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她原来的房间,她惊悚地发现,自己穿越了!
这是哪?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一睁眼,到这么个地方来。
她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能作苦笑,而就在这时,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穿过屏风,凤玉倾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是一个做奴侍装扮的清秀男子,而他的手中则托着一个精致银盘,盘上放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
从门口一路走来,男子都低着头,神色恭敬,待到近处,许是没有想到凤玉倾这么快醒过来,且就坐在床沿,紧盯着他,男子仓然受惊,不由得呼吸一窒,手中的药碗就掉落下来,打翻在地。
“哐当!”一声。
男子双腿一软,跪了下去,身子像筛子似的抖个不停,双手贴在地面,额头不断磕在地上砰砰作响。
口中连连请罪:“奴知错,求陛下饶命,奴不是故意的,望陛下开恩!”。
凤玉倾眼神复杂,她还没说什么呢?
记忆还停留在之前那个女子吐血倒地的画面,抬了抬手,翻转了一下,她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过来,该不会穿到那女人的身上了吧。
她樱唇轻启,淡淡地朝着底下跪着的男子说道:“别磕了,给朕拿个镜子过来。”
话音刚落,不仅男子愣住了,她自己也被吓了一下。
男子庆幸帝王没有责罚他失手,从而躲过一劫,而凤玉倾却是被这个“朕”的自称给吓了一跳,这原身是个帝王?
除了武则天,怎么会有女人当皇帝?可武则天当皇帝都多大年纪了,这原身看着也就十七八岁吧?
男子很快地反应过来,连声说是,转身拿了个镜子过来,颤巍巍地递给了她。
凤玉倾接过镜子,镜中显现的赫然就是之前那个女子的脸,她细细打量镜中的脸,比她之前看得还要精致几分。
“奴......奴再去给陛下端一碗药来。”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但凤玉倾却没听出他声音里的恐惧,只点点头,示意他下去。
她看着镜中的脸,脑子里却闪过那些零碎的记忆,这原身也叫凤玉倾,是丘临王朝的女皇。
她是凤君所出的嫡女,先皇病逝,这皇位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她的头上,如今,离她登基也才不过一年。
当初先皇找国师批命,才算出原身是残魂之体,也就是三魂七魄少了一魂。
且二十岁之前,必有一命劫,若是平安度过,则性命无虞,若过不去,那么整个丘临也将国运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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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收着原身的记忆碎片,凤玉倾不禁皱眉,难不成她穿越过来是命中注定的?
不过她当个咸鱼还行,可这当皇帝怎么当啊,想到这里,不耐地将手中铜镜甩在裘被上。
没过多久,之前那名侍从又折返了回来,不过这次进来的却不单是他一人,拥拥簇簇的进来好些人,手里都端着东西,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
最前面的则是身穿一冰蓝色锦袍,衣襟用银线勾勒着祥云纹绣,月牙白的玉带将腰束得纤细紧致,正踏着急促的步子朝着她这个方向走来,腰间环佩更是叮铃作响。
三步并作两步近前来,那如玉的容颜便看的更加清楚,墨发光泽长及腰部,一如倾斜而下的瀑布,眼角眉梢更是透露着温柔气息,只是他眉宇微皱,脸上的神色显得十分焦急。
“阿玉!你总算醒了,你这都昏迷三天了”紧接着他的手又摸上凤玉倾的额头,再摸了摸她光洁细腻的脸,“你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哪里痛都说出来,皇兄带来了太医,给你好好看看。”
他的气质淡雅清新,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让人心里舒服。
凤玉倾对他的亲昵有些不知所措,但骨子里那份血脉相连的感情却让她生不出抗拒之意。
这是她的皇兄?
她努力在脑海中回想着。
凤珣,她惊艳绝伦的同胞皇兄,整个丘临最尊贵的男子,更是丘临建朝以来唯一受封的王爷。
历来是只有皇女才能成为王爷。
至于原因,那还是因为原主那命劫,先皇膝下只有两个皇女和一个皇子,而另外一个皇女只是小侍所生,如今也才不过十岁。
无奈,先皇只能让有着皇室血脉的大皇子封王监国,留下遗诏,若皇长女平安度过命劫,则还政于皇长女,若度不过,也好有权力扶持皇次女为君。
哪怕是先皇弥留之际,对凤珣身为男子也是极为遗憾。
“......皇兄。”她怔怔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呆呆的开口唤道。
“章太医,还不快过来给陛下看看。”凤珣柔和的脸色突然凌厉,对着还在一边干看着的太医斥道。
接着,转眼又看见之前打翻汤药的侍从,开口道:“弋阳,这次就算了,下次再不仔细伺候着陛下,本王也不会再法外开恩了。”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在这个宫规森严的皇城里,哪个不是提心吊胆的小心伺候着,连陛下的汤药都能打翻,这样毛躁的人可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
那小侍听到凤珣开口,颤抖着跪下连声谢恩。
章太医是个年纪稍大的女人,头发已经花白,他跪在凤玉倾膝前,将随身携带的药箱放下并打开,从中取出一方锦白丝绸。
她开口道:“陛下,您伸手。”
凤玉倾依言把手伸出,章太医立即将她的袖子往上翻了翻,露出她如凝脂般的皓腕,锦帕覆在她的手腕上,神色凝重地仔细把脉。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章太医才收回了手,又说了一句:“陛下,王爷勿怪,微臣冒犯了。”
凤珣不语,似是默许了。
章太医起身,对着坐在床沿边上的凤玉倾伸出手来,将她眼皮翻开,接着又捏着她的下颚,让她张开嘴来。
“如何?”凤珣目光紧盯着太医,一脸担忧的问道。
他一听到凤玉倾醒来的消息就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赶来。