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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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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要不要进船舱检查一下?”为官兵的身边终于有人按耐不住地小声提议道。∮八∮一∮中∮文,

那名头儿斟酌再三觉得事有蹊跷,恐防有诈,从怀中掏出事先就准备好的东西忙冲天空射出了两信号弹,通知岸上埋伏的人马船上的情况。

正巧负责此次围剿的大人也正向人询问道,“怎么那么久?”

那名属下正愁如何回答,“大人快看,船那边信号了。”

大人问话的同时也已经看到,但看到先后射入幕空的两枚信号弹,显然有些难以置信,“二?”他疑声脱口。

身边的属下再次开口道,“大人没错,是二,这就表示他们上船没有找到目标人物。”

“怎么可能?”那位大人实在是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当然明白那个信号的意思,但他就是不能相信他的人居然‘背叛’了他。

借着此刻吹来的海风,他冷静地想了想,出现这种情况也只有一种解释了,那个人八成已经……

夜色很好地掩饰了大人眼中的异样,但很快又听见属下的声音在他耳边急道,“大人,又有信号出来了。”

顺着属下手指的方向,远处的楼船上空,一道红色的光球正直线升入夜空,在月朗星稀的幕空下炸现开来。

那名属下立刻喜道,“太好了大人,证明我们的计划没有泄露,现在就可以跟那边的人里应外合将醉鲸帮一举拿下!”那人说得跃跃欲试。

大人听完后,扫去眼底那一点点异样,转瞬目露阴骘地森然道,“好,传令下去,杀!一个不留!”既然那孩子已经不在人世,船上的那帮人也应该早早得去到阴间陪他!

底下人得令后,不一会儿所有埋伏的官兵立刻脱离掩护从沿海岸直线型冲向醉鲸帮的巨型楼船。

不多时,甲板上事先上来的几十人见人马已到。率先动手解决掉了身边仍未见醒的帮众。

他们手起刀落就是一条人命,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醉鲸帮的帮众因之前喝下去的猛剂量蒙汗药,有的甚至还在睡梦中还未来得及感受到疼痛就已经到阴曹地府见阎王了。

但66续续仍有漏网之鱼现事有不对,从甲板或船舱里冲出来。拔出兵刃与官兵们相抗衡。他们都是帮中负责戒备的人员,虽然也趁此庆功之时小眯了一下,偷了会懒,但由于帮里严格的制度,酒却是没有沾到一滴。以至于没有中招。

见到帮派被人偷袭,兄弟们被人残杀,他们一个个都亮出了刀子,怒红了双眼冲了上去,但他们的人数毕竟太少,即便其中有几个武功不错的,也会因寡不敌众而成为又一个刀下亡魂。

目前为止,围剿行动都进行得很顺利。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不会有一个漏网之鱼时,偏偏有不少人影出现在岸边。

“老大,你没事吧?”唐某人也在这幸存者之列。刚一游出水面他便朝顶前面那道魁梧的背影靠近。

事情生得太突然,他们从头至尾都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依着本能跳入海中逃脱死亡的魔爪。

现在想想,刚刚在船上的情形,他们均留意到偷袭者们的装束,可那些都是官兵,他们实在想不通为何官府的人会如此痛下杀手,难不成是为了那两箱珠宝?那可是官府自己送给他们的啊。

啊~~~

身后远处的楼船上凄厉地惨叫声使得所有人都惊回头,看着自家兄弟被斩杀,船也被人焚烧。巨大的船帆从烧断的绳子上放下再被火焰吞噬,醉鲸帮的标识一点点地在他们的视野里融化殆尽。

他们的眼里只剩下愤怒,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都不再重要,每个人的双手都捏成了拳。几近扭曲的力道更加深了他们心中的一个信念,那就是他们必定会查出真相,然后为所有死去的兄弟报仇!!!

“老大,我们赶紧走吧。¢£八¢£一¢£中¢£文,”四海已经来到铁三船的身边,他非常明白铁三船现在的心情,同时也能想象到大伙儿现在一定对官府恨之入骨。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誓要查出幕后真相为兄弟报仇。

看着铁三船悲愤交加的国字脸,整个人纹丝不动地矗立在原地,四海又急忙喊了一声,“老大!”虽然心底对大家很是愧疚,但能救出他们几人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若是再耽搁下去,搞不好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铁三船终是看向了四海,见四海一张清秀的小脸上满是担忧,紧绷的表情顿时好转,这孩子真是他的福星,要不是他,今晚这里所有人都会葬身在官兵的刀刃下。

