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陌忍不住轻哼一声,“哼,他们还是求到表妹这来了。”
这个大家一早就猜到了的。
望眼整个西州城,谁人又能将断骨重接。
就算是整个祈安,怕是也找不出一个人来。
但,苏一这两日才刚将李大壮的断腿重接,此事全城的百姓可都是知晓了的。
其实,原先那张掌柜师徒几人就没想过让苏一出手为他们诊治。
开玩笑,他们自觉与苏一势不两立,又怎能去自降身份去求一介女子为自己诊治。
这不是啪啪打自己的脸面吗?
他们还就不信了,这西州城所有老大夫的医术加起来,还能比不过一个姓苏的女流之辈。
于是,昨日从一开始,盛一堂就请来了城内所有医馆的老大夫为他们会诊,寻求接骨办法。
哪知一帮老大夫愣是研究了一天,也未能将他们的断骨给接上。
反倒是将师徒几人折腾的,曾几度昏死了过去。
那些老大夫眼看自己也没了办法,便草草安抚了几句告辞离开了。
出了屋门,那几人便你一句我一句摇头叹息起来。
“哎,这盛一堂当真是造孽呀,这明显是被人一窝端了呀……”
另一人低声道:“是呀,这还不如直接将人了结个干脆,我瞧着张大夫师徒几人当真是生不如死。”
同为这西州城的大夫这么多年,谁还不了解谁的底细。
此刻,众人是各怀心思。
有人认为这是姓张的罪有应得,有人则是心中惴惴不安,生怕何时会报复到自己的身上来。
张掌柜的夫人这才提议,要不还是请对门的苏大夫过来。
张大夫还能说什么。
他可不能就这么废了。
只得虚弱地点头,差人快速去往济世堂请苏一。
人是昨晚来的,当即就被王掌柜无情地回绝了。
“苏神医明日坐诊济世堂,还请明日一早再来排队吧!”
开玩笑,莫说是对面那姓张的混蛋,就是其他病人大晚上的上门,他也不能一口就替表小姐应下。
况且,这两日为救治那些伤患,表小姐一直守在济世堂内,已经很是辛苦。
他是有多没眼色,才去打扰表小姐休息的时间。
“你……”
张掌柜家中小厮简直不敢置信,他瞪着眼吼道:“你们济世堂就是如此对待病人的?我们张大夫和他的几个徒弟正等着救命呢,你还不快去叫苏大夫出来。”
王掌柜闻言,眸光森冷,“苏大夫可是你们说请就请的,等不了就去死。”
那眼神盯的小厮,忍不住一个激灵。
往掌柜说完,便转身回了后院。
真是给他们脸了。
一个姓张的府上的小厮就敢出来对着他吆五喝六的,真后悔那晚下手还是太轻了。
表小姐也是他们想请就请的,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烂人。
虎子和包子将人直接堵在了门外。
那小厮当即被怼的目瞪口呆。
气的他折身跑回了盛一堂内。
那张夫人听了小厮的话,顿时摔了手中的茶盏。
茶盏落地,连着里面的热茶,溅的四分五裂。
伴随着女子尖利的嗓音,“真是岂有此理,不说整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是其他患者求上门,那也断没有如此态度恶劣之人吧。”
小厮气鼓鼓,“夫人,那现在应当如何?老爷他们……”
怕是等不了了吧?
张夫人愤恨地起身,扭着腰转身回了卧房。
一进门,张夫人便气呼呼地吵嚷,“老爷,那济世堂的人属实嚣张,他们不肯去寻那苏大夫,这可如何是好?”
其实,她此时最担心的是,若是老爷医治不好,那不就是废人一个。
那今后还如何为家中敛财?
可怜她得才儿还未中举、娶妻、生子,这哪一样不要银钱?
思及此,张夫人狠狠地瞪了床上躺着的中年男子一眼。
只见他的手脚都是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支棱着,脸色更是不见血色。
这一眼,看得那张夫人更加嫌弃了。
此时的张大夫经历了一天断骨之痛的折磨,早已虚弱至极。
闻言,他气愤之余无力地闭了闭双眼。
抬眸后咬着牙,恨恨地开口,“待明早再去请……”
关系到自己的后半生,此时他万不可为了脸面而放弃医治机会。
只是,心内的那份不甘心,却如何也挥不去。
这才有了今早的事。
萧墨寒扬唇,“一一是如何打算的?”
苏一轻笑,“治,能让他心甘情愿任我摆布,还有银子可赚,为何不治?”
他这些年赚的黑心钱可不在少数。
也是时候该让他亲自体会一下被宰的滋味了。
林淮陌一听表妹竟要出手诊治那帮黑心烂肺的,刚要出声阻止,听到苏一后半句蓦地眼前一亮。
他俊脸带着欣喜的笑容,“哎,表妹,治治治,那你可要狠狠地宰他们一顿,不然我都不答应。”
苏一和萧墨寒抿唇笑。
这二人去将人家胳膊腿儿打断,她再以高价诊金相医。
这感觉,咋那么像团伙作案呢。
几人来到饭厅时,其他人已经等在此处了。
苏一看二位师兄的精神极好,笑着道:“二师兄,五师兄,昨晚休息的可好?”
二人忙道:“多些师妹关心,我们昨晚休息的很好,这几日以来赶路的疲乏已经丝毫不在。”
说来也怪,原先因风雪天赶路而疲累的身体,经过了昨晚一餐和一宿后,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若放在平时,医者一趟下来,说什么也得歇他个两天。
而且,他们发现,就连昨晚入睡都比之平时在谷中时要轻松惬意。
苏一弯唇,那可不?
如今家中的水都是经过灵泉水稀释过的。
其他吃食,就连棉被都是空间出品。
请永远相信空间的力量。
范南翊看向林淮陌,勾着唇角打趣,“淮陌,你酒量欠缺呀,昨日才喝了多少就坐桌下去了?”
林淮陌:“……”
卧槽!
他竟没有一点印象!
这么丢人的吗?
他蓦地抬眸看向在场几人,极力稳住心神,装作范南翊话中的人不是他,“说什么笑话,我怎么可能会如此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