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走,咱们进屋喝茶。”看楚逸辰呆望着花莺梓背影的反应,外祖父倒是觉得好笑,一条胳膊搭在楚逸辰的肩膀上,朗声说道。
楚逸辰点点头,做出请的手势,“好,自家人,外祖父不必客气,请。”
后院里满堂热闹,似乎楚逸辰成了众人的焦点,最开始大家在楚逸辰面前还有些放不开。
可在田家府里,楚逸辰没有一点太子的架子,全然以家中后辈自居。见他大大方方的,一众粗汉子也就渐渐放开拘束。
花莺梓这边可谓是忙的香汗淋漓,边指挥着沾板切菜备料,自己亲自站在炉灶旁,顶着炙热的火焰,铁勺子翻滚着菜肴,在大锅里“叮当”作响。
一个伙房,要忙活整个田家府。
一个时辰间,花莺梓做好八大锅菜,已然累得长舒一口气,两只手掐着腰,不停活动自己的腰。
一小部分是外祖父等人的晚膳,而一大部分,则是喂饱田家府下人们的肚子。
伙房里的小厮们,忙的是不亦乐乎,今晚吃肉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田家府。
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有什么大喜事,问及伙房的小厮,才得知,今日他们家的表小姐回来了。
“八道菜,应该是够了。”如此腹语着,花莺梓对伙房里的小厮吩咐道:
“八道菜应该够了,伙计,时辰差不多了,上菜吧。”
小厮早已被菜香味迷得偷偷擦了一把口水,“表小姐的手艺真好,小的在田家当差六年了,还从没闻到过这么香的菜。”
“瞧你说的,至于吗?”花莺梓笑盈盈的问道。
“咋不至于?表小姐,你可知道小的有多久没吃到肉了?表小姐可真是天降的福星,你看你一来,咱们这些小的们就有肉吃了。”
小厮颇有些油嘴滑舌,花莺梓“噗嗤”的笑出声来,笑盈盈的说道:
“那今天就吃个够,八大锅呢,要是吃不完,剩饭碗子,本小姐以后可不给你们做了。”
小厮连忙竖起三根手指头,嬉皮笑脸的发誓说道:
“不能,不能,表小姐放心,小的发誓,若是不把盘子舔的反光,小的就小的就.小的就脚板底下长包,想挠挠不着,活活痒死。”
“去你的,油嘴滑舌,还不快干活去,若饿到外祖母,小心我外祖父揍你。”花莺梓强忍着笑意,故意板起脸说道。
“哎哎,是,表小姐。”小厮嬉皮笑脸的连连欠身,随后手一挥,招呼着众小厮们:
“伙计们,给老夫人上菜了,忙活完,我们也去吃肉了。”
“得嘞!”
小厮们热情高涨的干着活,花莺梓嘴角扬起幸福满足的笑意,若一辈子都是这么平平淡淡又快乐的生活该多好。
花莺梓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热闹的晚膳,一家人其乐融融,高杯把欢,庆祝着这次战争得胜,家人们皆是平安回家。
田元庆举起酒杯,对桌上的众人说道:
“刚才那杯酒,是庆祝我们得胜而归,家人皆平安。这第二杯酒,外祖父要祝贺梓儿。”外祖父看向花莺梓说道。
“啊?”花莺梓不知所云,下意识的举起掌中杯,等着外祖父把话说完。
“这次跟南岳打仗,咱们梓儿可是立下不少功劳,就在今日早朝,皇上还特意提及此事,想必奖赏过不了多久,便会送到太子府上。”
外祖父一张皱纹如刀刻的脸,喜笑颜开的说道。
花莺梓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楚逸辰,这是令她万般没能想到的,以命相搏,夺回失地的,可都是那些三军将士啊。
楚逸辰点了点头,“外祖父所言不假,今日父皇的确当着文武百官,提起梓儿,我也刚想跟说此事。”
“哈哈,咱们家梓儿的事迹,如今在京城已是人尽皆知,名声可比咱们大多了,来来来,就为这个,咱们可要一起敬梓儿一杯。”
田苍说着,招呼着大伙一起举杯,为花莺梓庆功。
名利双收,人间一大快事。可在花莺梓的眼中,这些显然没那么重要,若是可以,她倒是想偶尔能出出诊,平平安安的过好这辈子。
酒席散去,已是酉时。
回太子妃的马车上,花莺梓微醺的依偎在楚逸辰的身旁,身体里的金蝉蛊,在她的五脏六腑之间游走,很是享受的吮吸她血液里的酒。
楚逸辰把玩着花莺梓的头发,瞧她玉软花柔的小模样,心里像开了花,忍不住的一口轻嘬花莺梓的额头。
“诶呀!胡子扎人。”花莺梓挠了挠额头,手指轻轻摩挲着楚逸辰的胡须,“爷,你该刮胡子了。”
“爷不想刮,莫不如回去沐浴后,梓儿帮爷刮刮胡子?”楚逸辰宠溺的问道。
喝醉了酒,花莺梓迷迷糊糊间,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完全没把楚逸辰前面的话听到耳朵里。
马车停在太子府门口,楚逸辰一把将花莺梓打横抱进府里,钰簪看见月华院大门外,是楚逸辰跟花莺梓,连忙起身到沐浴间,给二人打些热水。
楚逸辰很是赞许的看了眼钰簪,眼神里就好像在说:“懂事。”
浸泡在热水里,驱赶了浑身的疲惫,也驱赶了酒气。
在沐浴间,花莺梓帮楚逸辰正挂着胡子。
两只小白兔在楚逸辰眼前蹦蹦跳跳的,从她嘴里扑出的热气,使得楚逸辰的心火热又瘙痒难耐。
“梓儿,能不能快些?”楚逸辰问道。
花莺梓正认真的用锋利的刀片,刮去楚逸辰脸上的胡茬,生怕一不小心误伤了他。
他这么一说话,倒是把花莺梓吓了一跳,很是不悦的蹙眉问道:“怎么啦?一脸着急的样。现在别说话,割到肉怎么办?”
楚逸辰滚动着喉结,尽量不大张嘴的说道:“梓儿,小白兔太馋人了,我想吃.”
花莺梓顺着楚逸辰的目光,往自己的身上瞧,脸突然泛起红晕,“你!臭流氓!”
“梓儿,别挂了,爷现在饿了。”楚逸辰有些祈求的说道。
“啊?我们不是刚吃过饭回来么?”花莺梓有些诧异的问道。
楚逸辰一只手,握住花莺梓握着刀片的那只手,一双眼宛如恶狼,“梓儿就像熟透的苹果,爷已是急不可耐了。”
说罢,楚逸辰接过刀片,胡乱的刮掉脸上的胡茬,随后火急站起身,锁上沐浴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