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过后,谢菁琼盘算家当。首先粉条厂定期进账,这个很叫人高兴,这代表稳定的收入来源,平时家里买个锅碗瓢盆,或者改善伙食等等,完全可以利用这方面的进项来作为支出。至于送大宝江律他们去上学,江律已经八岁了,并且如今已经年底了,过完年江律就九岁了。按后世标准来讲,九岁上小学,已经有点晚了,很多孩子七八岁就上小学一年级了,这事儿不能再耽误,必须尽快提上日程。钱这方面,谢菁琼倒是不大担心,因为江战霆从部队带回来的奖金很是丰厚,就算供孩子们上到高中大学都足够了。一番盘算后,当晚。“霆霆!”
江战霆一进屋子,就看见小媳妇儿坐在炕上,面前摆着一个铁盒子,农家喜欢拿这种饼干盒当成钱匣子。他们大房所有家当全在盒子里,包括江战霆从部队带回来的存折,还有他上交的奖金,以及这些日子谢菁琼赚到的钱等等。小媳妇儿两眼水润润的,眼神发亮地望着他。“嗯?怎么了?”
江战霆手里拿这条毛巾,他刚在外屋洗了一个头,他头发浓密,又很黑,是那种精悍的短寸,只拿毛巾擦几下就吸干了水分。谢菁琼盘着腿,两只小手杵在炕上,兴致勃勃地说:“我琢磨着,我想送大宝二宝去上学,还有三宝,也得准备起来了,咱家现在钱够用,不过……”他们这里是乡下地方,乡下早就停课了,想上学得去县城,县城那边的小学还在运营。江战霆一愣,那深邃的黑眼睛仿佛亮起些光芒。“行!”
他答得干脆,实则心里暗搓搓兴奋。这叫啥?这就叫心有灵犀呀!他从部队回来时,路上坐火车,就琢磨着带回来的这些钱,拿出一部分给小媳妇儿买新衣服新裤子,毕竟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有道是新年新气象,给媳妇儿从头到尾换成一身新,当然这方面的支出并不大,一件毛衣撑死了才十来块钱而已,另外就是,他也曾想过孩子们的教育问题。如今小媳妇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俩人在想同一件事,有同一个打算,这种“默契”,可叫江战霆高兴极了。“那就这么说定了!”
谢菁琼开心地拍了下手,“正好也得办年货了,回头咱俩一起去县城走走,打听打听,争取明年一开春就把律律他们送进学校去读书。”
读书是件大事儿,尤其如今这年代,满打满算生产队有文化的,识文断字的,也不过就那么几个。最近大队长忙不过来,经常来老江家走动,为的不是别的,是想挖江四弟帮忙。毕竟江四弟读过初中,这在乡下已经算是很高的学历了,走出门都得叫人高看几眼。江战霆单膝跪在炕上,他两手撑在谢菁琼身侧:“这事儿不急,反正还有好几个月呢。”
说完,他那张大俊脸凑到了谢菁琼面前,“媳妇儿~~~”那低沉暗哑的嗓音莫名撩人,眼底闪烁着蠢蠢欲动的光芒,却好似猛虎撒娇似的。又凶又萌,莫名有一点可爱。谢菁琼盖上装满她全部家当的铁盒子,一回神儿就看见男人这副仿佛发·情似的模样,她不禁一怔。“你干嘛?”
他炙热的呼吸喷薄而出,洒在她白嫩的肌肤上,引起她一阵颤栗,感觉这有点儿暧昧,心里隐隐明白,这家伙准是米青虫上脑了。毕竟……前阵子她来例假时,这家伙可是发过狠话,说等她身子干净了,就要办了她!一想那事儿,她心口漏跳了几拍儿,心脏突突的,血液也好似加快了流动的速度。“咳,那个?”
两只小手抵在他胸膛,她脸皮儿薄,别开脸,莫名羞涩,把他往外推了推。“不早了,该睡了,呃……记得关灯!”
说完她一把推开她,自个儿面冲墙壁背对他,抓着被子躺下了。如今生产队通了电,一些节俭的人家舍不得用电,但老江家显然不在那行列,即便是晚上,各屋也是灯火通明的,照得里里外外亮堂堂的。那钨丝灯泡瓦数很大,雪亮亮的灯光洒下来,衬得她脸颊越来越红,仿佛刷上一层秋日海棠的颜色。江战霆看着她,一咧嘴,一龇牙,立即扯下自己身上的军大衣,蹬掉鞋子,拉灭了灯泡。室内陷入一片昏暗中。而他掀开被子,强硬地挤进谢菁琼被窝,一下子就把小媳妇儿搂进了怀中。“媳妇儿媳妇儿!”
他低声叫着,一双大手也不太规矩,亲了亲她额头,亲了亲她脸颊,然后又亲了亲她耳朵,像只大狗狗似的,不断往她身上拱。黑暗里他的存在感十分强烈,谢菁琼呼吸急促,被他闹得出了身薄汗,心底有个念头在蠢蠢欲动。她翻了个身,从背对着,变成正面看向他,那眼底好似染上一层薄薄的雾气,水润的眸子俏生生地瞧着她。“咕咚”一声,江战霆咽了咽口水,然后捧着她的脸,用力地吻了下去。热情又温柔,还带着几分凶。他的气息包围住她,他的双臂也紧紧地搂住了她。两人的衣服一件一件地从被窝里面飞出来。而这夜色,悠悠漫长。……天亮后。“呃……”谢菁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向挂在墙上老旧的圆盘钟表,已经上午十点多了。她浑身像被大卡车碾过似的,回想昨天晚上,那男人简直像一头蛮牛,把她钉在了炕上,她一开始还蛮热情的,但架不住那人像狼一样!就跟饿了一冬的饿狼下山捕食似的,吃了她一遍又一遍,直至最后她累得睁不开眼,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太清楚。就挺纳闷儿。“奇了怪了,又不是我出力,我顶多就是在炕上躺尸而已,怎么浑身酸痛……”比跑马拉松还累人。从被窝里伸出一只白净净的小手,掩着唇打了个哈欠。身体不舒服,就不大想起,但这都日上三竿了,窗外飘着雪花,室外是一片的纯白,不过窗户上挂着窗帘,她只能透过没拉紧的窗帘缝隙瞧一瞧外面的情况。又过了一会儿,做足了思想斗争,她悄悄喝了一杯灵泉水,这才慢吞吞地爬起来。“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