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醒来,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花莺梓揉着昏昏沉沉的头,坐起身子。
掀开被子,蓦然发现,自己身材的衣服被患了一身新的,还有淡淡的草香味。
环顾四周,花莺梓并没看见楚逸辰的身影,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花莺梓穿上鞋子下床榻,信步走出大帐。
帐外的日头刹那间刺痛了花莺梓的眼,适应了好一会,花莺梓才能勉强睁开眼睛。
看来自己已经睡了很久了,不然再次见到阳光,不会有这种生理反应。
抬起头,望向天上的日头,怕已是午时了。
“娘娘,你醒了?”钰簪走过来问道。
听见钰簪的声音,花莺梓心中升起喜感,转过头,眉眼弯弯的问道:“钰簪,我睡多久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殿下去了哪?”
钰簪暗自抽了抽嘴角,她万是没料到,花莺梓醒来后,竟然会成了好奇宝宝似的,一下问出这么多问题来。
“娘娘睡的不久,从昨日午时,睡到今日未时,现在是未时三刻,殿下被宣明帝召入宫了。”钰簪如实说道。
“还真没想到,这一睡,便是睡了一天一夜,隔离点里面还好吧?”花莺梓拿着一把木梳,梳顺打结的头发问道。
“还好,昨日还有今日,有殿下和叶太医亲自主持,隔离点里几个病重的,如今都保住了命。”
钰簪心里暗自腹诽,隔离点里的人,那般质疑她家娘娘,而她家娘娘呢,确是信心挂念那些人,真为她家娘娘感到不公。
“如此便好,我进去看看。”说着,花莺梓抬步想往隔离点那边走去。
“哎!娘娘!”钰簪连忙拦住花莺梓。
花莺梓不解,挑眉问道:“钰簪,怎么了?”
“娘娘刚起身,钰簪先给娘娘梳洗梳洗吧。想来睡了一天一夜,娘娘怕是饿了吧?”
经钰簪这么一提醒,花莺梓倒是差点把自己的形象给忘了。蓦然摸了摸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随即花莺梓莞尔一笑,“确是有些饿了呢,钰簪,还有吃的么?”
“有,钰簪这就叫伙房,给娘娘热点吃的,趁着这功夫,先给娘娘梳洗梳洗吧。”
“不必了。”花莺梓拒绝的很干脆,“钰簪,这段日子我在抗瘟一线,梳洗我自己来便可,钰簪帮我找伙房要点吃的吧。”
怕伤到钰簪,花莺梓说的很小心,声音也很轻柔。
所幸,钰簪知道花莺梓的意思,毕竟没有人触碰到她家娘娘,都要隔离一日,想来,她家娘娘也想规避开没必要的麻烦。
“好。”钰簪笑盈盈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蓦然花莺梓好想想起了什么,连忙叫住她,“哎,等等,钰簪。”
钰簪回过头,疑惑的问道:“娘娘,怎么了?”
“钰簪,戴好口罩,注意烈酒消毒。”花莺梓笑盈盈的提醒道。
“知道了娘娘。”钰簪莞尔一笑,朝着伙房小跑而去。
一个人站在帐外,长舒一口气,只可惜闷热的天,没什么清爽的风。
蓦然,从花莺梓的身旁不远处,传来了叶辰的声音,“诶呦,小莺梓,你可算是醒了,你休假这两天,可把为师累坏了。”
花莺梓扭过头,见来人果然是叶辰,莞尔一笑说道:“辛苦叶太医了,隔离点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嘿,那还有问么?”叶辰拍了拍干巴瘦的胸脯说道:“有为师在,情况自然差不到去。”
差不到哪去.这小子喝假酒了吧?
花莺梓抽了抽嘴角,“叶太医,第二批口罩到了么?”
“啊,到了,今儿早刚到的,收仓库了,小莺梓,啥指示?”叶辰问道。
啥指示,当然是给隔离点里的病患发下去了。
花莺梓质疑了一下叶辰的智商,强忍住敲叶辰脑壳的冲动,“当然是给隔离点的那些病人发下去了。”
“好吧。”叶辰挠了挠头,回过头,目光寻到了一名士兵,吩咐道:“哎,你,过来过来。”
士兵用抬起手,指向自己,就好像再跟叶辰确认,是在叫他吗。
“对对对,就叫你呢,过来过来。”叶辰再吩咐道。
待士兵过来后,叶辰吩咐士兵,去库房里,将第二批口罩运来。
望着士兵离去的背影,蓦然花莺梓想起昨日发生的那些事。
回想起,那些人疏离、仇恨和恐惧的眼神,花莺梓的心痛得一抽一抽的,很委屈。
察觉到花莺梓的异样,叶辰轻轻挑眉,想来他这个小徒儿,定然是在为昨日的事而感到委屈。
蓦然,叶辰开口劝道:“小莺梓,不必为昨日的事感到难过。等你治好了他们,有他们羞愧的时候。”
如此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花莺梓婉儿一笑,无论要面对怎样的困难和委屈,既然选择了,总得坚持下去吧。
一板车口罩运输到据马栏前,花莺梓亲自组织着隔离点内的病人们领口罩。
尽管昨日发生了很多不开心的事,可今天看来,这里的人,眼神里的恐惧、仇恨,早已淡去。
反而看向花莺梓时,这些人的眸光里,满是愧疚和歉意。
花莺梓倒是欣慰,这些人最起码当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还能心怀愧疚。
隔离点内的人,尽管大热天的,对口罩很抗拒,可在花莺梓的规劝下,仍是一个个配合的带上口罩。
御书房。
宣明帝跟楚逸辰对面而坐,李公公为二人斟上半杯香茗,低着头退步离去。
楚逸辰斜睨了一眼李公公,对他的戒心,自始至终都没放下过。
李什就侯在殿外,楚逸辰自然是不怕李公公会偷听什么。
“辰儿,城西隔离点那里患瘟症的人,如今都如何了?”宣明帝品了口香茗,率先问道。
“回父皇,昨日出现了小插曲,有人要害太子妃性命,所幸被儿臣拦下。太子妃正处于昏迷,叶太医主持抗瘟,听叶太医说,患瘟症的人,都有所好转。”楚逸辰如实说道。
“哦?有人要谋害太子妃?那人现在怎么样?可伤着胎气?”宣明帝略有些着急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