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馆陶大长公主越来越觉得陈须是居心不良,故意把事情办砸了,好把事情牵连到自己身上。
她直接就对着陈须怒斥道:“陈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是本事不够,还是心思没有在这上面?”
面对馆陶大长公主的怒气,陈须却并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毕竟他早就已经想好要怎么解释了。
“母亲恕罪,不是儿子不尽心,而是舞阳翁主当时和那个叫卫青的骑奴在一起。
儿子怕误伤到舞阳翁主,动手的时候难免束手束脚了一点,倒是让卫青逃掉了!”
听了陈须这话以后,馆陶大长公主不由得一怔,也顾不得继续指责陈须了。
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就算搞清楚究竟是谁的责任,也已经于事无补了,最多了出一口恶气。
可是出气显然没有正事重要?现在显然还是窦静姝的事情更加重要。
“静姝?静姝怎么会和那个叫卫青的骑奴在一起?你都在说些什么?”
陈须想到他原本是打算挑起舞阳翁主的野心,让馆陶大长公主的两个女儿姐妹相残,好用来报复这馆陶大长公主。
没想到这舞阳翁主尽管身份有点尴尬,却不愧是被人宠着长大的孩子,还真是被宠坏了,为人天真的紧。
竟然不明白这世上只有权势最重要这个道理,会被一个骑奴的花言巧语给骗动了,简直是愚蠢至极。
这世上只要有了权势,想要什么会得不到?要是没有权势,就算是自己的东西也会保不住。
就像是当初他生母一样,长得漂亮人又聪明,能让他生父一见倾心又怎么样?
最后对上皇家的公主择婿,这一切还不是没有用,只能在堂邑侯府过着无名无分的生活。
当时在酒舍里面,陈须看着这舞阳翁主因为一个骑奴的三言两语,就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
他都恨不得直接走下去,去敲醒这个舞阳翁主的脑子,要她明白权势的作用,明白甜言蜜语没有用。
这么一个做人奴仆的,却主动去接触一个贵女,这事怎么看都不正常,这舞阳翁主竟然都没有想到?
只是后面想到自己原本的目的,陈须才放弃了这个打算,准备到时候直接看热闹。
反正这舞阳翁主又不是自己的亲人,没有脑子倒也不是坏事,同样也能达到报复馆陶大长公主的目的。
至于报复其他人的事,也可以再另外想办法,不一定要坚持用原本的打算。
陈须也没有想到最后殊途同归了,这事情绕了一圈,竟然还是到了馆陶大长公主必须在两个女儿中选一个的时候了。
现在听了馆陶大长公主的疑问,陈须心中更是高兴,面上倒是没有表现出来。
“母亲,这事儿子也不知道,不如母亲回去问问舞阳翁主?”
馆陶大长公主虽然还是觉得陈须有问题,可是这个事情也是没有办法做假的。
她只要回去找静姝一问,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就清楚了,陈须不可能在这个事情上乱说。
所以馆陶大长公主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陈须,然后就离开了堂邑侯府。
馆陶大长公主一回公主府,就朝着迎过来的女婢,开口问道:“翁主呢?翁主可在府里面?”
馆陶大长公主处留守公主府的婢女,赶紧开口答道:“翁主近来似乎心情不虞,并不怎么爱出门,眼下正在府中!”
“近来不怎么爱出门?翁主以前以前经常出门?都去了哪里?是一个人吗?”
说完这话之后,馆陶大长公主看着婢女一脸茫然的样子,又反应过来了。
“算了,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像知道这些事情,你去找陪翁主出门的车夫,把事情给我问清楚!”
馆陶大长公主府的下人一向训练有素,何况又是直接问自己府上的奴婢,就更没有什么难度了。
馆陶大长公主不过是换上一身家常衣服的功夫,事情就已经打听清楚了。
听完从车夫处打听到的消息,馆陶大长公主的脸色就不是可以用阴沉来形容了,简直是马上就能爆发出狂风暴雨了。
“去把翁主给叫过来!”
窦静姝今天没有什么事,也并不想出门,便正拿着一册简牍在看。
不过虽然身前的案几上面有一摞简牍,窦静姝却并没有能够真正看进去。
她脑子里面的思绪早就没有放在眼前的这些简牍身上,而是想着那些烦心事。
当然这也是正常的,要是经历了这么大的一个变故以后,她还能当做没事人一样过大汉翁主的生活,那才是不正常。
一会想着馆陶大长公主,窦静姝也不知道她应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馆陶长公主,肯定不可能再若无其事。
她要是保持这个态度,馆陶长公主肯定也不会信,何况她也做不到这个程度,毕竟都这样了,还要若无其事也太为难人了。
一会儿又想着卫青,自从酒舍遇袭的事情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卫青,也不知道卫青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而在酒舍遇袭那一天,因为卫青急着要把那些刺客送进官府,又有那么多人在一起,窦静姝也没有找到机会和卫青说话。
所以馆陶大长公主处来人的时候,窦静姝其实正在发呆。
听了这婢女传达的意思以后,窦静姝都有点回不过神来,“母亲回来了?让我过去?”
这婢女应该是以为窦静姝真的没有听清楚,便又重新说了一遍馆陶大长公主的命令。
“大长公主回来了,让翁主过去!”
窦静姝听了这个婢女的话以后,一时间各种心绪涌上了心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不过最后窦静姝还是开口说道:“你带路吧!”
随着婢女带路,窦静姝来到馆陶大长公主的居室,看到了一脸阴沉的馆陶大长公主。
“母亲!”
听到窦静姝的声音以后,馆陶大长公主才抬头看了一眼窦静姝,然后开口说道:
“静姝,你和那个卫青怎么回事?你还知不知道轻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