“走!”铁三船自然明白四海的顾虑,当下不再迟疑,言简意赅地命令着兄弟们跟他一起离开。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官兵早已埋伏在此等候多时。

只见铁三船带着兄弟没走几步,正前方就突然冒出一众官兵快将他们团团围住。

铁三船见此,顿时出拼死一搏地怒吼,拔出佩刀领着兄弟们冲进了与官兵的殊死搏斗中。

一阵金戈相撞之声,没有人注意到四海在人里游刃有余地闪避。

四海唯一的目的就是确保铁三船的安全,其他人是死是活都不重要,所以他一直巧妙地跟在铁三船身边,也曾好几次暗中挡下铁三船身后偷袭刀刃。

就在这时,四海左手边出一声惨叫,由于他的注意力一直在铁三船身上,所以没太注意到其他人,经此一叫,他才现是铁三船最为依仗的唐先生被官兵砍了一刀,但好在是手臂受伤,虽然留下大面积的血,总的来说还未有生命危险。

但唐先生本就是一介书生,虽然待在铁三船身边已有些时日,也学了些粗拳陋脚以防身,但对于长久训练的官兵来说,他的花拳绣腿还是不够看的。

而眼下明显就是以一敌多的局面,唐先生能捱到现在实属常挥了。

很快,其他兄弟均留意到唐先生这边。铁三船也不例外,但他们均分身乏术,自己都应付不过来了,如何能去救老唐?

四海现。几人中除了他自己就铁三船的功夫高一些,所以应付铁三船的官兵数量也相对多一些。

铁三船因为忧心唐先生安危打斗的过程中渐渐心不在焉,四海无可奈何下,只好出手救了唐先生。

而他的动作迅,并未让其他人现。独独隐瞒不了唐先生。

老唐被四海救下后,一双老眼就盯着身前的瘦小身影,想着四海快赶来自己身边的情形,那功夫底子连他一个门外汉都看得出来即使是在醉鲸帮也是屈指可数的。

他明明只有十四岁,功夫却跟老大相当。

不!

老唐仔细观察后,觉铁三船应付周遭官兵并没有四海来得自如,心下顿时一惊,难道这孩子比老大还厉害,这……这可能吗?

四海一边解决掉官兵,一边留意到唐先生怀疑的眼神。突然有些后悔救这个老头了,万一事后他诸多询问自己的武功来源,一个不好岂不是要暴露身份?

思及至此,四海左掌暗暗聚力,心想要不趁乱将老头杀掉算了,省得日后麻烦。

谁知铁三船突然突破重围飞身来到唐先生身边,看来他确实担心唐先生安危不惜中一刀为代价也要冲过来保护他。

“先生,你没事吧?”铁三船只能口头询问,因为他一过来,那些死缠不休的官兵也都过来了。让他简直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亲眼确认唐先生的伤势。

老唐见状也是极为感动,看着铁三船伤及的左臂差点老泪纵横。

“对了,四海那孩子你有看到吗?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铁三船突然又问道。

现在铁三船一直在老唐前面打掩护,老唐也有了充分的机会看看其他兄弟的情况。∮八∮一∮中∮文,但说到四海,他立刻朝原先的位置看去,但那里早已没了四海的影子,他正奇怪这孩子能跑哪儿去,没想到四海蓦然出现在他们身边。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居然身中数箭?

“老大。快走!”

铁三船一看是四海,见他小小的身子上中了那么多箭,心中陡然剧痛无比,就好像那些箭全部是插在自己心脏上一样。

铁三船声嘶力竭地大喊道,“不!要走一起走!”与此同时一刀砍向迎头上来的一名官兵,砍得他手脚横飞。

四海见状,心下一暖,其实这些箭伤都未伤及要害,都是他故意受的,为的就是掩盖自身实力,可没想到试出了铁三船对他的父子真情。

就在四海感动时,他迅留意到远处一只夺命箭羽正指向铁三船。

官兵已经瞄准目标,生铁箭头寒光硕硕,预备着一会儿穿膛刺肉夺取又一条人命。

说时迟那时快,四海当即推开了铁三船,用自己的胸膛替他挡下了那一箭。

百步穿杨的一箭直中四海心窝,他当即一口鲜血喷射出来,而后直直地倒下。

铁三船很快意识到生了什么,眼疾手快地接住四海,将他抱入怀中。

那一刻对他们二人来说,无比短暂又是无比漫长。

对于四海而言,他虽有诸般不舍,甚至有点难以置信自己就这样死了,但能为铁三船死,他还是感到挺满足的。

也许,比起以后要面对更多的抉择,现在这样死去或许就是最幸福的结局。

此刻,其他的兄弟都聚拢过来。

铁三船神情变幻不定,四海近似安睡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铁三船眼中恐惧而呆滞,他伸手慢慢摸向四海的颈脖,那里再也探不到一丝跳动的脉搏,逐渐冰凉的触感让他双眼充血。

这时,一颗着光的珠子从四海的怀中掉落下来。

并不夺目的珠光却刺激得铁三船像一头狂的野兽,仰天力吼心中的愤怒,“不!!!”

