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20岁那年,已经是四月份了,空气中却依旧有冷冷的味道。
当时,莫小芹还躺在床上,温暖的被窝每分每秒地消磨着她起床的意志。
朦胧中,她听见闹钟疯狂地叫嚣了一阵,但在她甩出了一记降龙十八掌之后归于沉寂。
又沉沉睡去,梦里,是自己在公园里,静静地等着弹吉他的男孩出现。
远远地,是那一对曾经见过的老爷爷老奶奶,依偎在一起的样子。
莫小芹等了好久好久,着急地在长凳旁边走来走去,却始终没有见到郑路篱的身影。
她焦急地东张西望着,双手手指不断地绞在一起,最后无力地跌坐在长凳上,托着下巴,望着远处的湖面发呆。
在心里诅咒了一千遍一万遍,该死的郑路篱,竟敢迟到,等会儿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喧闹的《troublemaker》的手机铃声进入了莫小芹的耳膜。
她这才又从梦中惊醒。望着已经敞亮敞亮的房间,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喂?郑路篱,你这个臭小子,知道我等你等的多辛苦吗?怎么还没有来?”不分青红皂白的,莫小芹就对着电话一阵咆哮,显然没有意识到,刚刚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而电话那头的人却一阵紧张:“啊?你在哪里等我?我们不是说好在你家门口见面的吗?我等了快一个小时了,打了你三次电话,都没人接啊!”
莫小芹突然瞪大了眼睛,再仔细地打量了下自己,终于如梦初醒般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大叫着:“呀,郑路篱,你再等一会儿,我马上过去找你。”
莫小芹一骨碌翻身从床上跳了起来,怎么会连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怎么闹钟都没有好好工作嘛!还有,做的是什么梦,怪不得别人都说,梦跟现实是相反的呢!
被挂断电话的郑路篱一脸地茫然。在小芹家门外等了一个小时,看很多大妈大婶来来往往的,投来异样的目光。
因为错误估计了气温,只穿了一件长袖衬衫的他,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搓了搓手,呵了口气,又重新将目光投向了门口。
听电话里莫小芹的语气,好像是等错了地方似的。可是昨天明明说好实在家门口碰面的啊?
郑路篱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一个小时之后才接电话,还能理直气壮地骂了自己一顿的女人,竟糊里糊涂地在梦里等了他一个小时。
十五分钟后,莫小芹终于顶着黑眼圈和有些乱糟糟的头发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才又充满了笑意。
“莫小芹,你偷睡了一个多小时懒觉,也不用这么惩罚自己的。还是去洗个头吧!”
郑路篱一眼就看出来莫小芹是刚睡醒。但他也知道,莫小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早上不洗头,但此刻的她竟然这样就下来了,他决定,原谅她这一次。
莫小芹尴尬地笑了笑,拉住郑路篱的手就往楼上走去。
“手怎么这么凉?”
“还不是为了等大小姐你姗姗下楼来。”
“我帮你呼呼。”
莫小芹捧着郑路篱的手就放在了自己嘴边,呼呼地吹着,想要给他温暖。
“没事,快点洗完头,还有大礼在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