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灵韶忽清醒过来,咬着银牙,却又咧着嘴,模样极为渗人,但又格外娇艳。
“其他的,我不在乎!”
冭闻言,沉默了许久。
“你的臣子呢?你身为颂皇,处心积虑,甚至连自己的哥哥都可以蒙骗,难道到了最后一步,就要为了一个连身份都隐藏了的男人,而放弃么?”
“若不是你,本皇何至于放弃!”
姬灵韶冷笑:“冭,一边劝我不要放弃,一边又不要我与铭庭开战,呵!”
“真是滑稽!”
“唉……”
冭发出一声幽幽长叹:“颂皇,你在好好想想吧,最起码和你的臣子商量一下……”
“商量?”姬灵韶眼中露出嘲弄:“本皇的臣子巴不得与铭庭开战,一举灭掉铭庭,从而报了三百年前的灭国之仇。”
“不然你以为,本皇是靠什么走到的今天?”
“而且……”
姬灵韶一顿,眼中又露出了一抹疯狂,她舔了舔嘴唇:“我现在只想要那范云冥……噢,云帆也好!”
“呵呵呵……多么美妙壮实的身体,这可比那杏雪的软肉好玩多了!”
“要是将其捆起来放在地窖里……喔,想想就觉得很美妙!”
“堂堂铭皇,被一区区女子当成玩物,那场面,应该很棒吧?”
“颂皇!”
冭终于忍不住,沉声开口:“我不知道这是你的谈判技巧,还是你真的如此癫狂。”
“但你成功了,我可以做出退让!”
姬灵韶明显一怔,但旋即露出似笑非笑的倚在床头,手臂托在两团肉前,道:“哦?那这可还真是稀奇。”
“想不到冭你,竟然也会做出退让。”
“因为我从不会和疯子讲道理!”冭的声音有些冷,同样也有些嘲弄与不屑:“尤其是疯了的女人!”
姬灵韶面色陡然变得有些阴沉,她最厌恶因为自己是女人而被嘲笑,更何况是不屑!
然没等姬灵韶发作,冭就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你颂朝可以占据临南,具体怎么占据我不管,但在江南,你们可以不撤出军队,但绝不可过多干涉铭庭!”
“不然,就别怪我冭不客气!”
姬灵韶微微一怔,旋即轻轻点了点头。
这个条件的确算是优厚,也极为符合她原先的计划。
但紧接着,她又忽想到了什么,舔了舔香艳红唇,又露出了那副癫疯表情。
“那……冭,本皇何时才能够覆灭铭庭,捉那范云冥入怀呐?”
这引得冭一阵沉默,人影晃动个不停。
“若是铭庭在江南发展得当后,你大颂能够光明正大的击败铭庭,那铭庭的灭亡,我不仅不管,还会扶持于你,扶持于颂朝!”
“好!”
姬灵韶这个女子,此时眼中竟露出了浓浓战意!
“本皇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此时,姬灵韶眼中哪还见得半点癫狂,有的只是冷静,还有一分……迫不及待!
冭见到姬灵韶如此模样,人影晃动的越发厉害,最终缓缓退去。
姬灵韶见冭离开,似脱力般直接倒在了床上。
若是可以,她情愿一辈子也不与冭扯上关系。
毕竟这冭,可是邪乎的很……
…………
与此同时,须国。
“咳咳咳……”
简陋的寝宫内,须镇天半躺在床上,双目仰望着天花板,略有些迷离,同时又有些颓废。
但更多的,还是一种绝望。
不过一月之间,他就从高高在上的异姓王,跌落成了幽州几近灭亡的小诸侯。
极须之战,打光了须国三代家业,不仅根基全无,仅剩下所谓的领土,实际上不过是极武两国,根据昼律而给须国的一丝薄面。
毕竟,须国再怎么样,也是昼朝第一个异姓王。
给须国留脸面,也是在给昼皇留脸面。
“须镇天!”
“你就是这么回报本小姐的吗!”
一道令人胆颤的冷喝,从寝宫外传来。
“嘭!嘭!”
寝宫门口的两名护卫,应声飞进寝宫,口吐鲜血,瞪大眼珠,没了气息。
须镇天面色大变,当即撑起虚弱的身体,坐在床上,面色平静地等着某人的到来。
黑袍少女神情冷峻,一步一步走进寝宫,看着正襟危坐在床上的须镇天,冷冷开口。
“须镇天,你,是不是该给本小姐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
须镇天强装镇定:“让本王进攻极国制造混乱的是你们,可武国发兵干涉时,你们又在何处?”
“呵!”
黑袍少女冷笑,随意坐在木椅上,淡淡回答:“本小姐不止一次说过,我们不能直接下场干涉皇权之争。”
“不然,我们还何必浪费尽力,去扶持你这种废物?”
须镇天面色登时变得难看,却又无从反驳。
因为他知道,眼前的黑袍少女,句句属实。
对方既然能将须国从小小的一路伯等诸侯,直接扶持为一洲霸主,那定然是有滔天的势力。
捏死他,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不过。”黑袍少女在此时突然话锋一转:“既然扶持你,是本小姐向教主出的主,意,那自然就是本小姐的棋子。”
“既然是本小姐的棋子,那本小姐就定然不会弃你而不顾。”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们的敌人是谁么?”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们的敌人就是南方的大铭朝!”
“铭朝!”
“那云疯子!”
“咳咳咳……”
一提起铭朝,须镇天的面色顿变得通红,怒火攻心下,又开始咳嗽个不停。
“孤的举儿啊!”
须镇天发出一股悲鸣,眼中本就不多的光彩再次变得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