记忆如潮水席卷了铁三船整个心扉,睡梦中,他被再一次上演的‘历史’所惊醒。

望着身边正围着自己似担忧似悲伤的兄弟们的脸,他知道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老大,你醒了?”老唐立刻上前将欲起身的铁三船扶起。

铁三船略微沉吟了一下,抹了把脸,粗糙的胡渣与厚实的手茧间摩出了嚓嚓之声。他瞧了瞧周围,哑着嗓子问了句,“我们现在在哪?”

老唐看了看大伙,而后把铁三船昏迷以后的事都告诉了他。“官兵已经封城,多亏当时您带领我们这些部下拼命地逃离番禺,这里是距离番禺的一座小镇,四面环山,消息闭塞。番禺那边的消息应该不会那么快传过来。”

铁三船点点头。

老唐将一条腿换了个姿势又道,“我们已经打听过了,那夜夜袭帮派的人都是朝廷委派的官兵。”

“朝廷?”铁三船只想到有可能是番禺太守搞得鬼,却没想到竟跟远在京城的朝廷扯上了关系。

老唐见铁三船蹙着眉,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是南陵王,也就是现在的皇上,据说是他亲自下的旨意,至于原因,”他摇了摇头。“尚不得而知。”

老唐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话到最后近乎叹息般无能为力,若是一般的官僚他们可能还有还手的余地,可对方是天子!

“这里是我们其中一个兄弟的家,此番大家伙儿都受了伤,正好在这儿休息整顿两天,可以后……”

老唐没再说下去,铁三船明白老唐的意思,以后的事情并不是他能左右的,其实就算是铁三船自己。他也不知道现在的他还有没有这个资格决定兄弟们的未来。

铁三船虎目扫视房中的几个弟兄,不由地从床上掀被下来。

这一举动让许多还是坐着的人都站起了身,他们纷纷将视线锁定铁三船。

只见铁三船叹了口气,劫后余生让他整个人苍老了许多。大部分的人都知其原因除了死去的兄弟外,还有铁三船的义子,没想到四海竟会舍命相救,这种纯粹到置生死于度外的父子亲情怎叫人不心疼?

四海才十几岁,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和青春,大概铁三船宁愿自己中箭都不愿四海为他挡下那致命一箭。

那一箭。让白人送了黑人。

那一箭,活生生地吞噬了一个年轻的生命。

他们之中不知有多少人都跟铁三船一样,失去朋友、兄弟,甚至家人。

这种剜心之痛,让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有了共鸣。

铁三船猛地一拍桌子,好似已经下定了决心。

“我铁某人只想问大伙儿一句话,”所有人都看着他,“这仇,是报还是不报?”

在整整一上午的压抑下,刚过午时的京城终于下起了小雨。

地面掀起一阵湿热,天空灰暗到马上就要入夜一样。

冷卿与白长老一行在异庄下榻已有数日之久,却一直相安无事。

自那日信鸽事件后,他们的行事开始收敛并更加小心翼翼。

白长老放出属下暗中调查信鸽上那封信的来源,但仍旧一无所获。

可他们的人留意到,近日皇城的各大城门都加强了重兵把守,意图不明却让人不得不防备。

冷卿一开始主张的‘等’,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月,也让许多帮中弟兄都等得不耐烦了。

然而就在刚才,异庄客栈的院子里又飞来了一只信鸽,从底下人上报的情况来看,此鸽满身是灰,风尘仆仆,加上它一飞进院子里就躺在了地上,大有力竭而亡的倾向,照此判断应是从南面飞了许多天的结果。

而最值得推敲的事,信鸽带来的消息竟和半月前一模一样,只是这次传递消息的人终于可以肯定。

经过白长老一员专门负责收集情报的手下鉴定,信笺上的字迹属于帮中一个大头目,名叫铁三船的人,而这个铁三船正是白长老离开醉鲸帮后亲自任命暂代帮中大小事务的人。

起初因为消息来源成谜而让大家有了不予相信的借口,这回是铁三船亲笔书下的消息,绝无可能作假!

