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鸿飞这么一说,他们不耐烦的神情立即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就是感觉到十分地惊讶,随即大声地对着赵鸿飞问道:“什么?你是说这两只猴子已经活在这里几百年了!你有没有搞错,这两只猴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物种能活这么长时间。”
虽然赵鸿飞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是那么的轻描淡写,搞得我甚至一度以为这小子在和我开玩笑,但是当我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之后,我就知道赵鸿飞真的在和我探讨问题。
紧接着,我就看到赵鸿飞若有所思地低下头来,看着小洞里面瑟瑟发抖的两只怪异的猴子就对我说道:“宋姐,看样子你并没有真正理解我这句话的意思,我只是想说,这两只猴子存在这里可能有几百年了,但并不是说他们就活了这么长的时间。”
他这边刚一说完,我就感觉到他的这番话实在是让人费解,始终让我感觉到云里雾里的弄不清楚。于是,我就眉头紧皱地对他说道:“小飞,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小子现在怎么一直在和我卖关子?”
听到我说完之后,赵鸿飞依旧只是微微的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这个问题,而是不紧不慢地对我说道:“这种猴子我也只是在相关的文献之上见过,因为长得比较怪异,像传说中的恶鬼一样,所以民间都叫它们鬼脸猕猴。至于它们真正的学名叫什么,我就不清楚了。另外,这种鬼脸猕猴的皮肉和骨骼都可以作为药材食用,对一些疾病具有很好的治疗作用,所以,在古代,这种鬼脸猕猴就经常遭到人类的逮捕,渐渐地就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因为我曾经在一本古书上见过这种猴子的大致画像,当时我还在想,怎么会有这么丑的猴子呢,所以我对此印象比较深刻。我记得这本古书好像还说过,这种鬼脸猕猴儿最后出现的时间大概是200年前,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这种怪异的鬼脸猕猴了。”
听完赵鸿飞的长篇大论之后,我就不由得陷入了沉思,随后我就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若有所思地说道:“虽然在这方面来说,你确实比我强得太多了,但是我现在依旧不能相信一只猴子能活过几百年而不死。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就是这鬼脸泥猴并没有完全地灭绝,而是在这附近形成了一个聚居点,所以我们才能见到一个曾经灭绝的生物。”
赵鸿飞听到我说完之后,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宋姐,我知道这样的一个言论,对于你来说有些过于的匪夷所思,但我依旧隐隐地感觉,我们来到了这里之后就已经触及到了整个案件的核心问题。”
我看到赵鸿飞有些无奈的样子之后,也只好对着他说道:“没想到你的思维居然会这么发散,这一点很好,但就有点太跳跃了,让人感觉到有些虚无缥缈,不着边际。”
然而,此时的赵鸿飞并没有在意我所说的这些话,只是对我淡淡的一笑,之后就将自己的注意力再次聚焦在了洞中鬼脸猕猴的身上。
紧接着,赵鸿飞像是发现了什么问题,立即伸出手指指着洞中这两只瑟瑟发抖的鬼脸猕猴对我说道:“宋姐,你看,刚才我们看到的没错,这两只鬼脸猕猴的背后还真的有一条长长的绳子一样的东西连在他们的身体之上。”
听到他这样一说,我在第一时间就顺着赵鸿飞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在手电筒的照耀之下,这两只瑟瑟发抖的鬼脸泥猴躲在一个相对黑暗的角落之中,它们背上那条长长的黑色“绳索”在我们眼中清晰可见。
于是,我就下意识地戴上橡胶手套,伸手就要去抓这两只小小的鬼脸猕猴。
赵鸿飞一看,就立即挡在了我的身前,面无表情地对我说道:“宋姐,你这是想干什么?”
我立即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庞说道:“我还能干什么?这玩意儿这么珍贵,我总不能把它直接弄死吧,我只是想抓来一只看看,看看他背后的那条黑色的绳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赵鸿飞听到我这样一说,临床立即表现出了一种十分纠结的神情,犹豫了半晌这才闪过身去,然后有些不情愿地对我说道:“好吧!不过,宋姐,你一定要千万的小心,可别把这么珍贵的研究素材给我弄死了,最后又成了你解剖的素材。”
我一看到他扭扭捏捏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不乐意,于是嘟嘟囔囔地说道:“我是法医,又不是刽子手,你以为我见到什么都想解剖吗?我真想不明白了,这东西该不会是你上辈子的情人吧,这么小心翼翼的,真是的!”
