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宫后的应小谷,将自己关在宫殿内,哪里也没有去。
在纠结之下欢喜还是将应小谷和墨雨白搂搂抱抱在一起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本以为扶成煜会暴怒,可他的面上看上去却是无比的平静,这让欢喜很是讶异。
“皇上?”
欢喜不确定的唤了一声,扶成煜的反应还真是奇怪啊?
扶成煜转过眼眸来,最终开口:“好,朕知晓了,晚些便去找皇后。”
欢喜满脸担忧,甚是纠结,最终还是多嘴询问了一句:“皇上,你打算如何处置皇后?”
扶成煜垂下眸子,他还在考虑筑建高塔资金一事,已经足以让他入夜后头疼不已了,现在应小谷......
他站了起来,“摆驾!”
坤宁宫内,应小谷和墨雨白见过一次面后,心情虽然好转了许多,但天网恢恢,能去哪里?墨雨白让她等消息,回来后,装病即可。
应小谷自然是照做了。
扶成煜走到宫殿内,一眼扫去,所看见的正是躺在床榻上,好似病的十分严重的应小谷,欢喜跟在身后,心里担忧,扶成煜和应小谷会大吵一架,但她也不希望,应小谷和墨雨白之间旧情复燃,所以她才说出来。
扶成煜看着床榻的位置,开口:“都退下吧!”
欢喜等一众宫人,乖乖退下,床榻上装睡的应小谷依旧双眼紧闭,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只听着脚步声近了,之后停顿在她的身前,似乎在直勾勾的看着她。
应小谷在被褥下的双手,有些紧张的微微攥起,扶成煜磁性的嗓音,响起了。
“你今天出宫是去墨家?”
闭着眼睛的应小谷感受到了床位下塌,她的睫毛轻颤,最终是睁开了眼睛,对视上扶成煜,“是!”
“去墨家做什么?你答应过我的,再也不去了!”
他伸手抚向应小谷的脸颊,轻轻柔柔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让人感觉寒毛直立。
应小谷姐妹颤抖的离开,最终是别开脸去。
扶成煜眸光愈发冰冷了起来:“别装了,你是她,你回来了!”
一句话,让应小谷错愕不已,他这就知晓了?
“我从未限制过你与他见面,只是偶尔会吃醋......”
扶成煜的声音有些落寞,但他没有发怒,更加没有哀求,只淡淡道:“孩子生下来后,想离开,那便走吧!”
应小谷依旧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就拆穿了!这就放人走?
在他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
应小谷心里只觉得很是怪异,但更多的是惊喜,她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皇上此话当真?”
“嗯。”
沉沉的声音,太过于平静,应小谷深吸了几口气,“多谢皇上成全!”
在扶成煜的心里,他只觉得,现在的她不是她,强留在身边也没有任何意义。
而墨雨白也在等着应小谷生下孩子,在那日假装难产而死,孩子留下,做皇子也好,未来做皇帝也罢,与他和应小谷皆没有关系,他们将远走高飞。
很快,临盆的时间到了,应小谷从未感受到如此的痛楚,她躺在床榻上,汗如雨下,一声声的痛呼,脖子间更是爆出了青筋,痛苦不已。
“皇后,你用力,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宫女在一旁着急的安抚,用干巾一次次的帮助应小谷擦掉额前的汗水。
应小谷几次差点疼晕过去,她着急开口:“王亦瑶呢?王亦瑶呢?怎么还没有到?”
宫人在一旁赶紧回复:“王姑娘,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还请等等!”
欢喜此时站在殿外,被禁止进去,她这个最贴心和贴身的婢女,第一次,被这般排斥在外了。
她听着应小谷一声声的痛呼声,内心跟着煎熬,最终迈开步子走开了。
她到了南书房前,请求求见扶成煜。
按照扶成煜对应小谷的感情来说,必然是疼爱有加,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那种。
但应小谷临盆之时,他竟是没有打算过去等候?
很快宫人传她进去。
欢喜朝扶成煜恭顺行礼,之后开口:“皇上,皇后马上就要生了,你为何不去陪着皇后?难不成,你还在为上次的事情,而生气?或许那次奴婢只是因为角度问题,看花了眼!”
但,欢喜这种话,却是没有打动扶成煜,他只淡然道:“你就留在这里吧,给朕研墨。”
欢喜错愕不已:“皇上,奴婢真是看花眼睛了,你,你还是去看看吧?”
扶成煜最终是抬起了首,看向了欢喜,神色冷漠道:“过来,研墨!”