当听闻此消息后,有一部分帮众立即就坐不住了。

船上还有他们的家人,此次随白长老出来,他们也没来得及跟家人告别,如果信上所言是真,那家人岂不是都惨遭了毒手?

“白长老,我们哥儿几个已经商量好。决定趁夜出城返回番禺!”三人为的一个,特地找上了门。

此刻,白长老的房间里,除了白长老还有冷卿和卫河宁。他们个个面色沉重,心里都没了底。

冷卿先应道,“不可,信上说铁三船一行已经开始向京进,信鸽至少是五天前就飞出来的。证明他们已经快到京城,与其冒冒失失地出城,不如等与他们汇合后,了解清楚究竟生了什么再行动也不迟。”

白长老虽然也心急,但和冷卿想得一样,所以同时开口安抚三个弟兄,让他们暂时忍耐一段日子。

有了白长老出面,弟兄们也都悻悻地回去了。

待人都走后,白长老捋了捋白胡,若有所思道。“若老夫所料不错,暴风雨就要来了。”

冷卿与卫河宁同作此想,相视无言地点了点头。

万里碧空下。

红墙金瓦的皇宫一如牡丹之美惊艳地盛放着。

一顶銮轿,在一众宫人的包拢下,一步一晃至凤仪殿前。

可掀开轿帘却非桃夭,来者是位比桃夭略小的女子,丹凤眼,瓜子脸,白里透红的娇肌好似最鲜嫩的荔枝果肉,让人不禁感觉能掐出水来。

她就是新晋的美人。齐芙嫣。

说到京城的齐府,那可是门第不低的贵族府,其祖乃开国元勋,因显赫功绩。子孙世代享有罔替殊荣。

虽未名义正封,但芙嫣小姐的地位堪比王府郡主,跟她一辈的王侯小姐中,她可以算是一人独大。

由于凤君鸿坚持‘大婚’,朝臣**分为了两派,一派为守旧。认为桃夭既已成为皇后不追根究底细查来历已经很不错了,完全没有必要铺张浪费地举办大婚仪式。

另一派,自是迎合圣意,贪图享乐,说白了,反正又不是用自个儿的钱,皇上喜欢怎么办我们就怎么说,顺应帝心才是为官之道。

守旧派为了平衡后宫,搬出了凤君鸿尚无子嗣,但凤君鸿已经表明会让皇兄之子,凤兴典继承,但大臣均认为多一些后继人并无不妥,所以建议选秀。

许多高官子弟的家眷只要够年龄者全都报了花名。

他们怕凤君鸿不答应,还说如果因为皇后娘娘不够大度,没有母仪天下的度量,老臣们拼上性命也会全力阻止大婚。

凤君鸿为了能够大婚,只好暂时同意选秀。

齐芙嫣就是这批新选秀进来的其中之一,由于身份不俗,一进来就受到了优待,后宫里早就有人为她打点好了一切。

芙嫣深知进山先拜庙的道理,所以才入宫她就命人带上厚礼亲自前来问候六宫之主。

銮轿在殿前停下,只听见芙嫣轻细地命令之声,“去吧。”淡黄的轻纱罩在周围,看不清她的面容。

轿下的侍婢矮身领命,立即碎步来到门前守卫的侍卫跟前自报家门并说明了来意。

侍卫一听是齐府家的小姐,立即礼让三分,让侍婢在此等候,另一个人进去通报。

没多久,通报的侍卫回来了。

“皇后娘娘有旨,恕不见客,齐小姐请回吧。”

齐芙嫣没料到,自己竟吃了个闭门羹。

侍婢匆匆回到轿旁,等待齐芙嫣的命令。

齐芙嫣长那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冷遇,顿时对这位素未谋面的皇后娘娘有了敌意。

“我们走。”齐芙嫣生冷地令道。

侍婢是她从府中带进宫的,所以很了解齐芙嫣的脾气,只怕她已气得不行,可对方是皇后,她一个小小的齐府小姐又能怎奈她何?

想到此处,侍婢竟有点幸灾乐祸。

銮轿再一次升起,一步一晃地离开了凤仪殿门前。

就在一行人经过后门时,那里正上演着一幕‘打板子’的戏码。

“皇后娘娘,紫嫣再也不敢了,求皇后娘娘饶了奴婢吧…啊…啊…皇后娘娘…紫嫣知错了皇后娘娘…啊…”

断断续续的只字片语和惨叫清楚地传进了轿帘里。

“停轿。”

齐芙嫣突然命令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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