面对我的嘲讽,张鸿飞只是略微苦笑了一下,淡淡地对我说道:“现在世界上可能就只有这两只了,算是特级的保护动物了,怎么说也叫做牢底坐穿兽,我这样小心翼翼的也是为您着想啊。”
“切!瞧你那熊样!你以为老娘有这么残忍吗?”我一边鄙夷地看着赵鸿飞,一边将自己的手伸入了洞中,慢慢地靠近了赵鸿飞口中的这个“牢底坐穿兽”。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整个抓捕过程居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顺利,我几乎是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就将其中的一只“牢底坐穿兽”给抓到了自己的手中。
我小心翼翼地将这只鬼脸猕猴从洞中给提了出来,然后让赵鸿飞将手电筒的亮度调到最低,生怕它在强光的刺激之下再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
这时候,赵鸿飞也将自己的脑袋凑了过来,差点没把自己的脸都贴到鬼脸猕猴的身上。
我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就借着手电筒的灯光开始观察我手中的这一只小小丑猴子。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将这只小猴子从洞中提出来的时候,我隐隐地感觉到四周的黑暗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死死地盯着我们。
虽然这种感觉只是一闪而过,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直感觉到自己的背脊发凉。
不知道是不是赵鸿飞也感觉到了这种异样,他也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自己的身体,随即用他那警惕的眼神扫视了一眼四周。当他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时候,这才继续弯下腰来看着我手中提着的这个小小的鬼脸猕猴。
这时候,赵鸿飞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指着鬼脸猕猴背脊上的那条黑色的“绳子”,有些神秘兮兮地对我说道:“宋姐,你看鬼脸猕猴身上的这根黑色的绳子像不像之前我们在外面遇到那些尸体身上的触手一样。”
听到他说完之后,我就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何止是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而且你看到没有,这只鬼脸猕猴的背上的触手一直深入到了小洞里面的泥土之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它背上的这个触手,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巨大蘑菇一条根茎的而已。”
“对!”赵鸿飞十分肯定我的这个说法,随即接过我的话头继续说道:“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而且不仅是这两只鬼脸猕猴,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我们在外面碰到那些诡异的尸体,它们身上的那些触手也是这颗巨大蘑菇的根茎而已。”
谁知,赵鸿飞这边刚有说完,突然间“咦”的一声,好像发现了什么,随即眉头紧皱地对着我说道:“唉,宋姐,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你把这只猴子从洞中捉出来之后,它好像就没有再动过,是不是死了?”
听完他说的这句话之后,我也立即紧张了起来,顺手将这只猴子提到了自己的眼前,嘴里喃喃地说道:“不能啊,我又没对它怎么样,只是看看而已,就能把它给看死了。”
不过,你还真别说,我将手中的这只猴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愣是没看到这只猴子还有任何生命的气息。它就这样软塌塌地被我提在手中,真像是死了一样。
看到它这个样子之后,我立即十分紧张地对着赵鸿飞说道:“不是吧,真死了!我什么都没对它做啊,难道真的就这样死了?”
“那可不,我叫你别动它,你非得要把它抓来看看,现在可好了,死了!这件事一旦传出去的话,宋姐,你可就麻烦了。”赵鸿飞说着说着,脸上就不由得露出了几分愤怒的神色。
我一看到他这个样子之后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要给我较真了。先不说这东西没有国家的法律的保护,真是被这小子说出去的话我也不怕。但是赵鸿飞这小子肯定会拿这件事在我的耳边给我絮叨一辈子。
于是,我就脸色阴沉地对他说道:“刚才你也看到了,我确实什么都没做,鬼知道这只猴子怎么突然间就死了,你可不能把这事怪在我的身上。”
没想到的是,赵鸿飞这边刚一开口要怼我的时候,我突然间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一痛,手指就不由自主地放开了手中的那只鬼脸猕猴。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呢,我的眼前瞬间又闪过去了一道黑影,紧接着就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由近而远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仅仅只是短短一秒钟的时间,赵鸿飞就第一个反应了过来,立即将自己手中的强光手电筒调大了亮度,然后对着那阵声音发出的方向照射了过去。
紧接着,我也反应了过来,下意识地就朝着赵鸿飞手电所照射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是另一只鬼脸猕猴在我们争吵的时候,瞅准这个时机就袭击了我的手腕,然后叼着另一只鬼脸猕猴的尸体就跑到了黑暗之中。
我顿时就感觉到手腕生疼,于是就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看了一眼橡胶手套上面的一道抓痕,就恶狠狠地对着不远处的那只鬼脸猕猴说道:“小畜牲,居然敢袭击老娘,他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别说是像你这样的小东西给解剖了,就算是大象又怎样?老娘是来一个解剖一个,谁都跑不了?”
我一边恶狠狠地骂着,一边抚摸着自己的伤口,心中的火气就腾腾地燃烧了起来。于是我就自言自语地说道:“真不知道这东西在身上有没有狂犬病毒,就算是没有,破伤风也能要了我的命,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东西,老娘今天非得让你好看!”
就这样,我越说心中的火气越大,到最后我竟然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手术刀,看了一眼从洞里伸出来、连在猴子身上的蘑菇根茎,一伸手就抓了过来,嘴里恶狠狠地说道:“小样,以为这样就能逃得了我的手掌心,做梦去吧!我倒要看看你们都是一群什么老妖精!”我说到这里之后,立即扬起自己手中的手术刀,对准了眼前的这两条蘑菇根茎就要恶狠狠地切下去。
赵鸿飞看到我这个样子之后,一下子就拦住了我,眉头紧皱地对我说道:“宋姐!你先别这样,你先看看那两只猴子在做什么,你再做决定!”
听到他这样一说,我就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我去看这两只猴子?于是我就顺着他手电筒照射的方向看了过去。
谁知这一看之下,我顿时就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只见那一只活着的鬼脸猕猴将死掉的另一只放到了地上,然后竟然学着人类的模样,对着那一扇巨大的青铜门跪了下去。甚至我都看到,这小东西竟然双手合十,对着那一扇巨大的青铜门做出叩拜的礼节,宛若一个虔诚的信徒在叩拜自己的神灵一样。
然而,这还不是令我感觉到最惊讶的,更令我感觉到惊讶的是,此时此刻,在张鸿飞手电筒的照射之下,我清晰地看到那一扇绿得一塌糊涂的青铜大门竟然从内而外闪出了一条仔细的缝隙,而且随着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这一条窄窄的缝隙变得越来越大。
就这样,青铜巨门从里到外竟然慢慢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