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管家干脆直接道:“张家好歹也算绝行关内的豪门大族,与其联姻,我们在绝行关绝对能够站稳脚跟。”
“若是不出意外,等您到了家主的年纪,就算是与那几支掰掰手腕,也并非没有可能。”
武律云沉默了。
他知道,就凭管家的胆量,若是没有自己的那个老顽固父亲,是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
可是……
“罢了……”
武律云略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低声开口:“那就……去张家看看吧。”
管家闻言,顿欣喜万分,忙道:“将军您稍等,在下这就去备车!”
“现在就……”
武律云还没反应过来,管家就如风一般飞了出去,见状,武律云只得又发出一声叹息,有些失神的坐在了椅子上……
…………
张家,绝行关内第一大本土家族。
比起武国乃至整个北昼,绝行张家绝对称不上大,只能勉强迈入豪门行列。
张家祖上是靠军功起家,因此其家族子弟,有将近七成长大后都会入伍参军。
在民间,有人曾统计过,若是张家想要起兵造反,整整三十万绝行关军,要有将近一半会直接响应,剩下的一半也八九不离十。
而这,还仅仅是张家能够明面上能够动用的手段与势力之一。
更别提背地里的手段与势力了。
从张家也能看出,世家豪门在北昼的影响力。
要知道,绝行张家,仅仅是勉强能够称得上是豪门。
而那些北昼的顶级世家呢?
恐怕都已经不能用根深蒂固来形容,只能说是已经与国家乃至底层百姓连为了一体。
牵一发而动全身!
张府前,武律云的专属马车,缓缓停下。
武律云的马车称不上豪华,甚至有些简陋。
按照武律云自己的话说,越高调的人,死的越快。
“呼……”
武律云今日穿着一身青衣,脚踏从不远万里大铭运来的皮鞋,这身在云帆看来颇为滑稽的装扮,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就是潮流。
“这位就是武律云武将军了吧。”
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从张府内缓缓走出,恭敬的对武律云施了一礼,做出了请的手势。
“我家小姐已经等候将军多时了,将军快请进吧。”
武律云轻轻点头,迈进张府,垂手朝正堂走去。
…………
正堂,张家家主张嬴天,端坐在正位之上。
张嬴天身高七尺,身材雄壮,脸型是标准的国字脸,只是坐着,就能让人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威严。
张嬴天年轻时也是一名将军,还曾立下不小的军功,至于后来……那当然是来继承家主之位了。
北昼的世家,几乎都是这样。
无论是参军还是入朝为官,甚至是经商,都是在给嫡子镀金。
北昼的世家,从来都是嫡长子继承家主之位。
不过其他子嗣,也能分得家主产业就是了。
最理想的状态就是两个儿子,一文一武,或者一商一官。
像张嬴天的弟弟张嬴地,就是一名文雅书生。
据传言,其本人对大铭新儒学,也就是苏列文为首的儒家改革派主张的思想,极感兴趣……
“见过张家主!”
武律云走进正堂,对着坐在正位的武律云恭施一礼:“在下武律云,受王上信任,当任绝行大将军!”
“嗯,是个好苗子!”
张嬴天扫了眼武律云,发出一声赞赏:“虽然年纪大了些,不过在军中,倒的确是配得上一句年轻有为!”
“张家主谬赞了。”
武律云面色平静:“在下不过是在国家危亡之际,靠着武国的百万雄兵,捡了个漏罢了。”
之后,张嬴天与武律云又聊了许久,从家常小事聊到九州大局,可以说是无所不谈。
而张嬴天则是越看武律云越满意,最后站起身,负手而立,笑道。
“既然如此,律云,你和夏儿见一面吧。”
武律云轻轻点头:“好。”
按照北昼的习俗,见过家长之后,男女双方,还要单独见上一面。
从这一点,北昼其实要比之前的南朝开放些许。
在之前的南朝,未出阁的女子在入洞房之前,是都不能将脸露给陌生男子看的,更别提是身体其他部位了。
要是露了,严重点甚至会被浸猪笼。
但在云帆推行大铭新律,以及苏列文提出了儒家改革思想之后,南朝的整体风气,也逐渐开始有了变化。
甚至在往武城,女子已经能够当街独自行走,只不过要佩戴面纱。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相信用不了多久,女子就能够像男子一样正常的行走在大街上了……
武律云独自坐在正堂,表面平静无波的品着茶水,而实际上,杯中的茶水早已经被他饮尽,他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的紧张罢了。
实际上,因为武律云太过于清正廉洁,以至于都二十九岁,却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
更别提是与女人同处一室……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淡淡的幽香,忽传进了武律云的鼻腔之中。
武律云顿时一怔,微抬起头,而接着,他便呆住了。
吹弹可破的肌肤,娇弱而不造作的神情,一双晶莹剔透的杏眼闪烁着好奇而羞涩的光芒,在武律云看来,眼前的女子,简直就是仙女。
“你……你好。”
“你……没事吧?”
张潇夏见武律云愣在原地,疑惑的在他眼前挥了挥小手,武律云这才是反应过来,忙站起身,轻咳了声,郑重道。
“你好,我是武律云……你呢?”
张潇夏羞涩一笑:“我叫张潇夏,年芳二十……”
“二十岁啊……”
武律云不禁再次认真仔细的看了一眼张潇夏的脸,以至于看的张潇夏都有些脸红。
“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张潇夏有些慌乱,低着头细若蚊声的问道。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