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福闻言,下意识就要反驳。
但抬眼看到跪在一旁正咬牙切齿瞪着他的苗氏,和站在另一侧的三个杀神,立马识趣地闭上了嘴。
这几个人,他是一个都得罪不起呀!
况且,被暗卫们暴揍和苗氏那一脚留给他的记忆和体验是如此深刻……
他先前对于苗氏会供出自己的可能那是万般的自信。
他哪里会想得到,这个蠢货竟然那么短的时内就被那姓苏的几人给策反了。
突然想起什么,他看向跪着的一圈儿人,竟未看到被拍在门板下的刚子。
他记得明明那些黑衣人说将他一并带来了的。
不过之后他就被套了麻袋,还被敲晕了。
直到到得府衙门口,麻袋被人打开来,他只见到了表姐和外甥,那名手下却一直不见踪影。
思及此,龚福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
他一脸惊惧地偷摸看向苏一几人的方向,暗自心惊:他们,不会将刚子给杀了吧?
不过,以那些人的狠劲儿,杀个人确实就跟玩儿似的。
此刻,极度的恐惧在心头蔓延开来。
他敢肯定,如若今日自己不照实了说,就算侥幸出了这府衙的门,自己也得身首异处。
知府:你是觉得本府得有多无能,才能让你平平安安地出了这府衙大门?
若是苏一知道他如此想,肯定会被他蠢笑了。
你当我们这几个时辰是陪你们这帮人闹着玩儿呢?
还想着能出得了这府衙的门,给你个枕头要不要?
知府见龚福眼神闪烁着一会儿全身哆嗦,一会儿咬牙闭眼,当即厉喝出声,“龚福,本官在问你话,还不从实招来!”
惊堂木再次重重地落下,吓得堂下跪着的几人俱是一惊。
龚福惊惧之下立马回过神儿来,颤着身子哭喊道:“大人,毒、毒药确实是草民给这苗氏的。都是她!她次次在草民面前抱怨家里的病秧子,还想……”
说到这样,他忍不住瑟缩着往远离苗氏的方向挪了挪。
没办法,实在是苗氏那想吃人的眼神直让他心肝乱颤。
今日这苗氏在他眼中就如同一个陌生泼妇一般,哪里还有往日里那般小鸟依人的温柔模样?
敢情这个女人之前那都是装出来的……
苗氏被龚福那不要脸的话语给气地浑身颤抖不止,眼睛猩红地瞪视着他,若不是碍于在公堂之上,估计早就扑上去咬下他一口肉来。
龚福快速别过视线,这才接着说道:“还想让他快些去死,我次次开解于她,都将她劝了回去。后来她又不止一次地提出想让草民将家妻休弃,好娶她入门,但草民岂是那等始乱终弃之人?我……”
“你放你娘的狗臭屁!我跟你这个畜生拼了……”苗氏实在忍不了了,扭转身子冲着龚福的方向就扑了过去。
“啊!救命……”
龚福虽然没看她,但余光却是时刻都注意着这边。
见状立马呼喊救命。
他自知说出这些话时会激怒那个女人,但为了自保他已别无他法。
其实打从方才挨那一脚和那些大耳瓜子的时候,他便已是悔恨交加。
他干嘛要招惹这个疯女人呀?
那一刻,连他自己都想上去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此刻看着面前女人的疯子行径,他更是懊悔不已。
张夫人见苗氏像疯了一般猛地冲着表弟就过去了,骇地立马伸出手就要拦人,“你个疯妇,住手!”
“快,拉住她!”知府被面前的妇人气地额角突突直跳。
岑伍和另一个官差眼明手快,冲过去就将人摁在了地上。
“龚福,你不得好死!你怎的不说你是如何哄骗于我……”
被官差摁在地上的苗氏嘴巴依然没停,看来实在是被龚福给气极了。
“苗氏!有你可辩解的时候,如今这般,是否要本官治你一个蔑视公堂之罪才肯罢休?”
知府冷喝声传来,苗氏理智稍稍回拢,瞥见一旁手持水火棍的官差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她这才渐渐熄了心内的火气,暂时消停下来。
苏一几人站在一旁,看着双方狗咬狗,莫名有些解气是怎么回事儿……
见那苗氏消停了,知府示意龚福接着说。
龚福一副受惊的模样,战战兢兢再次开口,“昨日在她的万般请求下,我这才将毒药交于了她。谁知她今日竟真的对她相公下手了……”
他瞥了一眼身旁已经看不出模样的两人,咬牙道:“而且,不知她是如何哄骗着我这两名手下帮她一起将此事陷害给了百味酒楼,之后的事可不关我事呀大人!”
大川、黑豆:“……”
主子这就将咱们给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