现成的人才?
二人走出门,忽略一众震惊的目光,云帆直奔司巧泽而去。
“司兄,你可知法家在京都的驻点?”
云帆直接开口,司巧泽愣了愣,沉思片刻后答:“知道倒是知道!不过法儒向来不和……法家在京都的驻点也不过只有几人罢了。”
“怎么,范公子对我们法家感兴趣?”
“嗯。”云帆点了点头,随意编了个谎话:“家父向来教导我要集百家之长,墨家既然都去了,不如再去法家看看。”
“那好!”司巧泽笑了笑,心里却是对云帆的身份愈发好奇。
能说出集百家之长的人,绝对不一般!
最起码是一个思想流派的圣人,才有觉悟说出这种话,更别提是教导后辈!
司巧泽自认还达不到这种思想境界,毕竟说话谁都会,但要真让他去认同儒家经典,他绝对是接受不了。
几人走出墨楼,直奔所谓的法家驻地而去。
实际上云帆对法家也有另一番打算。
比如说刑部大片空缺的职务,法家子弟就极适合担任。
而且有了法家,也能制衡一下墨家子弟,当然,这都是在背地里。
毕竟思想之争和党派之争是两码事,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儒法墨三家一经他引入朝堂,最终绝对都会融合成一家。
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乱子……就交给后人来操心吧。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补缺朝廷空职。
“到了。”
司巧泽的声音打断了云帆思绪,他抬起头,看向这所谓的法家驻地。
的确不如墨楼一般气派,从外面看只是一个茶楼模样的建筑,唯一的亮点或许只有拿墨水刻在楼栋中间的“法”字了。
“范公子,请。”
到了法楼,司巧泽就如到了家一般,云帆也乐得如此,配合司巧泽询问法楼种种历史物品。
说实话,这法楼比起墨楼的确古板无聊,人也少的可怜。
“咦,巧泽,今日怎有空来法楼了?”
有一中年男子忽然从法楼后方走来,看到云帆时瞳孔一缩,连忙拱手:“这位公子是?”
“哦,介绍一下,这位是范公子。”
司巧泽面露微笑,给两人介绍道:“这位是法家长老,顾守成。”
“久仰!”
云帆拱手,顾守成连忙回礼:“不敢不敢!不知范公子来我法楼所为何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顾先生有无入朝为官的心思。”
“入朝为官?”
顾守成面露苦笑:“不怕范公子笑话,我是日思夜想要为朝廷效力,可奈何儒家盛行,空有一身才华,却无用武之地啊!”
对于这个回答,云帆并不意外,他笑了笑:“那如果本公子有办法让顾先生入朝为官,那不知顾先生愿不愿意?”
“这!”
顾守成顿时瞪大眼珠:“范公子此话当真?”
“当真!”
云帆突然压低声音,在顾守成耳畔悄声说道:“告诉顾先生一个秘密,当今圣上正因重立法典人手不足而捉急,若是顾先生能抓住机会……”
云帆说到这便停了下来,有些话说一半效果最佳。
顾守成顿时低头陷入沉思,圣上要重立法典京都是人尽皆知,因此他并不怀疑云帆所言真假。
“可,就算我能够进入朝堂为官,又能起多少作用?”
顾守成忧虑:“圣上虽已将朝堂党争平复,但仍是儒家的天下,我法家又如何能够在朝廷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