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蒋德有了一丝迟疑。
现在找皇上定夺,就现在这样不清不楚的证据,又能定夺得出什么?
平叔依旧是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蒋德:“蒋公公?怎么了?小人是奉了白大人的命令来处理我家姑娘受伤之事的。小人也听到了方才你们的猜想和揣测,小人虽觉得我家姑娘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既然你们这样说了,小人便没有出言反对,可是现在……”
平叔脸上的虚假笑意越来越重,“既然如今蒋公公找到了所谓的证据,又为何不能明明白白地寻出个真相来?也好让小人,白大人还有我家姑娘,都有个清楚的交代?”
平叔一边说一边朝着蒋德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实打实的压迫感,让蒋德都有些不敢对上平叔的那对三角眼。
他们过去和白大人并不常相见,只是白浅月时常跑到宫中来,更别说白家的人来。
今日没想到,这白家的管家,竟然会有这样叫人莫名生畏的压迫感。
蒋德不由得看了一眼李长,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是好?
他们之前对白浅月的怀疑,到底还要不要调查到底了?
还是……
平叔见他们都不说话,脸上的笑意一敛。
露出一副莫名让人觉得阴沉的狠辣,语气阴鸷而狡黠:
“怎么?两位公公可是还在盘算着什么吗?还在想着如何将这事算到我家姑娘头上?”
平叔往前跨了一步:“都说捉贼拿赃,既然证据找到了还有什么可迟疑的?两位公公犹豫不决,难道就不是因为觉得这证据还不够吗?既然证据不够,那我家姑娘便是清白的。而且,两位公公也说了。即使我家姑娘在这花笺上做了手脚,那你们准备的鼓呢?从头到尾都是由两位公公看管的,还能由旁人轻易接近了?”
平叔语音上扬,有些阴沉的尾音,拉长成叫人心惊肉跳的声音。
蒋德这才心头一跳。
没错,从他们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去准备鼓时,那几面鼓都是在库房里没有人动过。
整个过程也是由专人看管,根本没有其他的人接近过。
如果真要继续追究,那第一个要被怀疑的,就是准备这几面鼓的他们。
李长将这前后一串起来,手心都有些微微冒汗。
平叔说得这样简单轻松,却已然足以让他们感受到悄然已至的危险。
平叔见他们二人的神情,知道他们肯定也是想到了他要说的话,脸上再次扬起一丝丝笑意,语气轻松平和:
“所以两位公公,这是一场意外,而且,也只是一场意外。不是吗?”
李长和蒋德两人相互之间看了一眼,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
建章宫。
“皇兄?”
厉玄墨从殿外进来,就看到厉玄琰正背对着他,站在长而宽的书柜之前。
手里像是拿着什么东西。
“皇兄?”
厉玄墨又唤了几声,厉玄琰始终没有回应他。
厉玄墨便大着胆子走过去,然后他清楚地看到,皇兄手里的两张近乎一模一样的锦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