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奇石整个人都崩溃了，轰然的跪在地上死死的抱住宋祈然的腿，磕着头。

“宋大夫，求求你，求求你了，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他要是就这么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奇石哭得浑身都在颤抖。

桂英莲看着心疼，便一把把他搂进了怀中，眼神狠厉的盯着宋祈然。

“你若是不想救，为何要来？给了人希望又亲手打碎，未免也太不人道了！”

宋祈然没有辩解，只是微微一笑，开始从奇山的身上拔下自己的银针。

这下桂英莲也着急了，望向了站在门边的萧少云和沈芊芊。

萧少云也纳闷刚想跟沈芊芊商量对策，没想到沈芊芊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宋祈然的手，“宋小郎君，我真的很好奇，有些人不要你救，你却非要救，而如今一个快死的人在你面前你却不救？”

“我只救该救之人。”宋祈然不以为然道。

可他这话却把奇石给激怒了，“宋大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弟弟怎么就成了不该救的人？”

“他为何会病成这样，你们心中难道没数吗？”宋祈然反问道。

奇石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我弟弟本性纯良，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只是命不好，没保住孩子，后来身子就越来越虚。”

“哼，这世上可不止只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的人该死，像他这种不珍惜自己这条命的人，早点去死也是一种解脱。”宋祈然盯着沈芊芊的眼睛，“沈家娘子，莫不是觉得我是冷血之人？别人怎么看我，我倒是不在乎，不过我在乎你怎么看我。”

“这人至少吃过五次陪嫁果。”宋祈然把银针收回袖子里。

沈芊芊：“陪嫁果？！”

其他人：“五次？！”

……

沈芊芊想起之前萧少云确实有跟她提过这个东西，她也清楚地记得，一个男人最多吃个两次，若是吃过三次可是会毙命的！

这奇山可真是不要命了！

宋祈然瞧着桂英莲妻夫二人的反应不禁觉得有些可笑，“真是虚伪，口口声声说这个弟弟是你们的命，却连他吃了多少陪嫁果，腹中死过多少孩子都不知道！”

“宋大夫，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她！”奇石慌张无措，一边磕头一边解释，“这些年我把他养得性子骄纵，他总是好与人攀比，说什么非要找一个高门嫁了。”

“我们给他找的亲事他都不要，突然有一日，他说要去镇上闯荡，我以为他是长大了，懂事了，可是没想到，几个月后他顶着个大肚子回来，说是只要生下来是个女娃娃，就能带着我们全家飞黄腾达了。”

“那次是我这个做哥哥的第一次动手打他！他气不过，就好长好长一段时间不回来，他气我不理解他，可是我气他不知道珍惜自己……”

奇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剩下的事情也只好由桂英莲解释了。

奇山这些年一直在镇上生活，很少回他们妻夫身边，嘴里也总是念叨着要混出个人样来，可是问他在外头做什么行当，他也不肯说，来来回回就是一句，“说了你们也不懂！”

后来奇山回来的的次数相隔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半年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比上一次更瘦，身体也更加虚弱。

他们只是觉得他在外做工辛苦了，没想到居然发生这种事情。

沈芊芊听着觉得很不对劲，这简直是活脱脱的失足少年落入了夜场的圈套之中的感觉。

她缓缓地拉起奇山的胳膊，塞进了宋祈然的手心，“宋小郎君，你再把把脉，你说他腹中死过好几个孩子，这次这个是不是月份太大了，才导致他变成这样。”

宋祈然一顿，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难道知晓其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