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郎,小女子这几日,可谓是寝食难安。
千想万想,决定写一封信寄与范郎。
小女子真的只想与范郎你,远走高飞。
不想参与这些朝堂琐事。
小女子不要这正统名头了,只想把先祖的发家之地,临南三省拿回来。
若小女子还不糊涂,古振明是范郎你的人,对吗。
那小女子就把古振明交于范郎你。
然后,我们议和,两国共建友好,互通有无。
再然后,我们可以推动铭颂两国合并。
最后,范郎你当皇上,小女子我当皇后,可以吗?
这是云帆一大早,从辞白手中亲自接过的天密信。
这已经算是大铭的至高机密了。
“看来这姬灵韶心里也没底啊。”
云帆边将信撕成碎片,边冷冷笑道:“一直和朕扯感情,看来是怕我真对颂军发起进攻。”
这封信的意思,和之前姬灵韶给云帆寄的几封,大同小异。
不过是披着感情外衣的谈判信罢了。
只不过这次的筹码,变成了颂军可以放弃正统名分不要,但铭庭必须让出临南三省。
同样颂军还多增了个筹码,古振明。
“这说明姬灵韶她,是吃定古振明了啊……”
云帆双眼闪烁,古振明大败十万颂军,换做是他,也定会将之除而后快。
一是为了挽回颜面,二也是为了稳住军心。
而现在看来,姬灵韶是准备拿古振明当筹码,换取颂军的利益了。
只是……
“陛下,这信中,说了什么?”
辞白弯着腰,小心翼翼的问道:“有没有什么是需要属下寄回去的?”
回过神,云帆看着辞白好一会,摇了摇头。
“没必要。”
云帆站起身,拍了拍臀部上的尘土,淡淡道:“现在是她姬灵韶要议和,哪怕我们不回应,姬灵韶也仍会主动联系我们。”
“换句话说,现在的战局,已然是攻守易型!”
云帆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待朕的骑射军训练完毕,即是进攻之时!”
“这一次,朕势必要将这颂贼打痛!”
“以立我大铭之威!”
“陛下圣明!”
辞白心生敬佩,随即想到什么,小心试探道:“陛下……属下这还有一事。”
云帆低下头,瞥了眼辞白:“说。”
“属下安插在古振明的暗卫刚刚传来消息,古振明即将率军与颂贼在深省的残余军队进行决战。”
“另外,深省近四成领土已经沦落到地主军手中,陛下,若是我们再不做些什么……”
辞白说着闭上了嘴,而云帆则轻皱眉头,陷入沉思。
从镇南出发的那一万援军,怎也还要五天才能抵达禹省边境。
而就现在战局而言,古振明极有可能会遭到在姬灵韶指示下的多方面围攻。
能撑到镇南援军抵达的几率,几乎为零。
即便是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全面进攻颂军的行动至少也还要三天。
而临南三省又是颂军的老巢。
云帆沉默许久,最后只得轻叹口气:“罢了,他古振明,只能自求多福了。”
辞白心里一跳,他知道,陛下这是彻底放弃古振明了。
没办法,云帆他也不是万能的,更不是先知。
原本他的计划是古振明联合镇南援军,覆灭岭武而打破困局。
可谁能想到,颂军对临南三省的渴望程度,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
原本云帆以为,颂军再怎么样,也会以正统名分为第一目标。
而现在看来,临南三省,始终都是颂军,或者说姬灵韶的目标。
“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
云帆眼神忽变得深邃,一介女流,对朝堂的掌控力能达到这种程度,属实不易……
只是,这旧臣派未免也太差劲些了……
五良弼头七都快过了,这旧臣派也没个反应?
“辞白,传信给镇南援军,让他们改道进攻谷省!”
云帆背着手,神色冷峻:“另外,通知杜自名,四天后发起全面进攻!”
“代号,战雷行动。”
辞白面色一凛:“明白!”
“还有。”云帆沉声道,“这次的行动,在开始之前不得出现任何程度的泄露!”
“一旦被敌军知晓,涉事人员一律以叛国罪处置!”
“明白!”辞白也是神情慎重,大战在即,他这个暗衣堂的实际掌控者深知严重性。
“哦对了。”云帆顿了顿,低声问道:“苏列文那边,没出事罢?”
辞白愣了愣,旋即在心中苦笑,但表面上仍是神情平静:“回陛下,一切安好,苏皇后非常安全。”
“那就好。”
云帆松了口气,这节骨眼上,自己家里可不能出乱子。
随即,云帆紧皱眉,又问:“郑姬呢,她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辞白闻言顿了顿,说着也皱起了眉头:“她……最近一直在与一个武国人来往。”
“武国人?”
云帆疑惑,问:“若朕没记错,这郑姬可是正经的昼皇室血统,怎会与武国扯上关系?”
“陛下有所不知。”辞白拱手,恭敬答道:“昼皇室血脉杂乱非常,而且随着几次东西会战,血脉在昼皇室,实际上是名存实亡。”
辞白见云帆听着仍是云里雾里,便又开口解释道:“简单说,拥有昼皇室血脉的诸侯国,其血脉和辈分都大抵相同。”
“也就是说,各个诸侯王亲族之间的关系,已经不看血脉。”
“而是仅仅靠利益来维持。”
“而这郑姬,其母便与武国颇有渊源。”
“因此属下猜测,郑姬与武国,应该是同一阵营!”
“甚至郑姬,就是武国安插在陛下您身边的……一颗棋子!”
辞白说完,神色紧张的望着云帆,见云帆并未发怒,才是松了口气。
虽然陛下的方方面面均已经改变,但……从前陛下对郑妃的喜爱,可是天下人共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