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父皇真要拿我如何,我自己逃走便好,你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父皇不会拿你如何,不必为了我,舍弃那么多,等日后你登上皇位,再接我回来,也不迟,我等你。”
花莺梓说着话,泪如雨下,就仿佛,他们真的要离别一样。
“不!”楚逸辰几乎嘶吼的一把紧紧将花莺梓揽在怀里,引起周边士兵好奇的目光。
楚逸辰的心痛得滴血,抱着花莺梓柔软身躯的双臂,更是紧了紧,拼命的闻嗅她脖颈间的芳香。
“梓儿,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抛下你一个人,咱们不是说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么?”楚逸辰声音颤抖的说道。
他害怕,害怕极了失去花莺梓,两个人明明经历了那么多风雨。
蓦然,楚逸辰双臂扣着花莺梓的见,将她扳到自己的视线里,两个人目光交织,楚逸辰宽慰的说道:
“梓儿,不必害怕,这次,是我们跟敌人最近的一次,很多线索已经浮出水面,我们一定会挺过这关。”
“嗯。”花莺梓点了点头,两个人随即又相拥在一块。
周边士兵们远远望去,见大帐前两个人相拥在一块,均是羡慕得心里酸溜溜的。
好家伙,他们在这苦必的站岗,太子爷倒好,跟怀里的美人伉俪情深的。
如今花莺梓能做的,便是尽快的治好这些人,同时稳定这些人的情绪。
午膳,花莺梓陪着这些人,在隔离点内吃罢。
花莺梓组织着这里的人,洗干净各自的餐具,做好消毒工作,检查众人,是否佩戴口罩。
尽管这里的人,对花莺梓心生恐惧,可见到她如此的用心,这些人的戒备,也随之放了下来。
花莺梓路过一处干净的草棚,目光扫视着这里的人,蓦然看见了全儿娘。
“全儿娘,你额头上的伤如何了?”花莺梓蹲下身,关切的问道。
失去了孩子,全儿娘的精神几近崩溃,虽是眸子黯淡无光,可看见花莺梓,还是略有些惊讶。
眼前这个衣着不凡,却声音温柔的太子妃,可是她的恩人。
大伙对于花莺梓的成见,全儿娘自是不能苟同,反而心里暗骂这些忘恩负义之人。
全儿娘叹了口气,“哎,多亏太子妃娘娘,民妇的伤,好多了。”
“我来帮你检查检查伤口吧。”说罢,花莺梓从医药箱里,拿出纱布跟烈酒,为全儿娘换药。
这里的人,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他们扪心自问,自己到底该不该对太子妃存有戒心?
还是太子妃善良的外表下,藏着一尊妖魔?
蓦然,给全儿娘换好了药,花莺梓轻拍她的肩膀,失去孩儿的痛,她一个怀上孩儿的人,岂能不知?
可那又如何,花莺梓找不出什么好的说辞,来劝慰眼前可怜的母亲。
站起身,花莺梓环视着四周,从医药箱里翻出名单,对众人说道:
“你们这里面,有快痊愈的,我们联系了你们的街坊邻居,明日过来探望。大伙不放心家里或者有什么要街坊邻居帮忙的,明日尽管跟他们说便好。”
众人闻言,场面霎时间喧哗一片,一个个表情上,露出丝丝兴奋。
在这里隔绝了数天,可算是能见一见外面的人。
花莺梓念着名单,让他们心里好所有准备,不能让人家街坊邻居白来一趟。
“大伙,我得向你们说明。”花莺梓拍了拍手,示意大伙安静。
待众人安静下来后,花莺梓接着说道:
“我不敢保证,明日街坊邻居会不会真的来,毕竟这里大伙也知道,是瘟疫的隔离区,但是明日不来的,我们会继续说服他们,争取,我刚才念到的名单里的人,每个人都能见到邻居。”
话音落下,花莺梓的目光,又落在那些没被念到名字的人,“方才我没念到名字的人,明日后日,大家便可回家了。”
花莺梓话音落下,隔离点内的人皆是沸腾起来。
“娘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娘娘,我们的瘟症,真的好了么?”
面对大伙抛出的疑问,花莺梓笑盈盈的说道:“你们这里,不也是有大夫么?让他为你们再诊断诊断,不久好了?不过,可要戴好口罩,莫要交叉感染。”
“知道了,娘娘。”众人应道。
到了这个时候,回家的喜悦,冲淡了人们对于花莺梓,对于瘟症的恐惧。
蓦然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伯,率领着众人,齐齐的走到花莺梓的身前,老伯开口说道:
“娘娘真是神医再世啊,我等贱民,有生之年,竟能受太子妃娘娘屈身救治,感激涕零,请太子妃娘娘,受我等贱民一拜。”
说着,老伯领着众人纷纷欲要跪地言谢,花莺梓见状急了,连忙阻止道:
“哎!停,不许你们这样,否则我就要生气了!”
众人见花莺梓这个架势,均是楞在当场,这太子妃娘娘,还真是个怪人。
救了人,就理应受人跪谢,可太子妃娘娘,却受不了这个。
花莺梓见阻止了众人,随即连忙说道:“大伙要记住,瘟疫是会交叉感染的,大伙不要聚的这么近。”
如此说来,众人才算明白了过来,在这一时间,还有谁会怀疑,花莺梓是害他们的人?
蓦然,花莺梓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众人吩咐道:
“好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了,你们各自回草棚,收拾好卫生,一会汤药便来了。等你们喝完汤药,我会挨个草棚检查,谁的卫生不合格,我便罚他当众表演才艺。”
花莺梓的话会有一番指使命令的味道,可依旧是把大伙逗得开怀大笑,甚至场面又一度热闹了起来。
站在据马栏外面,楚逸辰勾起唇角,满意的看向隔离点内。
他的梓儿,是多么善良的一个人啊,就算是为了梓儿,他也一定要跟敌人斗到底,揪出藏在深处的幕后黑手,揭露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翌日早朝前。
楚逸辰仔细沐浴一番,换上了用烈酒浸泡过,晒干的朝服。
今日,花莺梓起的倒是很早,帮着楚逸辰搭理搭理身上的朝服,柔声问道:“爷,今日怎么突然想起来去早朝了?”
自从在城西隔离点,忙碌抗瘟疫一线,楚逸辰自是不必每日前去早朝。
楚逸辰面露忧愁,“昨日,听叶辰说起,父皇可宣明帝突然病重了。昨日一时间没抽出空,今日趁着早朝,我想去看看父皇怎么样了。”
花莺梓心中“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