欢喜蹙着眉,心里觉得,应小谷一定是与扶成煜真的产生了矛盾,感情不和了。
欢喜恨不得抽自己几嘴巴子,她当初为何要多嘴。
在坤宁宫内,只听一声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传出,之后稳婆站在一旁欣喜的大声笑着:“恭喜皇后,贺喜皇后,只个皇子!”
但应小谷没有任何欣喜之色,只觉得十分疲累,她虚弱的躺在床榻上,眼睛朝孩子看去,那虽然不是她怀胎十月生的,但此刻却觉得十分具有亲切感。
她虚弱的扯了扯嘴角:“让本宫看看!”
稳婆将清洗好的孩子,往应小谷的面前凑去,应小谷看着面前,整张小脸皱在一起的小婴儿,嘴角扬起一抹笑来,真是可爱。
“皇后,王姑娘到了!”
一道通传声,打断了应小谷对孩子的疼爱目光,她别开了视线,开口:“孩子带去给皇上看看吧,将王亦瑶传进来!”
之后,王亦瑶快步走了进来,神色很是着急,她快速扑了过去,待在床边:“对不起皇后,我来晚了!”
“快将盒子打开。”
应小谷虽然没有去看王亦瑶,但王亦瑶究竟拿来的东西是什么,她似乎十分清楚。
王亦瑶乖乖打开了木盒子,在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药丸,药丸呈黑色,形状圆润,看上去提炼的相当好,只是王亦瑶并不清楚这是什么药。
她只奇怪的询问:“皇后,为何我大哥他,会这么强的医术了?这药真的对症?他没给你把脉过,也没看过你生了孩子后的症状?这药,究竟干嘛的?”
应小谷睁开了闭着的眼睛,转眸看向她,之后开口:“别管了,给我吧!”
她虚弱的伸出手,王亦瑶将药丸乖乖放在她的掌心之中。
之后亲眼看着应小谷吞咽而下。
应小谷闭上了眼睛:“我好累,想休息了,你出宫去吧!”
王亦瑶眉头紧紧蹙着,最终是起身离开了。
宫内,没有多久,便传出,应小谷没了呼吸的消息......
扶成煜依旧待在南书房内,此时正在和欢喜看着刚出生的小皇子,却有宫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然后着急禀报道:“皇上,不好了,皇后,皇后她,她......殁了!”
一句话,让人本该难以接受的,但扶成煜神色却是淡漠的,好似听见了一句应小谷睡着了的话。
欢喜则是瞪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刚刚稳婆不是说,母子平安?”
“奴才也不知晓啊,坤宁宫刚刚传出的消息,皇后殁了!”
欢喜“噗通”一声朝地上跪去,着急道:“皇上节哀!”
但扶成煜只淡然的扯了扯嘴角,继续看了看怀里的孩子,边哄着边开口:“好好长大,将来为朕分担分担政务。”
之后,扶成煜下令将应小谷厚葬,但并不是葬在皇陵,而是药王谷!
药王谷是应小谷的家,亦是她该归根的地方。
虽然违背祖制,却也不无不可。
药王谷内,依旧是杂草不生,满谷焦土,但丧礼结束后,守陵人并未多留,全部撤离出谷。
墨雨白也及时带人赶到,当初为太上太皇陪葬时,应小谷也曾使用过同等药丸,先是诈死,后将人救出。
只不过,这次他在原基础上,做了更改,让药效可以更长一些。
原本还在苦恼,根本没有办法将皇陵再次给打通地下通道,谁知,扶成煜会将尸体葬在药王谷呢?
棺木打开的那一刻,墨雨白无比激动:“小谷,小谷醒一醒?”
棺木中的女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而自从新帝登基以来,整个闲常没有下过一滴雨水,愈多的百姓开口怨道:“皇上是不是逆天改命,成了天子?上天这是在惩罚我们啊?”
一句话,道出了太多人的心声。
有人开始对扶成煜愈发的幽怨,说出让扶成煜让位的话。
扶成煜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在听见这种传言的时候,只是无比平静的回应一句:“那朕便如他们所愿!”
扶成煜在早朝时,主动提出禅位一事,多半大臣,因为害怕天威,所以最终是没有劝阻,扶成煜三思,皆跟着附议,之后便是选出这合适的君主来,一日君主未曾选出,便一人由着扶成煜继续为君王。
经过小半年的筑建,高塔终于可以完工。
扶成煜亲临现场,陆尚书站在一旁询问:“皇上可选好了点火之日?现在臣虽然不在朝堂,可让你退位的消息一直没断过,这有心之人,眼见奸计得逞,还是早早点火,让上天降雨,好平息谣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