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想过,在某一个早晨,当暖暖的阳光照进你的眼睛,你从美梦中醒过来,揉一揉惺忪的眼睛。睁开双眼看一眼身边,躺着的那个,竟是自己不爱的人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感觉?
凝视着他的脸,仿佛还带着些许的陌生。摸一摸自己的胸口,平静地,仿佛没有一丝波澜一样。懒懒地起床,刷牙洗脸。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的时候,你都会怀疑,那人还是不是自己。好像是一个空荡荡的躯壳,游荡在这座寂寞城市的某一个角落,守着一份不知道为何的婚姻,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
莫小芹老是会做这样的噩梦。
每一次从噩梦中醒来,看看身边,都是空荡荡的,只有毛绒绒的贱狗,永远保持着那欠揍的表情。
但是,那欠揍的表情却让她觉得安心。比一个陌生男人给她的感觉安心很多。
她总是摸一摸贱狗的脑袋,想着自己唯一一次那轰轰烈烈过的爱情,就像是璀璨的烟花,绽放在夜空中一样,绚烂,迷了人的眼。
不是说辰轩不好。遇上他的那阵子,莫小芹觉得自己那凋零了的心,又有了活过来的趋势。他就像是个大大的太阳,使出浑身解数,温暖着她,给着她关爱。如果说他是个园丁,也一定是超级称职的。看看她莫小芹,还从小太妹完完全全晋级成小淑女了。
莫小芹曾经以为,做一个淑女是一件费神又费力的事。你需要去琢磨怎么笑才是温婉的,怎么坐、怎么走路是合乎礼仪的,怎么说话才是得体的。就像给自己定了一条又一条的规矩一样,一点都不自由。
可是后来,她觉得那样的感觉也不错。女人好像天生就是弱势动物一样,被保护,被宠溺,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辰轩和路篱,同时放在了一把天平上面。她的心,理想当然地偏向了路篱。那过去在一起的回忆,点点滴滴地汇成了一条河,在她的心里泛滥成了灾。
她没有办法无视路篱望向自己的眼神,清澈的,依旧跟五年前分开时一样的眼神。好像看着自己,就得到了全世界一样。
郑路篱就是那样一个男人。因为太过敏感,所以特别珍惜。所以,许多小事,他都牢牢地记在心里。那是绑在两人心里的结,少了一个人,那结就打在了心上,永永远远的在那里了。
所以,莫小芹必须跟郑路篱有个了结才行。不是在一起,就是永永远远地分开了,再也不见面。
现在他们又遇上了,这不是上天给的缘分,又是什么呢?不牢牢抓在手里,莫小芹说什么也不甘心。
“辰轩上来了。”安筱昕站在门口张望,白小冉也挡在了门口,只有莫小芹站在窗边,不知道做点什么。
是要躲起来呢,还是一下子从门口冲出去?
“我的朋友们呢?”
“全部带去宾馆了。”
莫小芹刚刚意识到自己全部的闺蜜,除了安筱昕,一个都不在。
“就我们三个人?”
“对。”莫小芹仅剩的一丝希望也被白小冉给扑灭了。
那么多的救兵,全部给调虎移山了,剩下自己,再怎么反抗,也是瓮中之鳖啊!
“你还可不可以再过分点!哪有人结个婚,小姐妹都不在身边的?”莫小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而白小冉却非常淡然地走过去,亲昵地拉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就算生气,也于事无补啊。这一切,都是你们父母安排的。我也只是奉命办事罢了。谁让我欠你爸一个人情呢!”
莫小芹只能干巴巴地等着她。这个时候,凌辰轩已经站在了门口,穿着白色西装,风度翩翩。
他手里捧着一大束的粉红色玫瑰花,看到莫小芹的第一眼,眼神很复杂。可是不一会儿,他就重新抬起头来,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温柔的眼神,依旧洒满了阳光。一举手,一投足间,依旧是浓浓的王子味,气宇轩昂,英姿飒爽。
只是在莫小芹的眼里,凌辰轩也不过成了洪水猛兽,成了挡在她追求幸福道路上的大栅栏。她恨恨的眼神与他温柔的眼神交汇。她转过头,他却一步一步地走近了她。
“如果他今天出现,我就放弃你。”
屋内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凌辰轩的这句话,虽是微笑着说出口的,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做出那样的决定需要多大的勇气。
心爱的人,已站在自己的面前,穿着圣洁地犹如天使一般的婚纱,耀眼地如同星星一般,明眸皓齿。
只是,她看着自己的时候,柳眉是倒竖的,她明亮的大眼睛,暗淡地好似夜晚街边微弱的路灯灯光,昏昏沉沉的,时不时地还会带着些许的怨恨和责备。
这是凌辰轩最不愿意看到的。那眼神就像一把飞刀,嗖嗖的,不长眼睛地就射了过来,刀刀刺中他的心。坚定了的要娶她回家的心,也像海边的沙,被风吹一吹,就卷入了海水中,消失在海岸线上。
莫小芹的心因为这一句话,融化了。感觉胸口里成了一片汪洋,柔柔的,提醒着自己的自私与无情。辰轩有什么错呢!是自己要离开,是自己辜负了他这两年来的好,绝情地说了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都没考虑过他的感受。
说了分手之后,竟一次都没有联系。
他还微笑着的脸下面,藏着一颗怎样忧伤的心啊!
“好。我答应你。”莫小芹走过去拉住了他的手。在安筱昕和白小冉诧异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地,准备走出门去。
郑路篱,如果你真来了,我就可以不顾一切地跟你在一起了。
只是辰轩,你听得到我对你的愧疚吗?两年多的朝夕相处,就算是陌生人也都会有感情了。只是,莫小芹的心,从一开始就给了郑路篱,再也不能要回来了。
“傻瓜,新娘不能直接走,要新郎抱才可以的。”
凌辰轩柔声说道,一弯身,蹲在了莫小芹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