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紫薇早就进了宫，为什么不和皇帝坦白？”

老佛爷现在一想到皇帝对紫薇存的心思，就恼火的不行，如果晴儿说的是真的，整个皇室都要沦为笑柄。老佛爷不会怪罪自己的儿子，却迁怒了还没有认亲的紫薇，认为若不是她刻意隐瞒，也不至于闹出这等丑事。

“她们太害怕这欺君大罪会弄掉她们的脑袋，更害怕那些帮助她们的人会受到牵连，那些帮助她们的人中，有的知情，有的根本不知情。”晴儿解释道。

“是了，福伦一家肯定知情，永琪和漱芳斋走得那么近，多半也知道。令妃对紫薇和小燕子一向比较维护，大概也参与了。”

老佛爷越说心中的怒火越旺，这些知情的人中有皇帝信任的臣子、皇帝宠爱的妃子，甚至还有皇帝最疼爱的儿子，可这些人通通都选择了隐瞒，眼睁睁地看着皇帝爱上紫薇，陷入这种不伦丑事。谁的儿子谁心疼，他们都可以因为自己的私心而放任这种丑事，老佛爷却绝不允许为了一个紫薇而毁了皇帝的声誉。

后宫中的女人基本都有点演技在身上，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演技更炉火纯青，老佛爷更是人老成精，哪怕心里恼怒失望的不行，面上却没有丝毫怒意。

“晴儿，你会不会是被骗了？这个故事太过荒诞，说不定紫薇和小燕子都是假的。多少人想要攀龙附凤一步登天，她们为了荣华富贵甘愿冒着杀头的风险也不是没有可能。正好皇帝年轻的时候在民间风流过一段时间，他们抓住这一点，捏造一个故事出来并不困难。”

顺着这个思路去想，老佛爷自己都快把自己说服了。她在权利顶端住了这么多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有见过，一些人为了追名逐利干出的事情简直不可思议，常人想都不敢想。

在她看来，紫薇和小燕子为了身份地位编造出这样一个弥天大谎，可能性很大。不然，时隔多年，怎么就突然跑出了个民间格格。皇上虽然多情，但可不是心软的性子，事关皇家血脉、祖宗基业，连宫里的妃子怀孕、产子皆有太医专门登记造册，他不可能让外头的女人有机会生下龙种。

且不说此事本就疑点重重，就算紫薇当真是皇帝的女儿，为了皇上的清誉，老佛爷狠狠心也可以让紫薇不是。一个从未亲近过的孙女而已，牺牲了也就牺牲了。

“老佛爷，晴儿以性命担保，紫薇和小燕子说的是真的，出巡路上，我和她们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能感受到她们的真心，无论是活泼单纯的小燕子还是温柔体贴的紫薇，她们都不是那种人，请您相信这个故事是真的，即便它听上去很离奇。”

在向老佛爷坦白之前，晴儿想过很多种老佛爷的反应，她或许会厌恶混淆皇室血脉的小燕子，或许会恼怒出自民间导致一切事情源头的紫薇，但唯独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不相信紫薇和小燕子的故事。

这怕是最糟糕的情况了，晴儿当即下跪，为小燕子她们辩说，句句恳切，字字真心。

晴儿是真的很喜欢小燕子她们，第一次初见的时候便对这两个姑娘抱有好感，仿佛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她觉得她们余生一定会有很多牵涉。

听完晴儿的话，故事真不真老佛爷不能确定，然而她能肯定的是晴儿已经被小燕子她们给笼络去了。

老佛爷暗暗心惊，晴儿是她一手教养长大的，她对宫里的生存规则一向铭记于心，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虽然被誉为完美格格，但老佛爷清楚晴儿温柔的表象下其实没有多少真心，毕竟深宫之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能活得长久，可这次她竟然为了两个认识不到半年的姑娘如此努力费心，这实在太不合常理了。

紫薇和小燕子究竟有什么魔力，能够让这么多人为她们说话？

老佛爷头一次表情管理失败，眉头几乎皱得可以夹死苍蝇。忽然，她看向了娇娇，“娇娇，你觉得呢？”

在老佛爷心里，娇娇心性单纯，却在与人相处方面有一种天然的敏锐力。否则天真的人固然可以一时讨人喜欢，却不能让人一直喜欢，毕竟没人喜欢自找麻烦。

“我？老佛爷，我也觉得紫薇和小燕子说的是真的，就算她们能骗过我和晴儿，福伦大人可不是好糊弄的。不过，为求保险，老佛爷还是派人去好好查探一番才是。”

人都是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旁人说一千道一万，还不如确凿的证据摆在眼前管用。

“你说的是，是该好好查一查。晴儿，你告诉小燕在她们，这件事必须继续瞒着，等蒙古亲王走了之后，哀家再仔细考虑考虑。”不管如何，丢人绝不能丢到蒙古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