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格格，那小燕子，你呢？”

“我，我……”

小燕子躲闪的眼神，结结巴巴的言语，再次证实了晴儿的猜测——紫薇才是真格格，小燕子是假格格。

“这太荒诞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紫薇，小燕子，你们必须告诉我。”

小燕子本就不是能守得住秘密的人，紫薇的心理防线早就在晴儿的“后妃”一说被攻破地四分五裂，两人一合计，索性直接说了真相。

“我才是夏雨荷的女儿，小燕子帮我去围场送信物，被五阿哥一箭射伤，醒来之后就成了还珠格格。福大人知道真相后，把我送进宫，想让我们各归各位。这就是我们几个人一直藏着的秘密。”

小燕子在旁边不住的点头，对紫薇说的话表示认同。两人眼睛直盯着晴儿，目光里充满了忐忑不安。这是事关性命的大事，别看她们说出真相的时候毫不犹豫，实际上心跳如鼓，寒毛发抖，整个人身体僵直得不行。

紫薇的话，晴儿信了七分，余下的三分需要考证。不过，既然她们肯告诉她这么大的秘密，她自然也不会辜负她们的信任。

“我很震撼，但请你们放心，你们可以信任我，我不会说出去的，而且我会帮助你们，绝不让你们后悔把秘密告诉我。”

这件事牵扯的人太多了，晴儿不能当做不知道，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参与进去，而且她也是真的不忍心看紫薇和小燕子俩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送了性命。

“诶，你们是不是把我忘了，我还在这里呢。”

见晴儿、紫薇、小燕子三人因为分享了大秘密而统一战线，亲若姐妹，被晾在一旁的娇娇有些忍不住了。明明是四个人的夜聊，我却独独不配有姓名。

“那你和我们一起吗？”

小燕子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晴儿答应帮我们保守秘密，可若是娇娇说了出去，那还是得死到临头。她小燕子虽然总说要头一颗，要命一条，但要是能活着，谁会主动找死啊？

和娇娇一起长大的晴儿自然看出了娇娇的小心思。而心细的紫薇也不是很担心，和娇娇相处的这些时日，她不觉得她会做出这种事，再说了，她早看出来了娇娇和晴儿最为要好，晴儿都和她们站在一边，娇娇才不会和晴儿唱反调。唯有小燕子为大家的脑袋担心不已。

“要想我帮你们保守秘密也不是不可以，除非……”

“除非什么？”小燕子连忙追问，事关脖子上的脑袋，岂敢犹豫。

“除非以后你们偷偷出去玩的时候带上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总是和永琪班杰明他们出去玩，你之前还说我们是好姐妹，结果每次都不带我。”

“那我以后一定带你，行吗？”

其实这也不能怪小燕子，小燕子最爱凑热闹，自然喜欢到处去玩。她也不是没想过要带着她的好姐妹们，只是紫薇一心扑在了老爷身上，不愿意和她一起出去。晴儿太过聪慧，为了避免她看出点什么来，永琪他们躲着都还来不及怎么会往上凑。

至于娇娇，且不说她和晴儿跟连体婴似的，单论那弱不禁风的身体，永琪他们就不希望把她跟惹祸体质的小燕子凑一块，两败俱伤的事何苦让其发生呢。

“行吧，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就帮你保守秘密吧。”娇娇面上傲娇，心里开心地烟花漫天，太好了，以后可以近距离地嗑永燕cp了。

……

“晴儿，娇娇，紫薇和小燕子把你们昨晚的谈话告诉了我们。你们真是太了不起了，本来以为你们昨天受了惊吓还受了伤会哭哭啼啼，弄得我们天下大乱，没想到你们这么平静和洒脱，真的让我佩服。”班杰明惊叹道，他本来就对这两个姑娘抱有好感，现在更是佩服她们。

“晴儿，娇娇，欢迎加入我们漱芳斋家族，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小燕子十分高兴，一把拍在了娇娇的背上。

“小燕子，当你的家人可辛苦，你是要拍死我吗？”娇娇背上的青青紫紫还没开始消退，被小燕子这么一拍，感觉更严重了几分。

“就是，小燕子你下手轻一点。”尔泰走到娇娇身边，用身体隔开了小燕子。在他看来，小燕子和娇娇就是完全不同的品种，一个是野外的飞鸟，一个是温室的娇花，哪里能放在一块养。

殊不知飞鸟亦有其细腻之处，娇花同样向往天空。

众人赶了大半天的路，日头逐渐西斜。金色的阳光洒在河岸边的柳树上，微分拂过，柳枝轻晃，美得如诗如画。

“河里好像有人！”

班杰明隐约看见有个女人在水中扑腾，立刻跳了下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溺水的妇人给救上了岸。

只可惜不是所有好心都有好报。

妇人咳了几声，吐出了肺部里的积水，意识渐渐清醒。一转头看见班杰明时，整个人魂惊胆落，面如土色。还没等班杰明开口说话，就嘴里呼喊着“水鬼，水鬼”的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班杰明追上去想解释清楚，结果附近的几个村民听了那妇人的话也以为他是水鬼，压根不准他踏进村子，甚至还拿了锄头、铁锹试图将他赶到水里去，任凭班杰明怎么解释都没用。

岸上的众人看了这宛如戏剧一样的进展，也是乐得不行。永琪和小燕子笑得最为嚣张，无他，实在是班杰明此时的模样太好笑了，浑身都是湿淋淋的，金色的卷发湿嗒嗒的黏在脸上，身上、脸上、头发上还有水草和污泥，绿色的眼睛因为被误解而显得有些凶狠，真不怪那些淳朴的村民以为他是从水里爬上来的水鬼。

班杰明无奈地走向了自己的马车，把小燕子和永琪的嘲笑声甩在了身后。他不明白，他明明救了人，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又或者说其实他是明白的，只是和小燕子他们相处的快乐时光让他短暂忘却了自己的身份——他不属于这里。

残阳如血，众人愉快地继续前行，娇娇忽然感觉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