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请皇阿玛恕罪,我们事先不知道安亲王今日会逼宫,并无谋反之意。”
紫薇被今夜之事吓得不轻,原本说好的,用令牌悄悄打开宫门送含香出宫,谁知道宫门一打开,安亲王就带着一队亲兵闯了进来,把所有人杀了个措手不及,若不是兆辉将军及时赶到,她们漱芳斋一行人就彻底成了通敌的罪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哦?那你们大半夜的为何去宫门,总不能是去赏月的吧?”
皇上讽刺道。
今日之事全在他的掌握之中,目的就是请安亲王入瓮,至于小燕子他们,虽然并非是安亲王的同谋,但是确实是为对方提供了便利。永琪能够顺利从侍卫统领那里拿到令牌开启宫门,若非这是他早就安排好的,说不定还真的让安亲王得偿所愿,到时候的阶下囚可就成了他自己了。
“对啊,我们就是去赏月的,听说宫外的月亮要更圆一些,皇阿玛你又不让我们出宫,还不准我们站在宫门处望一望月亮吗?”
小燕子灵光一现,当即就开始胡扯起来,丝毫没有意识到此次事件要比以往她犯得每一次错都更严重,以至于一向会为她描补的永琪、尔康他们全都闭紧了嘴,还一个劲儿的使眼色叫她住嘴。
“小燕子的脑子转的真快,真把朕当成傻子了不成!”
皇上心里本就不愉,还要被迫看小燕子抖机灵,当即讥嘲了一句,然而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情绪,大喝一声,声音中的怒气沸腾,把小燕子吓得浑身一抖,闭紧了嘴巴。
“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好样的。永琪你来说,你是朕的亲儿子,总不会欺骗朕,隐瞒朕吧?”
“儿臣,”
永琪吞吞吐吐,对于要不要说出真相犹豫不决。这要怎么说?把麦尔丹和含香的事情供出来吗?那他们就没有活路了。
“永琪,你还在犹豫什么,皇上是你阿玛,你有什么不能跟皇上说的?还不快点交代清楚。”
见永琪支支吾吾的样子,愉妃急了,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能够比洗脱谋反嫌疑这种事更重要的?永琪到底在顾忌什么?
“这可不一定,这父子之间,不能说的多了去了。永琪也这么大了,有点自己的小秘密再正常不过,愉妃,你虽是他的母亲,也不要逼太紧为好。”
皇后找准时机,不留余地地挑唆永琪和皇上之间的父子关系。把永琪踩下去了,她的永璂才会有出头之日。毕竟皇上的父爱就那么多,这个孩子得的多了,其他孩子就分的少了。
“永琪,你要逼死额娘吗?额娘就你这一个儿子,你若是出了事,叫额娘可怎么活?”
愉妃顾不上皇后,她知道眼下永琪才是最重要的。她神情凄楚地看向永琪,眸中忧色浓浓,眼角有泪水滑落。
“额娘,我……”
永琪余光瞄了一眼香妃和麦尔丹,心中不忍。他是皇子,即便犯了错,皇上也不会真的拿他怎么样,可是香妃和麦尔丹的事情一旦暴露,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永琪!”
香妃和小燕子都跪在永琪的左边,愉妃误以为永琪是在顾忌小燕子,顿时心中对小燕子的恨意达到有史以来的最高峰。
同时愉妃心中对永琪这个儿子不免有些心寒。平日里他就不常待在永和宫,总爱往漱芳斋里跑,现在这种时候,哪怕自己这个做额娘的都这般恳求他了,他还是以小燕子为重。
可愉妃不能不管他,忍着怒意和恨意,愉妃装出一副即将昏厥的样子,整个身体摇摇欲坠,却还在劝说永琪,“永琪,将此事从头到尾和你皇阿玛交代清楚,说你没有谋反……”
虽然愉妃是装的,但落在旁人眼里,那可就是一副真真的慈母之情。后宫女人,平时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关键时候,演技爆发,纵使皇上是火眼金睛,也难辨真假。
“永琪,你额娘都如此劝你了,你还要顽固不化吗?”
