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外头不太平,有些人怕是要坐不住了。”
一颗黑棋落下,墨渊语气有些沉重。他是战神,以战功闻名天下,但若是可以的话,他希望四海八荒永无战事,战争固然可以给胜利者带来鲜花和荣耀,流血和牺牲却也是赞歌怎么都掩盖不了的。
“坐不住?我看是个个都热血沸腾。”
东华神色平淡,并不在乎外界事态的发展。他是天地共主,即便住在十一三重天,也不属于任何一族,只要不严重到危害整个四海八荒的生灵命运,他就不能,也不愿意插手。
“天君没去烦你?”
念及天君,墨渊有些同情东华。
东华哪哪都优秀,就是眼光不咋地,分明是选了个处理天族事物的天君,却宛如养了一个傻儿子,不仅早就该脱手的事物没脱手,还时不时地得给天君偶尔爆发的野望擦屁股,好好的一个帝君硬生生成了天君的老妈子。
“我让重霖拦在了外面,敢硬闯,劈了他。”
东华手执白棋,面不改色回了一句。好似他想劈的人不是九重天上高高在上的天君,而是随手可弄死的蝼蚁。
“你忍不住了?”
墨渊有些好笑,他的这位老朋友石头成形,情绪比常人淡漠许多,语气里微不可觉的厌烦让墨渊忍不住唇角一弯。
要说这天君,也着实是个人才,能做到让石头都讨厌,也是不容易。
“嗯,有天君命格的人即将出世,等对方继位,我就劈了他。”
若不是天君之位不能轻易变动,东华现在就想杀了天君,干啥啥不行,搅风搅雨第一名,都没弄清楚人家的意图,就一个劲儿的往里钻,生怕擎苍的圈套套不住他,又蠢又毒,拿十万天族将士的性命作为发泄情绪的资本,这种人,不死何为?
“哦?劈地时候叫上我,我去观礼。”
若论起对天君的讨厌程度,墨渊比起东华只多不少。
天族将才稀缺,一有战事,通通都是由昆仑虚一脉负责。若是为了天族利益而战,墨渊当仁不让,但要是为了天君而战,墨渊真想让对方打哪儿来的滚回哪里去。
事情还要追溯到四海八荒初定时期,各族分割地盘,那时翼族弱小,只得到了临近东荒的一小块贫瘠之地。如今时隔数十万年,各族势力重新洗盘,以天族、翼族和狐族较为强盛。其中,狐族避世而居,便铸就了天族和翼族两方势大的局面。
从前实力弱地位低,地方小也没有办法,除此之外,翼族还得给天族纳贡。如今翼族强盛起来,现任翼君擎苍又是个野心勃勃、不甘居于人下的性子,怎么可能还愿意按照老黄历对天族俯首称臣,尤其是他还特别看不上那个草包天君。
这次擎苍故意没有如期纳贡,目的就是试探天君的态度,以及向四海八荒释放自己想要搞事情的信号。
果然,天君勃然大怒,认为擎苍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特意下旨派人到大紫明宫责备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