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把晏江眠脸上的铁面具给扯了下来，骇人的疤痕密密麻麻的分布在他的脸颊到额头的地方。

晏江眠下意识的躲了一下，“三哥，我太丑了，别吓着你们。”

“沈千金，你瞧瞧老四，如今的模样！若不是当时你沉迷于炼丹，听着那歪门邪道的老道士忽悠，会把灶房给烧了吗？你为了扑灭自己身上的火，就不停地往老四身上拍打，最后还把他给扔进了火海中！”

“他一个有多害怕，你有想过吗？你只是躲在外头庆幸烧到的不是你自己！”

沈芊芊眉头紧皱：“……”

“还有我！”

苏澈指着自己一头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深红短发，“自打我出生身子就不好，若不是我爹一直护着，我早就死了，可你来了之后呢，整日就在村里造谣，说我这红发其实就是灾星转世，说我克死了爹，克死了娘。所以我把头发剪了，可你又说，我是个怪胎，非要跟别人不同，彰显自己。”

“你让全村的人孤立我，害怕我，羞辱我，这都是小事！”他一边说着一边扯开自己的衣襟，纵横交错的伤疤，狰狞得刺眼。

“我的确是打不过你，但是我必须跟你打，不然二哥，老四身上的伤只会比现在多得多！二哥的身子从小就不好，你却嫌弃他晦气！”

“你以前逢赌必输，从未想过是赌坊的人耍你，却是觉得因为二哥的存在才让你倒霉，所以你趁着我不在家，老四出门洗衣裳，你就背着二哥去了后山，我还记得，那日刚刚立冬，家家户户都在吃着饺子，而你却把二哥扔在山里，还特意选了一个满是泥的水坑里，任由他自生自灭，你心里很清楚，只要无人发现，二哥必死无疑！”

“让你倒霉的人没了，所以你下山后直接去了赌坊，想着大赚一笔，后来呢？银子没赚着，还被赌坊的人逼着打了欠条！那笔账到最后也是我们兄弟几个替你还的！”

“二哥失踪的那日，我和老四，老五还有萧大哥都急疯了，漫山遍野的找，找了一整夜才找到，发现他的时候，他浑身都冻僵了，微弱的呼吸，若不是秦大夫施以援手，二哥那一次就没了！”

苏澈说得激动，眼眶通红，“从那之后，二哥活着的每一天都是靠药吊着的！”

“还有大哥！他只是一个男子，想要在镇上寻一个体面些的差事有多么的不容易，大哥的手艺是顾爹爹亲自教的，他在镇上做木匠，你却觉得他抛头露面，凶性大发的要砍了他的双手，逼着他不能出门！大哥不听，你便朝着他的胳膊狠狠地打，拳头打得不过瘾，还说要用石锤把大哥的骨头都敲烂！”

“若不是萧大哥及时出现，大哥这双手怕是早就废了！”

他说完便凝视着沈芊芊，眼神中是抑制不住的痛苦。

“沈千金，我苏澈确实脾气不好，以前跟你对着干，你打我骂我，我都无话可说，可他们又做错了什么，要一直被你那么对待？是！后来我们知道了原因，便二话不说都抛却了这些仇恨，原谅了你，甚至开始喜欢你！可我没想到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我们这么多年的委屈才换来的安宁日子，你非要打破！”

“所你告诉我！到底想要看着我们怎么死，你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