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然则,就在云帆准备出手之时,后方却又传来了比之声势更大的喊杀声!
云帆猛然回头,却只见得百来名身穿白袍,口戴面纱的武者持剑杀来!
之所以云帆认定这群人是武者而非士卒,是因为其身上的气质更倾向于凌厉,而且阵型散漫,不像士卒那般气势杀伐,冲锋起来也隐隐约约形成战阵。
这是武者与士卒之间的根本性差别。
“公子,我们撤吧!”
武二神情紧张,拉着云帆臂膀就要跑:“咱们已经被包围了,再不走,可就……”
“莫慌!”云帆嘴角微微上扬:“不急,跟他耍耍!”
言罢,云帆手臂扬起,面对茶楼摆了几个手势,旋即就见得大概十余名身穿黑衣的武者从中冲出,将云帆等人团团围住。
“这是,暗衣卫!”武一见得十余名黑衣武者腰间令牌,顿惊呼出声。
暗衣卫在京都可谓是臭名昭著,毕竟无数百年世家陨于其刀下。
而身为指挥使的牧司陵,更在暗地里被称为“煞神”。
而他武一,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神火军士卒罢了。
比起拥有先斩后奏的暗衣卫来说,身份地位实在差了太多。
虽然……陛下亲手给了他一块暗衣卫令牌。
武一想到此,目光不禁看向云帆。
此时的云帆虽身无战甲,手中也无铭帝剑,可即便如此,仅凭那双夺人心魄的虎目,便已经能让人心生臣服,心生畏惧。
“不好,没子弹了!”
突然,一直在用火力压制官府士卒的武二面色大变,扭过头问其他护卫:“你们还有多少?”
“三发。”
“一发。”
“我也没了。”
然而,其他护卫也都面色难看,有的甚至已经都拔出匕首,大有决一死战之意。
“都别慌!”
然,云帆却是神情冷静,手握无名宝剑朗声下令:“维持好阵型,不要乱!”
“右侧武者不知是敌是友,先静观其变!”
云帆话音刚落,右侧的白袍武者便就停下脚步,与云帆相隔不超十米,遥遥对峙。
“敢问前方可是范公子!”
突然,白袍武者群中传来一道中年男声,云帆面色微怔,旋即开口:“正是本公子!”
“敢问阁下师从何门?”
“无门无派,都是一代散修,单纯看范公子顺眼,前来助公子一臂之力。”
云帆闻言又是一怔,他表面在问这些人师从何门,实际上却是在问其在为何方势力效力。
而观对方态度,貌似是不想告知。
但听言语,是友非敌。
当然,云帆绝不会因为对方的一面之词便放松警惕,不过他仍是命手下向茶楼方向偏移,以便白袍武者们通过。
而另一边的官府士卒,见到白袍武者们顿心生警觉,纷纷拔出大刀从掩体后面走出。
领头之人举起砍刀,指着白袍武者凶神恶煞,仿佛之前躲在掩体后,狼狈不堪瑟瑟发抖的不是他一样。
“你们这些江湖乱贼,我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不然,哼,可别怪本捕头不客气!”
一旁的云帆顿皱眉头,他万万没想到,这人如此嚣张,竟也不过只是个没编制的捕头。
可连区区捕头都如此的嚣张跋扈,那真正的大官大员,又该是如何模样?
“杀!”
然则,没等云帆多想,就听得白袍武者齐喝一声,旋即纷纷朝官府士卒们杀去!
其阵势虽然散乱,但从每个人的步伐来看,绝对个个都是三流甚至二流武者。
如此实力,别说一群,就是单拎出来几个,都能吊打这几十个官府士卒了。
那捕头也没想到这群白袍武者会如此的“不懂规矩”,或许是嚣张跋扈惯了,一时也是怒气上涌,大手一挥:“都给劳资上!”
“今天劳资就要让这些贼子看看,这江南究竟是谁说的算!”
然,这捕头说完,脚步就下意识的因胆怯而后退了几步。
一直在旁边观察战局的云帆,自是发现了捕头的这点小动作。
他心中冷笑,知道捕头这方败局已定。
果不其然,虽然众多官府士卒硬着头皮向前冲杀,但明显都面露恐惧,刚与白袍武者交手,就纷纷溃败。
甚至有官府士卒,还未交手就已然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云帆看的是连连摇头,虽说是己方占优,但,这毕竟也是他大铭的士卒啊!
在面对一群江湖武者时,就作出如此表现,那要是真上了战场,岂还了得?
此时战局已经很明朗,那捕头率领的官府士卒根本不是白袍武者们的一合之敌,仅一盏茶时间,就有三分之一的士卒倒在血泊。
这些白袍武者,似乎一来,就是在往赶尽杀绝方向去的。
无论是投降还是逃跑,这些官府士卒,最终都难逃一死。
以至于到最后,这些官府士卒在绝望之下竟爆发出了奇高战力,一番颤抖下,倒也是重伤了一名白袍武者。
但也仅此而已。
“你,你们别过来!”
捕头被十几名士卒护在中间,他贴在墙角,满脸惊恐:“我……我爹是胡枞,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众白袍武者听到“胡枞”二字,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大哥,怎么办?”
“杀是不杀?”
一时目光都集中在了一名披着金丝白袍的二流武者身上,这名武者额头微微上扬,眼中闪过浓浓不屑。
“杀!”
“为什么不杀?”
“别说是胡枞的儿子,就他妈是胡枞本人来,劳资都敢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