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没事吧?”苏黎妍关切的问道。
见楚逸祺摇了摇头,苏黎妍便把目光扫向花莺梓,“太子妃姐姐倒是长得仙姿佚貌,难怪我家夫君会亲自搭救。”
苏黎妍此话,花莺梓自然是嗅到了火药味。
花莺梓不予理会,微微颔首,“姐姐谬赞了,还要谢谢五皇子搭救。”
随即,苏黎妍佯装大方道:
“没什么,自家人不必客气,倒是太子妃姐姐,以后可千万不要亲自涉险,这钓到男人还好,倘若钓不到男人,岂不是赔了?”
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味?
花莺梓闻言轻轻蹙眉,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苏黎妍阴阳怪气间,是在挑衅。
“闭嘴,休得胡言。”
楚逸祺自然也听出了苏黎妍的话外之音,转头训斥道。
“哼!”夫君替外人说话,苏黎妍自是心中不悦。
“莺梓不便叨扰五殿下跟五皇妃赏景,先行告辞。”
花莺梓见气氛不对,便不愿久留,径直带着钰簪和刘嬷嬷转身离开。
楚逸祺痴痴望着花莺梓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感叹:
“真是世间少有的淡雅女子。”
瞧见楚逸祺望着花莺梓背影的神色,苏黎妍脸色骤变。
可又不敢发作,干脆酸溜溜道:
“如此出水芙蓉般的妙龄少女,可惜已经是别人家的了。”
话外之音,便是提醒楚逸祺,名花已有主,别再多惦记。
更何况,花莺梓在她看来,更是与自己妹妹争宠的狐女。
楚逸祺闻言很是不悦,没有过多理睬她,径直向别处走去。
这简直跟上次林中狩猎那回是同一副嘴脸。
每次都是因为有花莺梓出现。
“这狐媚子,竟然连我的夫君都敢勾引。”
想罢,苏黎妍的眼神愈发的阴狠。
甚至她在想,倘若没有她苏家的背景,如今的楚逸祺恐怕压根都不愿意搭理她。
花莺梓在钰簪和刘嬷嬷的陪同下,为柳语汐求来了福囊。
天空的日头移到最中央,相比已经午时。
按照约定时间,车夫此时恐怕还没有回来,实在是没什么地方可去。
“娘娘,今日庙会,听闻寺院会开斋,不如我们在此用午膳?”刘嬷嬷建议道。
“也好,正赶上庙会,倘若不品尝素斋,着实可惜。”
言罢花莺梓便寻了个路过的小和尚问道:
“小师傅,庙里可有素斋?”
小和尚驻足,双手合十,“施主,素斋即刻便会准备好,还请施主移步跟小僧用膳。”
“有劳小师傅了。”
言罢,小和尚便走在前面,为花莺梓这三个带路。
太子府——
楚逸辰忙碌完公务,回到府邸。
皇上身体状况愈下的消息,令他满心忧虑。
心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回趟宫里,看看父皇的情况。
既然是回宫看望父皇,若是带上太子妃,那边再好不过了。
说不定父皇见了儿媳妇,心情会好上许多。
想罢,楚逸辰便径直来到了月华院。
跟花莺梓冷战了两天,也不见那丫头过来主动找他。
想罢,楚逸辰摇了摇头,心里想,这丫头还是欠调教。
“见过太子殿下。”
路过的一名丫鬟,见楚逸辰漫步于长廊内,躬身行礼。
楚逸辰扬了扬袖子,“免礼,你家娘娘在院里吗?”
“娘娘今天带着钰簪姐姐和刘嬷嬷去觉华寺了,现在还没回来。”丫鬟如实答道。
“还没回来?”眼看日头以到了正午,早该回来了。
“把李什叫来。”楚逸辰对丫鬟命令道。
“是。”丫鬟应声离去。
楚逸辰缓步走进花莺梓的主房,观摩起她房中的那张画到一半的画。
“殿下。”不多时,李什已经来到楚逸辰的面前。
“走,跟我去趟觉华寺,给父皇求个福囊。”
“喏。”
随即两个人各自牵上一匹马,走出府门。
紫荆院——
“娘娘。”采儿火急的跑进主房。
苏芷祺放下茶盏,“回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
“娘娘放心,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您就瞧好吧。”
言罢采儿凑到苏芷祺的耳边,低声细语起来。
苏芷祺听着听着,嘴角微扬,“好,事情办妥后,本宫有重赏。”
“谢谢娘娘!谢谢娘娘!”
