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这.”癞三见到庙里那一堆在地上蠕动的血人,早已吓得是魂不守舍。两条腿不听话的颤抖起来,随后跟陈四那时一般,扑通的跪在血泊中。
楚逸辰带着手持佩剑的将军府众人,将癞三团团围住,这气势恐怖如斯。
癞三在京城的地痞中,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认识很多朝廷重臣,对苏桧叫一声干爹,为他办事,更是癞三津津乐道的事,对谁都说自己是皇亲国戚,更是跟着苏桧到过跟多场面,因此他一眼便认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楚逸辰。
他怎么也想不到,今日苏府的公子让他动的,竟然跟楚逸辰有关系。
要不然他惹谁,也不敢招惹当今的太子啊。
楚逸辰肃杀如野狼般的眼神盯向癞三,癞三被吓得浑身哆嗦,主动全部招了出来:
“太子爷是苏家四公子苏子溢让我干的。”
楚逸辰“啪”一个耳光扇过去,癞三“轱辘”出去老远,身上沾满乞丐的污血。待他再爬起身子,吐掉两颗门牙抬起头,脸上已然多了一道通红的掌印。
强烈的求生欲望驱使下,癞三在血泊里跪着挪到楚逸辰的脚边,连连叫好:“太子爷,打得好,打得好,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你竟敢诬赖苏家人,你可知道苏家四公子是我什么人?既然你说是苏家四公子让你干的,那他为什么让你谋害太子妃?”
太子妃三个字说出口,癞三才知道自己惹下了多大的祸,随即他当即狠狠的打了自己两道耳光,连连磕头的说道:
“太子爷,小的是真不知道那夫人是太子妃,不然你借小的豹子胆,小的万万也不敢,小的说的千真万确,确实是苏家四公子给我银子,让我绑了那两个女人,啊,呸!”
癞三又狠狠的给了自己两耳光,“是太子妃,那苏子溢让我绑了太子妃,然后让乞丐们淫污她,最后把她丢到山上喂狼。小的是真不知道,那女子是太子妃啊!求太子爷扰了小的一回,就看在太子的舅舅是我干爹的份上.”
“呸!”楚逸辰怒喝一声,又是一巴掌将癞三扇出去老远,“将他带走。”
楚逸辰的心恨不得毁天灭地,可那又有何用?
她的花莺梓不在了,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个埋藏在他心底二十年的女人,就这么悄然离他而去。
楚逸辰悔不当初,他为何要主动请缨去赈灾。为何牢牢的将花莺梓保护在自己的身边。
心如死灰,楚逸辰从未这样绝望过。
即便夕日在牵线,多么艰难的处境,楚逸辰都不曾像如今这般心如死灰。
之前的账还没算干净,又添了一道血债,此刻楚逸辰的心,就宛若眼前这座被烈火燃烧的破庙。
跨着马,一路风驰电掣般回到太子府,风风火火的叫上十几名侍卫,往苏府而去。
此时楚逸辰带上侍卫已然狂风骤雨般而来,见苏府大门还挂着白布条,楚逸辰不解的蹙起眉。
黎明时分,府内下人均已经起来劳作,听闻府外凌乱的马蹄声,均竖起耳朵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小厮打开房门一探究竟,却正好碰见了跨马而来的众甲士,为首的便是楚逸辰。
“殿下。”小厮准备要为楚逸辰牵马,可楚逸辰却没有下马的意思,径直骑着马跨过门槛来到院子里,骏马险些将那踩到蹄下。
此时的苏家府,在丧事白布的点缀下,分外凄凉。
追到身前的小厮不解楚逸辰何意,随即问道:“殿下,您这是.找谁啊?”
楚逸辰并没有回答小厮的话,反问道:“府里这是怎么了?”
“殿下,你有所不知,你不在的这段日子,老爷他在牢里驾鹤仙逝了,老太君急火攻心,第二天也没了。现在府里主事的,就剩下二公子,三公子跟四公子这哥仨了。”小厮解释道。
想不到自己走了这一个月,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苏桧屡次欲要加害花莺梓,被父皇抓紧牢里,这在楚逸辰的意料之内,却没想到会死于狱中。
楚逸辰看向小厮,“苏子溢在不在府里?”
“这”小厮迟疑不肯开口,早就看出楚逸辰来者不善,见他这会问苏子溢,八成是来找他的。
楚逸辰见小厮这等表情,楚逸辰便已经猜到了答案,随即他大手一挥,便带着侍卫来到苏子溢的院子。
“谁派你们来的?敢闯小爷的寝房,不想活了?我告诉你们,这可是苏国舅府,别看我爹没了,我.”
苏子溢被侍卫们从寝房里拎出来时,嘴里仍不停的骂骂咧咧,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子哥模样。
可直到看到楚逸辰坐在高头大马上,眸光冰冷的盯着他时,说了一半的话硬生生的被咽了回去。
“表哥.”没待楚逸辰开头,苏子溢显然已经吓得脸色苍白,甚至不敢直视楚逸辰那双凶狠如同野狼的双眸。
“带走。”楚逸辰一声令下,侍卫三下五除二的将苏子溢捆了个结结实实。
“表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犯什么事了?你凭什么抓我?”
“闭嘴,别恬不知耻,我没你这个混·账表弟。”闻言楚逸辰怒意更盛,手掌带着劲风,一巴掌便拍得苏子溢眼冒金星。
“来人呐!”被捆得如同蚕蛹般挂在马背上的苏子溢,不停的大喊,引来众家丁和女眷过来围观。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救我?”苏子溢拼命的向家仆们呼救。
可如今苏家府大势已去,众家仆哪里还能再为这么个败家子卖命?在苏府能混一天,则是一天。况且,来拿人的是太子,谁又敢上前去阻拦?
人群中,突然有几个人站出来,这其中有苏家二公子,有苏家三公子,有苏子溢的娘亲跟众多姨娘。
“殿下!”苏子溢的娘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臣女自知我这溢儿平日里被我惯坏了,这次恐怕又惹出什么祸来,还请殿下开恩,念在我们是亲戚的份儿”
楚逸辰懒得搭理这女人,她何止是把那苏子溢惯坏了,简直是惯得无法无天。
“殿下.这是怎么了?天子脚下拿人,总得有个理由吧?”说话的是二公子。
方才楚逸辰的那句我没你这个混·账表弟,被二人听得真真切切,这阵仗,二人还哪里敢以兄弟相称。
楚逸辰眸光微聚,转过头看向苏子溢,“有没有他们两个?”
“什么?表.太子爷,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苏子溢话音刚落,又一个嘴巴扇的是结结实实。
楚逸辰眸光如刀般闪烁寒芒,盯着苏子溢的眸子,“本太子不想再问第二遍。”
“表哥.我.”苏子溢真的是被吓到了,嘴角抽搐竟然哭了起来。
见苏子溢哭嚎,他的娘亲更是心疼起来,连忙向前爬了几步,“殿下,你既然来抓捕我儿,你可有皇上批的抓捕令?天子脚下,即便贵为太子,也不能随便抓人吧?”
“就是呀殿下”
“没这么抓人的吧”
“就是.”
苏子溢娘亲话音落下,其他几个姨娘便纷纷出言附和。
楚逸辰冷哼一声,调转过马头,目光扫视在众位家眷身上,握紧手中的马鞭冷声说道:
“本太子做事,向来不需要给别人理由,你们若是想问个清除,我大可再带回去几个。”楚逸辰的话语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如王者俯视众生的气势,压得众女眷不敢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