之前永琪向自己隐瞒麦尔丹一事,皇上就已经心凉了许多,眼下看永琪对自己的额娘都如此“无动于衷”,他对永琪的感官就更差了。
索性,永琪身为男主,身上一大特点就是孝顺。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愉妃被自己给“气死”,在原剧情线里,他都能因为愉妃自杀一事而放弃娶小燕子,现在就更不可能会因为香妃和麦尔丹而气死愉妃了。
“皇阿玛,容儿臣将此事从头说起,那日,我们,……,打算将含香送出宫和麦尔丹相聚,却没想到安亲王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谋反。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还请皇阿玛明鉴。”
等永琪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在场的其他人都是一副‘人麻了’的表情。
皇后:就这样一个蠢货,也配成为我儿永璂的劲敌,皇上之前是不是瞎了眼,怎么就看重了五阿哥,如今这是……遭报应了?以怨报德?因为你看重我,所以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帮助外人给你带绿帽子?
皇后疑惑地看向永琪,这种全是风险没有收益的事情他为什么会做?莫不是跟小燕子待久了,也开始变得疯疯癫癫。
愉妃:带不动,带不动,这是往着作死的方向全速前进啊,永琪到底是怎么了,自从我从五台山上回来,他就尽做这种蠢事,脑子是被漱芳斋那伙人给吃了吗?
老佛爷、晴儿:不可思议的表情。
“明鉴?”皇上语气玩味地吐出这两个字,平静地眉眼间看不出喜怒,“永琪,朕问你,你为何要帮助香妃?”
皇上这时候应该生气的,但他心中平静异常,根本生不起波澜。他算是看明白了,永琪已经彻底被小燕子她们给同化了,脑子里想的都是正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对于无法沟通的物种,皇上觉得没有生气的必要。
“儿臣只是觉得麦尔丹和含香两情相悦却无法相守太过可怜,真心难觅,儿臣不忍心看他们就这么隔着重重宫墙彼此都痛苦一生。”
“所以你就想让朕痛苦?”
永琪低头不语,此事,的确是他对不起皇阿玛,无可辩驳。
“可是皇阿玛,你虽然失去了香妃娘娘,你还有令妃娘娘、愉妃娘娘,满宫里那么多娘娘,麦尔丹只有含香。”
小燕子觉得两者不能比较,皇上失去含香只是痛苦一时,麦尔丹如果没有含香则会痛苦一世,遂替永琪辩驳道。
“荒唐,香妃本就是阿里和卓进贡给大清的礼物,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来决定她的去留。”
老佛爷听不下去了,在她看来,永琪和小燕子全都是在胡言乱语,什么情啊,爱啊的,这从来就不是一个用来联姻的公主应该考虑的问题。永琪和小燕子等人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错的离谱。
“皇额娘喜怒,为了这几个混账东西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皇上安慰道。
“皇上!”
愉妃惊呼,皇上怎么可以当着众人的面说永琪是混账呢?皇上金口玉言,这评价是要跟着永琪一辈子的,甚至会载入史册。皇上如此,岂不是要断了永琪继位的路?毕竟没有哪个皇帝会亲手给自己的继承人打上污点。
“朕说的不对吗?他的所作所为可有半点考虑过朕这个君父?”
对于皇上的反问,愉妃沉默了。永琪这事做的,连找补的机会都没有留给愉妃。
皇后接话道:“皇上英明。”
她心里乐开了花,这下子,永琪是彻底翻不了身了。永璂,我们母子的光明前程就要来了,哈哈哈。
皇上沉默了半晌,没有再说什么话。而后,他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看向永琪,问道。
“永琪,你曾对朕说过,你和小燕子互通情意,已经彼此许下终身,朕若是现在将小燕子许配给你,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