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样显然是害羞了啊,应小谷勾唇笑了笑,这个小妮子好生可爱。
应小谷和翠竹到了皇宫直奔宁寿宫,太上皇早已等候多时,他不会想到应小谷大早上的就出门不见了。
应小谷许久未曾与太上皇见过,有宫人禀报,应小谷来了,太上皇准允应小谷觐见,只是太上皇竖着耳朵听了老久都没有听见车轮转动的声音,他还正疑惑呢,有脚步声朝他传来,他疑惑的抬眸看去,却不想这一看,看见应小谷缓步走来,那一身月牙白的长裙,简单清爽的发髻,以及嘴角似有似无的浅笑,那模样没变,容颜绝世,不施粉黛,清丽脱俗,只是腿好了?
太上皇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但很快就让自己掩饰下去了,他故作严肃的问道:“你这腿是哪位神医所医?竟好了?”
应小谷对太上皇行了一礼,“见过皇祖父!”
“起吧!”
“谢皇祖父,回皇祖父,这是小霜自己医治……您口中的神医,小霜担当不起!”应小谷回答的淡然,可这确实可以让人自豪,太上皇也不意外,心里相信是应小谷,可又觉得应小谷是不是太厉害?不过也好!
“咳咳,你已经许久未曾来看过孤了,来,看看孤的病症!”
说完太上皇主动伸出了自己的手臂让应小谷把脉,一旁的喜公公赶紧上前为应小谷搬凳子,应小谷手搭在脉搏上,双眼微微闭着,很快就下了结论:“按照皇祖父的脉象来看,皇祖父最近身体很是硬朗啊,小霜在这里恭喜皇祖父!”
太上皇淡淡的收回了手,虽然很期待听到这个结论,但他并未表现出任何激动的神色,他凑近了应小谷些许,问道:“你可愿出远门,医治一人?”
出远门,医治一人?应小谷讶异的看着太上皇,远门啊……
见应小谷并未回应,好似在思量,太上皇表情逐渐严肃了起来:“都说医者父母心,你身为医者一定愿意为病人伸出援手,这是你的医德,而且赏赐不会少。”
太上皇会这般有耐心的与她说,说明这个人是真的有身份啊?
应小谷沉默,微微思量过后,问道:“这病我若是能医当然想医,可有些人的病我明明知道即便近在咫尺,却没有办法接近医治,但有些人不远千里去医治,可我连他是谁都不清楚,这总觉得很怪异。”
应小谷身为一个晚辈,对于太上皇应当十分恭敬,但应小谷对太上皇恭敬倒是没有看出来半分,有的只是那么点敬重,她将视线移至别处,那模样好似在等她想听的结果,比如说,给什么报酬?
应小谷说,即便近在咫尺,却没有办法接近医治,这似乎是意有所指,太上皇的神色稍微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天牢有两位病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致去医治?”
太上皇好似脾气非常好,对应小谷温和笑着,自然这话也是为了满足应小谷而说的。
天牢内的两位?应小谷双眼一亮,那指的是扶成煜的爹娘吧?原本应小谷就想找机会去看看扶成煜的爹娘,但没有想到太上皇这就将二人给送上门了,虽然不知道远门的“病人”是谁,但能够得到机会医治扶成煜的爹娘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应小谷微微垂首:“一切凭皇祖父安排!”
应小谷不问远门的人是谁,一口答应,太上皇并不意外,只觉得应小谷有些太过俏皮了。
“那好,孤会给你一枚令牌,你到时候可随意出进天牢!”
应小谷没有再卖乖直接回应:“多谢皇祖父!”
应小谷在太上皇处没有待很久便离开了,只是太上皇叮嘱她,先出远门医治病人后再去天牢看望应小谷想看望的人。
应小谷还是很好奇,太上皇究竟是为了谁而松了这个口,应小谷匆匆回了郡王府,美名其曰为了拿“医药箱”,应小谷到了郡王府,扶成煜正闲情逸致的自己喝茶,看见应小谷回来也不激动也不好奇,依旧坐在茶桌旁。
应小谷走上前,拿起水壶喝了一口,那样子粗鲁极了。
扶成煜端起茶杯的动作一顿,随后抬眸看向了应小谷,应小谷自己解释说:“皇祖父让我出远门医治一人,我找借口先回了郡王府与你说一声,而且他给了我令牌!”
说着,应小谷在怀中一掏,令牌拿了出来,扶成煜只是扫了一眼,便清楚明白,这是可自由出入天牢的令牌,他没有伸手去接,应小谷提示说:“反正皇祖父也没说不能转赠,你拿去见见你爹娘吧!”
