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小刘还想靠近来细看，却被裴茵茵一点一点逼着退出了办公室。

等到裴茵茵转过身来的时候，郑路篱已经拿着信纸，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了。

裴茵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晚上睡不着，演练了很多遍的场景，此刻却变得陌生极了。

她的耳朵里，只能听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的声音，她的眼睛，不敢再盯着郑路篱看，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把她整个儿看穿一样。

办公室外面开始聚了越来越多的人，裴茵茵知道，小刘一定是嗅到什么味道了。就像敏感的狗仔队一样，何处有八卦，何处就有他们的身影。

是郑路篱先开了口。

“裴茵茵，乖乖去工作吧，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相当干脆的拒绝了。郑路篱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让裴茵茵觉得，天一下子塌下来了一样。

“主管，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可以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裴茵茵握紧了拳头，声音颤抖地质问。

“那你想得到怎样的结果？”

郑路篱依旧不愠不火地说着，声音中仿佛没有夹杂任何的情绪一样。

确实，裴茵茵的靠近，让他觉得温暖而动人，带着对过去的回忆，也带着对新生活的期待。但是同时，郑路篱的内心仍然有一种恐惧。

害怕失去的恐惧。

就像抓不住的莫小芹的手，在某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从他的手里硬生生地挣脱开来，消失在视线里。

“我想做你的女朋友。”裴茵茵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一字一句重重地说，像是一把小锤子，将这些字一个个地砸在了郑路篱的心上。

“为什么？”

“还能有为什么，喜欢你呗！”

裴茵茵终于明白了，原来表白也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面对着那个他，只要握着拳头，做一个长长的深呼吸，然后将心里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就死皮赖脸地去做就好！

“那我拒绝呢？”

“不准你拒绝。”

郑路篱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他坐下也不是，依旧看着他也不是。

“我有女朋友了。”无奈地，他只能编了个理由。

裴茵茵一步一步地逼近他，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语气中略带着威胁：“主管，别骗人了，你交往过的女朋友，只有那个叫莫小芹的女人。而她就快结婚了，你还想去把她抢回来不成？”

就快结婚了。

这五个字就像一个炸弹，轰的一声在郑路篱的脑袋里爆炸了，整个头嗡嗡作响。

“你说什么，再重复一遍。”

裴茵茵没有想到，这五个字有这么大的威力，让郑路篱的脸色变得惨白。

他的手用力地抓着裴茵茵的手腕，举起来放在眼前，又厉声喊了一遍，吓得眼前的女人势气全无，手腕上虽然传来剧烈的疼痛感，也只能咬牙忍着。

“我说，莫小芹都要结婚了，你还要继续爱着她，折磨着你自己吗？”

“谁说我在折磨我自己了！谁说我还爱着她了！”

裴茵茵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郑路篱，脸色铁青，整张脸皱成了一团。整个公司里的人都没有见过。他愤然地跑出了办公室，留下所有的人怔在原地。

离开时扬起的风掀落了办公桌上的照片和白纸，一张张地像枯叶一般飘落。

裴茵茵无力地靠在了写字台的边上，一阵虚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