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
江南总督府上,受到消息的胡枞大发雷霆。
其麾下的谋士将军不敢言语,低着头看着地上的陶瓷碎片,不知在想写什么。
“说,损失了多少!”
胡枞深吸口气,对着通讯兵冷冷发问。
“大……大概一千来人……”
通讯兵颤颤巍巍的开口回答。
“呵,呵!”
“一千来人,被难民废掉了一千来人,废物,都是废物!”
“这让我怎么朝皇上交代!”
“说话啊!”
“嘭!”
一个茶杯突然扔到某位将军脚边,这将军一个机灵,陡然绷直身体:“总督!末将认为,当今我方实力有限,应做出取舍,不然必然会败给齐……”
“嘭!”
“劳资是他妈问你难民的事,别跟我扯这些!”
又是一个茶杯砸在这将军脚边。这将军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一群酒囊饭袋!”
胡枞冷哼一声,气也消了大半,坐在椅上,冷冷开口:“我不希望再有这种事发生!”
“另外,这件事的造成的影响,以及本总督声名所受到的损失,你们都要给本总督尽力挽回!”
“往武城,本总督势在必得!”
说着,胡枞眼中,露出了一抹危险的寒光!
…………
往武城外,某处山崖下。
张地北与将近五千难民,正在此修整。
这其中自是包括辞与百。
作为曾经的大当家,张地北的确是有些才能。
最起码指挥起将近五千人,是有条不紊。
处理伤口的处理伤口,寻找淡水食物的寻找淡水食物,一切都是井然有序。
但即便如此,也还是有反悔,想要返回往武城的胆小怕事者,闹出了事端。
对此,辞与百给出的提议是……
“杀!”
“噗通!”
数十颗脑袋掉落在地,周遭围观的难民,眼中皆露出了一抹恐慌。
“乡亲们,并非是张某我不讲情义!”
张地北站在石头上,大声喝喊:“乡亲们,你们想想,要是放他们走了,他们会不会通风报信!”
“会不会引来追兵!”
“乡亲们,我都是为大家好啊!”
“另外,大家也不用恐慌!”
“只要不背信弃义,现在,咱们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对,一条线上的蚂蚱!”
“我们都听张哥的!”
“张哥你说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难民中,传来一阵阵呼喊与附和。
这自然是辞与百安排的。
人都是从众的,只要有人开头,那就不怕没有人附和。
张地北闻言沉吟片刻,转过身指着身后,大声开口:“我的提议是,按照原先计划那样,去铭胜村投奔朝廷!”
“有没有人反对!”
“张哥,我们就这么去,会不会被当成苦役来做啊!”
“是啊,听说当今圣上是个暴君,据说还吃女人肉呢!”
“是啊是啊,我还听说……”
眼看局势愈演愈烈,张地北急忙拦住,给台下的辞与百使了个眼神,辞与百会意,走上了巨石。
“安静,乡亲们安静一下!”
“我是辞与百,家父就在铭胜村担任官职!”
“只要乡亲们追随于张哥,跟随于我,家父不仅能够得到升迁,乡亲们还能获得一个安身之所,两全其美,岂不快哉!”
“这……好像有点道理!”
“这位小兄弟,那你爹能不能护俺们周全呐?”
听到台下难民七嘴八舌的喊叫,辞与百又再次开口:“乡亲们放心,家父说了,朝廷正值用兵之际,不会不管大家的!”
“我敢发誓,若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在这个时代,誓言还是有很大作用的。
辞与百此话一出,台下顿时没了质疑。
于是在一番修整后,足有四千五百多人的难民军,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每名难民手中,都拿着根木棍或是锄头,远远望去,好不壮观。
铭胜村距离往武城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或许是难民们太想找个立身之所,仅用大半天的时间,也就是黄昏时分,难民军抵达了铭胜村。
“辞兄,该你出场了。”
张地北神情郑重的拍了拍辞与百的肩膀,辞与百对张地北露出一个安心的表情,旋即大踏步往铭胜村的哨所走去。
驻扎在哨所的几百名士卒见到辞与百,刚想拔刀,却就见其从腰间掏出一枚黑色令牌,领头队长向前一瞅,差点吓倒在地。
“快,快放行!”
领头的队长连忙命人推开拒马,纷纷让道两旁,眼露尊敬放辞与百,或者说辞白通行。
没错,这一切,都是云帆的计划。
辞白的所作所为,都是云帆提前规划好,然后交给于他的计划。
不然,就凭辞白自己,如何也不会从往武城带出将近五千有生战力,更不会将往武城搅个天翻地覆,更别提是让胡枞损失惨重了。
当然了,这同样是云帆对辞白的一个考验。
上卫,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而就现在看来,辞白通过了云帆的考验。
“干得不错!”
听完辞白的汇报,云帆满意的点了点头。
将近五千有生战力,这对于当下局势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了。
因为就在刚刚,云帆收到了牧司陵的来信。
据信中所说,朝廷主力军与叛军的战争,已经到了用惨烈来形容的地步。
这伙叛军,似是要与牧司陵拼个你死我活。
现在,朝廷主力军,已经损失将近四万人!
而敌军,却也损失了三万五千多人,但重点是,敌军竟然还有援军!
而且还是足足三万人!
这就直接让战局陷入了僵持!
每日都会发生万人级别的交锋,但双方却又都不会发起决战。
无论如何,朝廷主力军是被拖住了。
也就是说,云帆不出意料,在最后的决战中,也只能持兵六万。
其中三万,还是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
所以对于云帆来说,多出任何一股军队,都是雪中送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