扶成煜从小便与父母分开,那天牢对谁开放都不会对扶成煜开放,所以扶成煜与他父母必当是十几年未曾见过,一定想念的紧!
然,扶成煜却是依旧没有伸手去接,只淡然的回应:“那人的命,你只需要保住就行!”
应小谷错愕,那人的命?谁的命?
出远门,她要见的人吗?扶成煜知道是谁?
见应小谷呆愣,扶成煜这才开口说:“快点出门吧,否则,晚了!”
扶成煜端起了面前的茶杯,没有再打算与应小谷多说的意思,应小谷心里狐疑,但没有多问,只是那句保住性命就行,是什么意思?
性命留住,其他不管?
应小谷随便带了几件衣服,带上了翠竹,和她一同出了郡王府。
太上皇的人早已经为应小谷备好了干粮以及一些日需用品,应小谷和翠竹坐在马车上,翠竹忍不住问道:“郡王妃,你为太上皇办事,都不询问医治何人的吗?”
也不询问何病?万一需要什么药材,他们没带呢?
“皇祖父没说,自然是早就将需要用到的东西准备妥善了,你我只需要人到就行!”应小谷好似对去见谁并没有任何的担忧,翠竹自然也跟着闭嘴了。
马车摇摇晃晃,不曾停歇,用了大概三天两夜的时间才赶到目的地,应小谷和翠竹觉得自己骨头要散架了,只是应小谷很诧异,这里是战场?
翠竹看见不停派兵的场面,以及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营帐,她凑近了应小谷:“郡王妃,咱们真的被送到军营来了,这是让我们过来送人头啊?”
翠竹的话音不过刚落,就感觉到了地面震动,好似有人放火炮!
应小谷嘴角一抽,这个太上皇让她来这种地方救人,是救,国之栋梁吗?
有人着急的对着应小谷作出了请的手势,显然应小谷今日要来救的人凶多吉少,情况紧急,应小谷看了翠竹一眼,翠竹立即快步跟上。
路过营帐时,看见不少被抬着的伤员,但应小谷没有去管,跟着一同进了一个大营帐,应小谷还想着营帐里面的人会是什么大将军、元帅之类的大人物,但,等到了后才看清楚,那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人是谁!
翠竹也是跟着吃了一惊,但很快就跟着平静了,应小谷翻开了药箱,在里面拿出了体温计,对翠竹叮嘱道:“准备处理伤口!”
旁边有不少的医者侯着,看见应小谷刚来就开始医治,也不询问病情,医者主动开口:“郡王妃,太子他伤势过重,已经发了高热两天了,两天深度昏迷,怎么叫都醒不过来,而且伤口不见好转,愈发严重。”
应小谷听着医者的话,但并未搭腔,只用剪刀开始去剪扶阳彦的衣服,旁人见了虽然觉得于理不合,但应小谷是在京城被请到这里来的,必然需要信得过应小谷,所以并未有人阻拦,反而询问是否需要打下手!
在郡王府的时候,扶成煜说过,保住性命就好,而扶阳彦双眼紧闭,身上没有什么大伤口,但伤口很深,是箭伤!
当初皇帝发落扶阳彦到军中历练,不应该让他亲自上阵,所以扶阳彦为何伤的这么严重?皇宫中并未有什么紧张的气氛,说明关于扶阳彦的情况是保密的,但既然是保密,为何扶成煜会知道扶阳彦重伤了呢?
应小谷将衣服剪开后,翠竹非常明白的穿戴医用用品,然后擦上医用酒精……
扶阳彦应当庆幸,此时的他是昏迷的,否则,定是钻心的痛!
“太子腹部以及胸口还有手臂皆中了一箭,身上的其他伤口都是皮外上,致命的是箭伤!”
而应小谷前来这地方已经用了不少的时间,加上当时其他医者帮忙处理的时候也在消耗时间,扶阳彦他拖延时间太久,若是任由他自己抵抗的话,只怕想要活过来,难,很难。
应小谷清楚明白,边查看伤口边叮嘱,“现在我告诉你一个方子,赶紧抓药去煎!”
应小谷提到方子,医者立即凑近了细听,关于应小谷的医术,其实医者们不是非常相信,但皇宫派来的人必定是有些水准的!
太医得令,匆忙退下,而应小谷则是开口命令:“我需要安静,将附近闲杂人等全部遣到三十米外去,另外拉上帷幔,点亮所有蜡烛,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