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道出多少辛酸与无奈，春苗一想起往事，眼泪不禁落了下来，看的出来这个孩子确实经历了不少。

年少无知还不需要去想那么多，而渐渐懂事才知道什么是离散。

何婉如听到这里不禁感叹，“听起来确实有些辛酸，这么多年你也过得不容易啊。”

以前的往事如同云烟一般，虽然说已经忘记，可是再次回首才知道有多么的难受。

在一旁的柳乔听到后都觉得异常难受，她经历过离别，所以知道这种痛苦，当春苗道出那一句话的时候也渐渐的陷入沉思。

不是谁生来就习惯离别，往往都是被生活所迫无能为力。

“那个时候我只想着温饱问题，因为总是过惯了东一餐西一餐的生活，所以很害怕会回到当初，所以我根本就不敢去奢望能够回家，甚至都不知道家在哪……”

春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刚刚还只是默默的落泪，而现在却已经抽泣了起来，人到伤心事也不过如此。

可怜，这是何婉如的想法，她伸出手摸了摸春苗的头发，冲着她叹了口气，“每个人都不容易，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以后你会得到幸福的。”

这话说的有些片面，其实何婉如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实现，只是现在她必须要拉拢人心，而如今春苗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也许是交心了，春苗哭的更加难受，以前没有任何的依仗，全靠自己孤独无依的活着，她太害怕会失去美好的生活，以前的种种都不敢提起，若不是何婉如说到这个份上，她压根还会继续隐藏。

“多谢夫人，以前的那些事情我都不敢说出来，其实做我们这行的基本上都是这样，以前我恨过命运，可是最后还不是要好好的活着吗？”

春苗带着一丝浅笑，明明脸上还挂着泪痕，这样的她确实让人有些心疼，何婉如看了一眼柳乔，给她使了一个眼色，柳乔立刻会意，拿出了一张手绢递给了春苗。

“你也别太伤心，其实大家都不容易，但是庆幸的是我们还活着，人死了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柳乔和春苗到底都是一样的身份，这样说话确实容易交心，她看着眼前的人点了点头，接过了手帕，上面是一只蝴蝶，看起来非常的美。

“我现在好多了，其实只是不敢去想往事罢了，者这不过是我在自欺欺人。”

离别有太多，谁都无能为力，即便是何婉如亦是如此。

但就是知道自己能力不够才需要便强，直到不需要忌惮任何人才可以保护自己重要的人。

“你既然无处可归，那不如给你放个假休息休息，不好整理整理心情？”

何婉如开口道，本来是想从春苗下手，不想居然知道了她的经历，想想那些事情多少还是有些同情的。

“对啊，你可以休息休息，然后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相信一切都会美好起来的。”

柳乔带着帮衬的口气说道，其实这对春苗来说并不算多么惊喜，但是刚刚吐露了自己的心声对何婉如却莫名的多了几分好感。

毕竟以前的夫人哪里会过问那么多，他们只想着如何压榨她，能吃饱就不多了，其实对于落魄人来说，偶尔的关心比什么都重要。

春苗冲着何婉如福了福身，小声的开口道：“夫人的好意奴婢心领了，能够有机会回去看看奴婢感激不尽。”

没想到她居然那么快会意，何婉如还以为需要费些口舌，但是听到她这样说了以后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丫头若是同意，也许能够有一定的作用，到时候只要计划通，他们一个一个的都想着回家，她便顺水推舟，也许老夫人那边就好解决多了。

来到莫家她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首先就是老夫人，就像柳乔说的，她或许根本就不了解老夫人，所以她才需要一步一步的紧逼，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一个老人而已。

“这样也好，我其实就是为了你们着想，常年在外再怎样都会想念家人，能够回去也确实是一次机会。”

何婉如的这个说法让柳乔点了点头，春苗只是一个下人，她追求的事情也不过如此，就像在皇宫中的那些宫女每年都渴望着可以见见家人，她如此的方式估计他们一定会受用的。

春苗这件事倒是好解决多了，何婉如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的笑了起来，看着如今的春苗，她可以想象以后的事情。

“乔儿有空可以多与春苗聊聊，思乡之苦只有有相同经历的人才会知道。”

何婉如想给他们一个契机，现在整个莫府上估计很多人都不把她当正真的夫人，说到底还是因为老夫人的缘故，所以她需要与她斗智斗勇，虽然这不是她想看到的，但是如果不能做到额和平共处她也只能如此。

得知春苗的身世，柳乔对其也格外的好，说到底就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丫头，她压根就没有想过别的，反正就是同情心泛滥。

两个人走的越来越近，房妈妈多次看到他们在一起，心中有些疑惑，什么时候这些丫走的这么近了？看来自己确实是年纪大了，都有点搞不懂他们的相处方式了。

看到他们正端着要洗的衣物靠近，房妈妈微微的咳嗽了一声，那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他们两个能够清楚的听到。

于是便朝着房妈妈打了声招呼，“房妈妈好。”

“你们两个这么清闲，走路都要说个没玩没了，难道事情都做完了？”

她这话就是有针对性，分明就是看到两个人走近有些不舒服，说到底还是因为她不服何婉如，虽然对付不了本来，偶尔骂骂她的贴身丫头心里也算出气。

以前柳乔根本就不敢多说什么，可是自从跟何婉如走近了，她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看着房妈妈理直气壮的说：“我们正要去将这些衣服晾晒一下，其他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彻底的惹恼了房妈妈，她瞅着两个人正欲动怒，不想何婉如却已经来到她的身后，冲着她巧笑道：“你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事情都忙完了？”

刚刚何婉如明显听到了她的问话，这一次到反过来问她了，房妈妈心里面生气，可是这个份上也不好发作，到底人家也是夫人，她一个下人没有什么理由动怒。

“夫人有事吗？”于是憋了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话，听得何婉如暗自笑了起来，然后一本正经的说：“没有事，难道我就不能出来走走了？以后我出来是不是需要通过你的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