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马上就要去赤府的人了,怎么能在这种地方沉迷享乐?”
萧筱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抱歉,校长,不是您想的那样的,我只是…等等,校长您怎么在这里?”
余诗以下意识就想要解释,可是话还没说完,就想到了这个更为尖锐的问题。
你怎么也在这?
一旁的言雅好奇地看了萧筱一眼。
这家伙是校长?难怪说是贵客。
也怪不得红姨能把自己弄进特一高,原来关系户竟是我自己。
“这…我就是因为听到有人举报,说有我们特一高的学生在这里,特意来抓人的,没想到竟然会是你,你忘了你跟我保证过一定会严格要求自己,不让特一高丢脸的吗?”
萧筱灵机一动,找到了合适的借口,立马开始猛烈输出,说得傻白甜的余诗以羞愧地低下了头。
言雅深深地看了一眼萧筱,看得对方有点心虚,然后又拍了拍余诗以的肩膀。
余诗以怯怯地抬头与言雅对视,后者缓缓点头:
“没错,就是这样的。”
萧筱瞬间信心大增,嗯,孺子可教,很上道。
“可是你不是也在这里吗?”
余诗以有些委屈。
言雅义正言辞:“我不一样,我这是勤工俭学。”
萧筱表情严肃,以长辈的口吻对余诗以说道:“下不为例,以后不准再来了。”
“哦…”余诗以看了一眼言雅,面露为难之色。
言雅一听也有些急了,这可不行,余诗以刚办的会员卡,正骨也分好多疗程的,第一次做完就跑了,这怎么行?
至少得把钱花完再不来。
“校长。”言雅上前两步,把余诗以护在身后。
“嗯?”萧筱挑了挑眉。
“您为什么觉得在这里是一件会给特一高丢脸的事情呢?”
是啊,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啊,但是总比解释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好吧?
萧筱有些不理解,你小子刚刚还知道配合我,怎么现在反过来拆我台呢?
可是面子这东西是不能丢的,更不能在同一个人面前丢第二次。
“呵,你在这里工作我就不多说你什么了,不过你应该也知道,按摩终究只是苏红生意的一部分,其他的你应该比我了解得多才对。
余诗以她可是特一高近十年来第一个还没参加结业大考就已经确定能进入赤府的人,她本身也纯洁天真,在这种地方耳濡目染,你真的觉得合适吗?”
言雅皱了皱眉头,可恶,她说得好有道理,根本没办法反驳,难不成说她逛会所,找技师,但真的是个好女孩吗?
别说现在,三百年前的那个时代也没有人会信。
但是也不能让到手的钱跑了啊,听带她激活会员卡的芸姐说,她往里充了整整五万块。
不把这些钱全部卷完,自己身上难受得就像是有蚂蚁在爬!
一边是刚刚白嫖完自己的校长,一边是刚刚拿下的金主,该如何选择呢?
不过言雅没有思考太久,因为他向来不是会想权贵卑躬屈膝的人,他只知道,现在余诗以是弱势群体。
倒不是为了那五万块钱,他只是单纯想要保护身边这个被欺压的无辜少女而已。
至于校长?
反正特一高是军校,自己以后要当手艺人,又不参军,本来就有润了的打算,得罪了顶多在红姨那里挨顿骂,但是这边的提成却是实打实的,而且这五万,也很可能只是个开始。
孰重孰轻,根本不用想。
于是言雅的目光逐渐坚毅起来。
萧筱一惊,这小子想做什么?
言雅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深吸了一口气,一脸正义地指向萧筱:
“校长!您刚刚说的话我并不反对。
但是,您作为校长,私下里为什么穿这种袒胸露乳的衣服,比我们这里的姑娘还要大胆,这样的您怎么给我们起到表率的作用?
难道说,您丝毫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您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要拿来要求别人呢?”
萧筱一愣,顺着言雅指的地方低下头去。
原来是因为自己的规模不如红姨,导致她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竟然有些松垮,刚刚一直没有注意,所以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露了半边在外边!
萧筱慌张地把开口夸张的衣领往上提了提,可是红姨的衣服实在太过前卫,往上一提,大腿根又露了出来,有些凉飕飕的。
在铁证如山、明目张胆的烧面前,一切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看着还在那边感叹世风日下的言雅,萧筱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充满了恶意。
她瞪着言雅,好像在质问,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衣服是谁的!
而言雅的眼里只有金…正义,对不是自己客人的人,他一向没有容忍度。
白嫖就算了,还想把我的金主撬走?
想的美!
就算你是校长,可你要是断我财路,那我一定要与你…那这书不读也罢!
倒不是怕红姨发火,只是不想欺人太甚。
萧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余诗以正茫然地看着自己,这种时候,多说多错,到时候这丫头再傻傻地问自己为什么穿别人的衣服,就更解释不清楚了。
“下不为例。”萧筱盯着言雅看了许久,终于淡淡地吐出这句话,转身便离开了。
她这会儿也没了和言雅谈谈的兴趣,甚至可以说比起之前单纯觉得他是个问题学生的时候,现在对言雅的感官更差了。
等萧筱带上门,余诗以才敢偷偷问。
“那我以后…是不是还可以来啊?”
“当然。”
言雅回过头微微一笑:
“她也不想自己在红帷坊穿这样的衣服到处乱跑的事被更多人知道吧。”
“唔…我觉得还是该帮校长她保密,她人很好的,只是…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吧,这很正常的。”
不明所以的余诗以打算“包庇”萧筱。
“嗯,都可以,那现在我们继续吧?”
“好。”
有萧筱的插队和突然出现,再加上正骨的过程有些漫长,不知不觉就已经很晚了。
余诗以一边时不时地哼唧一声,一边试探性地问道:
“我昨天跟我妈妈说了你是我的同学,刚刚她给我发消息,说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她打算让我邀请你一起去家里吃饭。”
言雅正在进行收尾,正在帮余诗以揉捏放松,闻言便想拒绝,不私下去客人家是头牌技师的操守。
“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我妈妈最近工作很忙,可能没时间过来,所以想和你面谈一下上门服务的事情。
她也知道你的时间很宝贵,所以酬劳方面由你来决定,绝不还价,当然,如果你觉得…”
余诗以还没说完,言雅便打断道:
“吃不吃饭的不重要,主要是因为你是女孩子,天色又这么晚了,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我一会儿一定要把你安全送到家!”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