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地无法睡着，只是捂着胸口，听着清静的四周，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好像所有的人都已经睡去了，整个世界被笼罩在一片宁静与寂寞当中，只有一个人在失眠似的孤单。

淡了。

感情淡了吗？

还是厌倦了？

莫小芹不想再问，泪水却止不住地落下来，一点一点地濡湿了枕头，一点一点地在她的心上泛滥成灾。

明明前几天，郑路篱还穿着自己的红色卫衣招摇过市，而自己也曾穿着他深蓝色的铅笔裤大大咧咧地走在大街上。

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为什么会突然间这样呢！

想不通，莫小芹翻了个身，使劲地挠了挠头发，还是想不通。

越想要知道理由，就越是把自己逼向了一条绝径，满满的都是不甘心。

她闭上了眼睛，可是耳朵里嗡嗡嗡嗡的，脑袋发涨着，一思考就难受。

莫小芹觉得自己像快死了一样。她打开灯从床上坐了起来。才凌晨两点钟，指针依旧滴答滴答地走着，不慌不忙地。已是深夜，她却异常得清醒，没有一丝困意。

她拿起床边柜子上放的小镜子，看着自己已经红肿的眼睛，眼睫毛上都是晶莹的水珠，眉头皱得紧紧的，都快长皱纹了似的，更加觉得委屈。

明明没有做错事，为什么平白无故像是被休了一样的屈辱！

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第一次没有关机，但页面上却干干净净的，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未读短信。好像郑路篱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一样。

她是真的生气了，受伤了，也有些心灰意冷了。

索性开了电脑，翻出了平时看的综艺节目。小s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调侃声、调戏男明星的声音也此起彼伏，看着那些人的窘样，莫小芹含着泪花笑了。

莫小芹也忘记了，那一天是在什么时候，又是什么时间睡着的。记忆中只有小s奔放的笑声，在那样无助的夜晚，伴随着她进入了梦乡。

白天，神思恍惚，食之无味。

第二天，依旧魂不守舍。

第三天晚上，莫小芹觉得自己都快成神了，仿佛不睡觉都可以活下去一样。

依旧是《康熙来了》，依旧是不变的主持人。依旧是因为他，心里觉得怪怪的。

莫小芹将柜子里一只玻璃储蓄罐掏了出来，一使劲，摔到了地上。

橘黄色玻璃小猪的肚子里面，原来是一封情书。五六年过去了，信纸有些微微泛黄，上面用圆珠笔写下的字迹，也感觉淡了许多。但一字一句，都包含了莫小芹当年喜欢郑路篱时的喜怒哀乐，承载了青春年少里斑驳的光影。

那是当年正式分手之前，莫小芹还来不及给他看的情书。深藏在心里多年，总算在这一天又露了面。

她抓着信纸的两边，想要用力地撕开。可是看到床头那只欠揍的贱狗，才恍然明白。

这五年，郑路篱不是离开了，而是一直住在她的心里。

就算没有见面，也一直一直地住着，没有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