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里面的这些想法,哪怕窦静姝已经明确开口拒绝了,汀兰也不愿意放弃。
“七娘子,这有什么?长孙家的小娘子,现在不是也在守父孝,哪里需要这些避讳?”
窦静姝知道历史上长孙皇后的身世也挺可怜的,还在幼年的时候,就没了父亲。
并且因为母亲是继室,在丧父以后,还被原配所出兄长赶出了家门,只能投奔舅舅。
其实要仔细说起来,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有时候礼法严,也有礼法严的好处。
在明清的时候礼法严,别说是继母了,就算是庶母,那也是母,子女都得以礼相待。
现在却不一样,父亲的妾室没有地位就算了,继室的地位也高不到哪里去,在原配嫡子面前摆不起母亲的架子。
长孙皇后母女在父亲死后,被原配所出的嫡子赶出家门的事情,在如今这个社会,并不是特例。
不说远了,历史上唯一的那一位女皇,不也是在父亲死后,就被原配所出兄长所不容,母女几人也被赶了出去。
只是知道归知道,窦静姝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倒是没想到现在的长孙氏,就已经没有了父亲,同样也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了。
不过这样一来,窦静姝就更不能带着汀兰过去了,这不是故意给人添堵吗?
好歹现在大家的处境相仿,哪怕还没有正式见过面,窦静姝也没有故意给人添堵的想法。
“你就别说了!我又不认识长孙家的小娘子,哪里能够不请自去?”
汀兰不甘心,正要开口再劝,就见到冬梅从屋外走进来了,只得住了口。
冬梅进来以后,也没搭理汀兰,先是对着窦静姝行了一礼,然后才开口说道:
“七娘子,三娘子在湖心亭见客,想着日后大家要常见面,便派人来说如果七娘子没事,也去见见客。”
要是李秀宁没有派人来请,窦静姝不去才更合适,毕竟好姐妹聊天,肯定不希望外人去打扰。
这里李秀宁派了人来,窦静姝就不好说不去了,李秀宁说是没事去见见,她又能有什么事?
这种情况下,窦静姝再开口说不去,就是不给人面子了,于是便还是带着汀兰和冬梅去了湖心亭。
其实对带不带汀兰去,窦静姝是犹豫过的,看汀兰的这个态度,带去了说不定要生事。
可要是不把人带去,汀兰有这个想法,肯定还是会想办法生事,还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另外一个丫环她带的就是冬梅而不是玛瑙了,反正冬梅对汀兰有意见,也不怕得罪汀兰。
还没到湖心亭的位置,窦静姝就远远的看着亭子里面坐着两男两女四个人。
尽管距离太远了,只能看身上的服饰判断男女,看不清楚人的长相。
但是对于湖心亭里面四个人的身份,窦静姝倒是也能够猜到,想必就是李家兄妹三人和长孙氏了。
只是等到了湖心亭,窦静姝才发现她猜错了,李玄霸并不在湖心亭中。
湖心亭中除了李世民和李秀宁兄妹以外,另外一对男女都是生面孔。
那个看上去比她要小一点,跟李秀宁年龄差不多的小娘子,不用说就是长孙氏了。
另外一个男子是谁,窦静姝就拿不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长孙氏的哥哥长孙无忌?
“表姐,你来了!快点进来!”
正在窦静姝开始猜测起了陌生男子的身份时,原本坐在亭中的李秀宁就站起身。
从亭中走了出来,来到了窦静姝的身边,迎着窦静姝进入了亭中了。
坐在亭中的其他几人,在李秀宁出声的时候,也全部都站了起来,现在正看着窦静姝。
见到这个情况,李秀宁便拉着窦静姝,开口给双方介绍起来,“长孙大哥,观音婢,这是我窦家表姐。”
然后又转身对着窦静姝开口说道:“表姐,这是府中世交长孙家的小郎君、小娘子。
长孙大哥和二哥是好友,观音婢也是我的好友,还是以后的二嫂。
我想着都不是外人,表姐初来乍到也无聊,便让表姐一块过来见见,没有打扰到表姐吧?”
窦静姝知道她既然要在李家待几年,肯定避免不了长孙无忌以及未来的长孙皇后接触。
长孙无忌也就算了,尽管现在男女大防并不严重,哪怕没有亲戚关系的男女,私底下见面也没人会说什么。
不过话是这么说的,终究不是亲戚,要真不想见面,肯定还是有机会避开的。
未来长孙皇后,她却肯定避不开了,毕竟长孙皇后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嫁给了李世民。
这个十三岁按古代算法来说还是虚岁,实际岁数的话也就十二岁就嫁过来了。
现在眼前的这个长孙氏,窦静姝虽然不知道具体年龄是多少,却也有少女形态了。
要照这样看的话,不是今年就是明年,这个长孙氏就会嫁给李世民了。
等长孙氏嫁进来,两人肯定就避免不了接触,要是能先打好关系也不错。
于是窦静姝便看向长孙氏,应该是刚才李秀宁的话中,直接说出来二嫂这个身份,现在长孙氏的脸有点红。
不过对上窦静姝的视线以后,长孙氏还是落落大方的对着窦静姝行了一礼,抢先示好。
“窦小娘子好,你别听秀宁这丫头胡说,你跟着秀宁一块儿叫我观音婢就行了。”
窦静姝赶紧回了一礼,“长孙小娘子客气了,我父母唤我做静姝,你也叫我名字吧!”
一旁的李秀宁,看着两人这个样子,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手拉着一人。
“你们这也太客气了!以后大家都要常来往,直接互相叫名字就行了。”
然后又看着还站在一旁的长孙无忌,对着窦静姝说道:“表姐,你还没和长孙大哥见礼呢!”
接下来又是一番互相见礼,然后几人才在这湖中亭里各找位置坐好,聊了起来。
窦静姝不知道原本四人聊的是什么,可能是和她不熟,现在她来了,大家都只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