采儿听罢,嘴里笑开了花,就仿佛亮闪闪的珠宝,已经摆到了她的面前。
在觉华寺,用过了午膳,钰簪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对花莺梓道:
“娘娘,这个时辰,车夫估计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花莺梓望了眼院内的日晷,“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随即,三个人朝觉华寺的门外走去。
好在车夫早已经在门外等候。
只是有些奇怪,这车夫跟来的时候,略有些不同。
此时的车夫头顶带着斗笠。
于秋季来说,正午的日头已然没那么毒辣,为何要带斗笠?
花莺梓有些疑虑,但没来得及多想,钰簪已经将踩瞪放好。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钰簪喋喋不休的聊着上午在觉华寺所遇到的趣事。
花莺梓聊得入迷,已然忘了刚刚心中的那抹疑虑。
此时在一处三岔口。
楚逸辰和李什望见花莺梓的马车疾驰而过。
李什有些疑虑,“殿下,那辆马车,好像是娘娘的。”
楚逸辰暗道不好,“这马车飞驰的这么快,不正常!李什,追上去!”
“喏!”
随即,二人快马驰骋,朝着马车追去。
“殿下,不对劲,这条路通往悬崖,平时很是有人走这条路!”
“什么?”楚逸辰内心惶恐,“你确定吗?”
嘴里灌了一口风,李什轻咳了两声,随即喊道:
“属下确定,以前我在此巡逻过!”
听罢,楚逸辰更是心急火燎。
前面疾驰的马车离他甚远,楚逸辰干脆两脚狠踢马肋,骏马吃痛,嘶吼一声加快驰骋。
随着马车愈发的颠簸,车上三个人愈发的觉得不对劲。
马车内,钰簪率先察觉马车行使有些异常,于是蹙眉嘀咕道:
“娘娘,有点不对劲,来时的路没这么颠簸!”
刘嬷嬷揭开马车内的窗帘,朝外面望了望。
纵使她一辈子呆在宫里,不熟悉城外的路。
可定睛一瞧也能发现,这条路无比颠簸,路中央尽是野草,分明不是来时的路。
“娘娘,不对劲,这车夫要带我们去哪?”刘嬷嬷尽力保持着冷静,自顾自问道。
“停车!”钰簪显然有些慌乱。
可车夫却没有丝毫停下马车的意思。
反而狠命的鞭打马背,三匹棕马吃痛,拼命的向前奔跑。
车夫微微侧过头,听见马车内三个人无比慌张,嘴角抹出邪笑。
“娘娘!奴婢知道这里,前面是悬崖!怎么办娘娘?”
钰簪又急又怕,眼角尽是泪珠。
刘嬷嬷慌乱中,尽力保持镇定,对花莺梓和钰簪道:
“别怕,两旁是草地,老身推你们下去。”
“不行!”花莺梓决绝反对,她扶着座位,掀开马车的门帘。
见道路两旁果然是草地,如果跳下去,尽管马车在疾驰,倒还是有生还的可能。
来不及多想,花莺梓对钰簪和刘嬷嬷道:
“你们俩个,瞧准了时机,就跳下马车,别犹豫。”
说罢,尽力保持着平衡,走到马车门前,一把掀起门帘,“钰簪,你先跳!”
“不行,娘娘,你先逃!”钰簪决绝反对。
“跳!”
花莺梓将钰簪从座位上拉扯了过来,几乎是将她推下了马车。
钰簪跌落在道路两侧的草坪上滚了两圈。
车夫见有人跳下了马车,也有些急,干脆拔出匕首,一刀刺进马尾。
中间的那匹棕马叫的撕心裂肺,更加不要命的向前狂奔。
眼见势头不退,花莺梓来不及多想,快速的一把将刘嬷嬷推下马车。
刘嬷嬷毕竟年龄大了,落在草坪后“哎呦”一声惨叫,胳膊被摔伤。
两个人均已经安全,花莺梓这才松了一口气。
咬紧牙关,刚欲跳时,那只车夫在马儿拼命奔跑下,故意驱使马儿踏过大坑。
马车内的花莺梓几乎被颠簸的腾空而起,随即重重摔下。
头狠狠磕在马车内的座位一角,摄心的疼痛过后,眼前事物渐渐模糊。
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流至眼角,迫使花莺梓不得不闭一只眼。
强撑起精神,她拼命的向前爬。
可马车颠簸不断,花莺梓在马车里被颠簸得似弹球,身体不断撞击周边的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