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小谷所说,在场的人自然是一一照做,不敢有任何的怠慢,只是一众医者本来想要帮忙却都被应小谷给赶出去了,众人各个都是资深医者,此时却被赶出,让人觉得有些羞辱人!
“这郡王妃,十岁就成了残疾,没了爹娘,如何有惊人的医术?我们想要帮忙却都被轰出来,真是没有老脸了!”
一众医者们在营帐外一脸的郁色,显然,对于应小谷所作所为非常不满!
“是啊,不管如何,我们还比不上她身边的那个丫鬟不成?”
一众医者们在营帐外七嘴八舌的说着,谁知却有士兵过来,对着众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诸位还是赶紧去煎药吧,三十米外不得有闲杂人等接近!”
听见闲杂人等四个字在场的人都觉得这是在鄙夷他们,嘲讽他们!
众医者冷哼一声,十分恼怒的挥袖离去!
而应小谷得到清净过后,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她看向了身边的翠竹:“现在没了旁人,还是挂吊针吧!”
现在扶阳彦的情况过于严重,若是不紧急退烧,害怕他脑子都会烧坏了,翠竹明白,挂吊针这种事情,已经不是头一回了,她有经验!
而在营帐外,没有应小谷的呼喊,自然没有人胆敢接近。
眼见时间一点一滴的划过,天边出现了晚霞,但应小谷和翠竹身影都没有出来,有医者端着熬好的中药走了过去,开口禀报:“还请通传郡王妃,药熬好了!”
有侍卫接近了营帐,“郡王妃,药已经煎好,可否现在送进去?”
翠竹为应小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应小谷回了一个字:“端!”
翠竹脱掉手上医用手套,朝外走去,医者远远端着药汤,但因为应小谷不允许他人接近,只能在不远处侯着了。
翠竹上前将药端走,重新回了营帐内。医者们没有到近跟前好好的看一看扶阳彦的情况,万一扶阳彦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作为医者,岂不是将会被发落?
嗅到浓浓的中药味,应小谷微微皱了眉:“吹凉了!”
此时应小谷将该缝合的地方已经缝合,那吊针已经快要走完了,再给他量个体温,观察观察,若是退烧了,一切好说。
“郡王妃,这药凉了,可是太子他一直未曾醒过来,这怎么喂啊?”翠竹一脸忧愁。
应小谷坐在旁边,她摸着扶阳彦的手胳膊,里面明显有块骨头骨折了,而且手臂红肿的厉害,若是不管,以后怕是要废了一条手臂。
太子身为储君,便是将来的皇帝,皇帝怎么可以丢掉右手臂,这以后还如何批阅奏章?
扶成煜的话还萦绕于耳,他说过只管保命,其他可不管,若是不管扶阳彦他的胳膊,他的太子也当不成了。
见应小谷没有说话,翠竹奇怪的走近,询问:“怎么了?郡王妃?”
应小谷摇了摇头:“没事,强灌吧!”
翠竹愕然:“难道没有什么其他办法?”
“我会给他吃胶囊的,这中草药,你能灌一点是一点!”
翠竹明白,拿着小汤勺,她开口叮嘱道:“郡王妃一定累坏了,不如早些歇息,这里由奴婢守着!”
那吊针还差一些,自然需要一个人看着。
“我在旁边趴着睡会,你拔完针后记得也休息!”应小谷走到旁边,这几天赶路确实是累坏了!
营帐外陷入了夜色之中,医者们没有再着急等待,各自回了自己的地盘,反正扶阳彦的情况够差,他们在这里干着急也没有太大的用处。
到了半夜烛火也燃烧的差不多了,翠竹与应小谷在旁边睡着了,但二人隐隐间却听见房间有人一直在梦呓:“你是谁?你是谁?”
应小谷清醒了一些,她转眸朝着床榻位置看去,扶阳彦好似在做梦,不停的说话,双眼依旧紧闭,应小谷走了过去,给他量体温。
但她却嗅到了一股非常醉人的味道?应小谷一脸错愕,掀开了床铺,嗯……应小谷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朝外走去,开口唤道:“来人啊!进来换床铺!”
外面的人自然是赶忙走了过来,但他们不会想到是扶阳彦尿床了!
翠竹跟着被惊醒,她这才知道应小谷醒过来了,并且应小谷给翠竹看了一眼体温计,高烧已退。
翠竹对应小谷竖了一个大拇指,应小谷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算是扶阳彦自己福大命大,自己抗过来吧。
扶阳彦的床铺被换,有医者特别关心的上前开口询问:“太子情况如何了?”
