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耀见花莺梓很是得意的看向他,心中涌过一袭暖流。每当看见花莺梓,就仿佛当年的田瑾站在他的面前。
可惜,田瑾早已经不在了,只能把这份思念和感情寄托在花莺梓的身上。
“梓儿,想不到你学东西能学的这么快,若照这么下去,再过不到一年,爹爹这怕是没什么要教你的了。”刘子耀捋了捋短胡须笑道。
“爹爹谬赞了,若不好好学,岂不是要挨爹爹的手板?”花莺梓笑盈盈的开着玩笑。
心里面却很是不屑问一句,“大叔,你可知九年义务教育跟三年高中,背东西的恐怖程度?”
女儿如此优秀,刘子耀心里喜欢,脸上也是笑的合不拢嘴,“梓儿,你现在的头疼病还没养好,学东西可以慢慢学,身体要紧。”
“知道啦爹爹。”花莺梓莞尔一笑,从桌子前,目光了望向窗外。
在靖王府住了小七天,花莺梓也渐渐的熟悉了大半个靖王府。
整个靖王府是依山而建,一个建筑接着一个建筑,层层叠叠,从山脚一直到半山腰。
住在山脚的,都是这府中的下人们。而越往上的,都是刘子耀的妻室跟儿女跟贴身丫鬟奴仆,直到最上面的半山腰,才是刘子耀的主院。
尽管花莺梓的院子不在最上边的半山腰,但是从第三小层的阁楼朝外望去,能看到远处层层相叠的山峰,以及山下一片有一片茂密的丛林。
据刘子耀说,花莺梓从阁楼向外眺望的远处,就是靖王府南部的万千大山。
从高处向下望去,一片片山林,早已没有白日那么美若世外桃源,层层叠叠的山峦,在夜幕中,变成一道道神秘的黑影,令人心生胆寒。
刘子耀见花莺梓望的失神,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丫头的小脑袋里又想什么呢。
目光从花莺梓的面颊上,无意的朝着外面一扫,突然瞧见远处山边的天空上,绽放一朵金黄色的烟花。
“哇,好漂亮。”花莺梓由衷的感叹一声,期待着有第二朵烟花绽放开来,可是等了很久,仍是看不到第二朵烟花绽放,花莺梓顿时有些失落。
而刘子耀脸色却很沉郁,收回视线,刘子耀轻轻抚摸正在发呆的花莺梓额头,满目慈爱的说道:
“天不早了,这山谷附近的夜里很凉,记得要早点睡,晚上盖好被子。尤其是你那头疼病,马虎不得。”
“嗯,知道了,爹爹也早些休息。”花莺梓微微颔首。
刘子耀慈笑着,拍了拍花莺梓的肩膀,随后纵身一跃,径直的从三小层阁楼跃下,落在院子里,随后狐白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这夜幕当中。
“怎么走的这么急,莫非是有什么事么?”花莺梓有些好奇,平日里的刘子耀向来都有着中年人般的稳重,今日却给了她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青儿关好门窗寝房后,花莺梓悄悄的从被窝里爬出来,走到窗边。
不知道刘子耀去干什么了,她想要打开窗户,看看外面有什么异样,却发现窗户根本就推不开。
突然,花莺梓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吓得她心砰砰的跳。连忙蹑手蹑脚的钻回被窝里。
门“吱呀”的被打开,花莺梓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将急促的呼吸稳定下来,闭目装睡。
青儿端着蜡烛,走到花莺梓的身前。走上前,仔细打量了几下花莺梓,手伸到她的眼前晃了晃。
花莺梓躺在床榻上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被她们发现自己在装睡,均匀的打着小鼾。
一位花莺梓已经熟睡了,青儿朝着门外招了招手,随后另一名丫鬟从门外端着一盆花瓣很大的深蓝色花,走进来。
这朵蓝花名为彼岸孟婆花,在黑夜中发着幽幽的蓝光,有一股很奇异的香味,在深夜里,看起来很是诡异。
“睡着了。”青儿看向另一个丫鬟,害怕吵醒花莺梓,她的声音微不可闻。
“开始么?”另外一个丫鬟问道。
青儿点了点头,于是丫鬟小心翼翼的将花端到花莺梓的鼻子前,朝着花莺梓的方向,用小手轻轻扇动,好似要将这花香,扇到花莺梓的口鼻旁。
屏气好一会的花莺梓,害怕露出破绽,恢复均匀的呼吸,吸了一点这朵花散发的奇异花香。
做完这一切后,这名丫鬟朝青儿点了点头,将这多深夜里散发着诡异蓝光的花朵摆放在花莺梓床头前的柜子上。
直起腰肾,青儿端着蜡烛,跟另一个丫鬟走出门外,屋子里瞬间又暗了下来,只留下淡淡的蓝光。
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后,花莺梓缓缓睁开眼,她翻过身看了一眼床头柜子上的那朵黑夜里散发着幽幽蓝光的花朵,恐惧有心底而生。
花莺梓想要仔细看看这花到底是什么花,可撑着床榻的胳膊很快软了下来,一只手搭在床沿上,眼睛也很快的闭合上,陷入了熟睡。
靖王府南边的山林,刘子耀带着一众靖王侍卫赶到发送烟花信号之地。
被安插潜入靖王府必经之路上的十几个暗哨,都已横七竖八的被放倒在地。
“是那楚家的小子来了么?”刘子耀查看这几个手下的尸体,陷入沉思。府内防守森严,楚逸辰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悄无生气的潜入。
那么现在那楚家的小子到底在哪?
沉思间,刘子耀的双目一睁,连忙向一旁扑去。
紧接着,“嗖嗖”的两道黑影,擦着刘子耀的头皮钉在土路上。刘子耀扑倒在地后,顺势滚了两圈,缓缓半蹲起身子。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几乎是转瞬之间。刘子耀的靖王侍卫们反应过来时,土路上已经插上了三把漆黑的飞刀。
紧接着又接连几道如飞蝗的黑影,刘子耀接连几个闪身躲到一处大石头后面,而他带来的十几名靖王侍卫,有三名被飞刀刺中要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出来,便倒得横七竖八。
一道身影从树上落下,站在一块巨石上,这人身着一袭黑色大氅,清风拂过,他大氅上的狐毛随风飘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