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呆呀？”

莫小芹的手在白小冉的面前晃了晃，她出神的样子，好像想起了过去的什么事情一样。

“没什么。年纪大了，总是会走神，哈哈。”

白小冉轻轻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

不由自主的，莫小芹将手机开了机，两眼无神地望着屏幕发呆。她甚至都没意料到自己做了什么。

只是，手机开机成了一种习惯。它抓在手里，有些凉凉的触感，硬梆梆的，但是它的机身里面，就好像有一颗心在扑通扑通地跳动着。

手机剧烈地震动起来，一刻不停地发出嘟嘟的声音，紧接着又是热闹嘈杂的铃声……无数条短信到达的声音涌入，电话铃声也响了起来。

手机屏幕上清清楚楚的是郑路篱的脸，还有他的绰号，小青蛙。

他是她的小青蛙。不是王子，是又小又丑陋，手无缚鸡之力的青蛙。而她总是自称为女巫，只有她挥动挥动魔法棒，小青蛙才能变成王子，风度翩翩，气宇轩昂。

“怎么不接电话啊？是谁呀？”

莫小芹受了惊吓，手机从她的手中滑落，被白小冉捡了起来。

她看到郑路篱脸的一刹那，紧皱的眉头就舒展开来。毫不犹豫的，她接起了电话。

莫小芹想要制止她，站起身来，双手紧紧地抱住了白小冉的肩膀。只是白小冉敏捷地一转身，就把莫小芹甩开了。

她打开了手机的扬声器，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

“小芹，小芹，你究竟去哪里了？”

“小芹，我错了。一直都是我不够勇敢，一直都是我的错。没有好好地争取跟你在一起。我已经想通了，我要跟你在一起，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一直紧紧地跟在你的身后，就像跟屁虫一样，每天粘着你，直到你烦我为止！小芹……小芹……你听着吗？”

电话那头，郑路篱的声音里面开始夹杂着颤抖，他已经近乎在祈求了。

白小冉没有吭声，望着早已经泪流满面的莫小芹，眼神里面满是疑惑。

“小芹，我不管你在不在听，求求你，告诉我，你在哪里？辰轩都已经把你让给我了，我也不再是原来那个胆小的郑路篱了。求你给我一次机会，重新认识我，好不好？如果……你是因为眼睛的事情才要离开……我也可以告诉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陪在你身边。辰轩作证。或许，这也根本不需要任何事情，任何人作证。我就在你的身边，我就是你的眼睛……我……”

郑路篱的声音哽咽了，他很心急，但是越急，他的口齿越不清楚。到后面，只剩下了他吸鼻子的声音。

电话的这一边，莫小芹也在哭。她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但是她满脸都是眼泪，捂着嘴巴，蹲在地上，将头深深地埋在膝盖中间。

白小冉也愣了。

她手里握着那手机，呆呆地望着。只是，由于太长时间没充电，手机屏幕一下子就暗了，自动关机了。

房间里立刻变得无比得安静。剩下莫小芹低低的抽泣声，遥遥地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