“太子尿床了,其他不知。”进去换被褥的侍卫走了出来,很无辜的回答。
医者嘴角一抽,尿床……
他们很想进去看一看什么个情况,但有应小谷在,他们还是作罢了。
“郡王妃,夜色已深,你还是好好去歇息吧,这里有奴婢在就行。”翠竹看着那病床的位置,觉得扶阳彦这么大一个人了,却让人觉得有些不省心?
若是让外人知晓,一个太子这么大人,因为重伤还尿了床,那传出去不是贻笑大方又是什么?
然,应小谷却是摇摇头:“你去歇息吧,我们二人换班。”
医者以及侍卫们都被轰走在外面,只有她与翠竹二人守在营帐内,二人在赶路过来时已经舟车劳累了现在还要入夜照顾扶阳彦,很是辛苦。
但医者们却对应小谷将他们轰走,这一作为感觉到非常的不满,应小谷一开始倒是强打起精神时不时的换冰敷,时不时的量体温,发现体温降低,应小谷才稍稍松懈了下去,她扶着额头在旁边昏昏欲睡。
而昏迷的扶阳彦,此时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嘴唇干裂,眸光涣散,等渐渐聚焦过后,才清楚的看见在他的床榻旁边竟然是睡着一个人!
等定睛一看,此女子,面容姣好,肤若凝脂,眉若远山,琼鼻玉立,红唇不点自朱,那阖上的眼眸睫毛长且卷翘,看着犹如蝴蝶翅膀一般十分好看,只是为何是她?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扶阳彦转首环视了一下四周,四周除了应小谷只剩下旁边睡着的一个丫鬟,这营帐明明就是他的,莫非,应小谷来了军营,她是来为他医治的?
想到这个可能,扶阳彦微眯起了眼睛,他动弹了一下,却发现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了,除了不断传送的疼痛感,根本就不听使唤!
他微微一个动作惊醒了应小谷,应小谷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扶阳彦:“太子殿下醒来了?”
扶阳彦皱着眉,看着应小谷:“为……为何……是你?”
扶阳彦的声音沙哑,他几乎找不到自己的真正声音了。
“是皇祖父让我过来的,你就放心让我治疗吧!”应小谷多的不愿意说,她扶着扶阳彦,想让他起身,扶阳彦只觉得十分怪异,让应小谷照顾治疗他?
扶阳彦惊诧的看着应小谷:“你……的腿!”
应小谷没有搭理吃惊的扶阳彦,只开口说:“太子还是好好休养,不要总是说话了,我这就叫人去给你准备膳食!”
因为二人在对话,睡着的翠竹也跟着转醒了,她惊讶的爬了起来,“太,太子,你醒来了!”
扶阳彦皱着眉,看着翠竹以及应小谷,应小谷走了出去,翠竹则是有些紧张的开口询问:“太子殿下,感觉如何了?身上还疼的厉害吗?”
扶阳彦只目光森然的看着翠竹,并未开口回答,翠竹瑟缩了一下脖子,这个扶阳彦看人的眼神怎么那么让人不舒服呢?
没有多久应小谷重新走了回来,对着翠竹提示道:“太子既然已经醒来了,就让其他人看护吧,你跟我去休息!”
翠竹对扶阳彦心里莫名畏惧,她站起了身子,赶紧跟着应小谷离开,扶阳彦当初没有少联合扶玉泽等皇子欺负扶成煜,所以她觉得扶阳彦不是什么好人!
应小谷和翠竹离开,自然那些医者都跟着走进了帐内非常激动的开口询问:“太子殿下你醒来了?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扶阳彦面色不悦的看着医者,哪里不舒服?明明浑身都痛!
翠竹跟在应小谷的身边开口询问:“郡王妃,太子已经醒来了,是不是接下来的一切都与我们无关了?”
应小谷摇摇头:“并不是,他伤口很有可能会恶化!”
翠竹觉得或许也是,只是扶阳彦是因为扶成煜才被发落在这里的,应小谷现在反倒来救人,总觉得是一个人唱白脸一个人唱黑脸,应小谷明明是救人却得不到什么好?
但这些她操心却没有什么法子改变这个局势,她跟着应小谷前去歇息,那些忙碌在扶阳彦身边的医者,则是大为吃惊,扶阳彦的伤口那是什么情况?用东西将伤口给缝合了?
扶阳彦见到自己的伤口,立即怒道:“这是谁干的!”
扶阳彦吼的太大声,扯到了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
一众医者瑟缩着脑袋,自然没有人愿意为应小谷抗下什么,纷纷开口说:“是郡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